江懷律雖然上說著急急急,但還是等到謝青璇及笄的第二年,在一個百花齊放,百鳥爭鳴的春日,和他心的小九完婚了。
太子妃雖年,行事卻十分干脆利落,經手的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一開始,東宮上下的人都不適應的。
因為,太子‘年邁’卻每天笑嘻嘻,小太子妃生的甜卻一臉深沉。
東宮的人都有種錯覺——太子妃才是這東宮真正的主人,太子不過是個勾搭邀寵的妖艷賤貨罷了。
誰見過一國儲君,就因為太子妃看了一眼,立即扶門捧心做眩暈狀的?
太子天天換著法子演,也虧太子妃有耐心,天天配合著,每日都把太子哄的高高興興的。
五月份,皇后娘娘誕辰在即,容皇后有意讓謝青璇在宮中立威,特意將此次壽宴給了謝青璇全權負責。
這日——
謝青璇正在東宮和管事嬤嬤商議要事,忽然聽得一聲冷哼聲傳來。
抬頭,迎上了江懷律滿是幽怨的視線。
“怎麼了?朝堂上又出什麼問題了嗎?”謝青璇立即問道。
江懷律抿不語,冷冷看著。
哼!
竟然還敢問他怎麼了?
這人!
這人!!
竟然不回他的信!整整三天!
為了方便籌備宮宴,謝青璇前幾日都住在皇后宮中,而己‘解甲歸巢’的小珍珠,也被江懷律重征伍,為他傳信。
但謝青璇竟然沒回。
都怪他從小到大太偏了,才讓生出這樣有恃無恐的子來。
孩子己經長大了,是時候認識到現實的殘酷了。
江懷律決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給謝小九一點教訓看看!
他決定,再也不理了!
至冷三天!
江懷律冷著臉,扭頭走進了更房。
謝青璇一頭霧水,底下的仆婦嬤嬤都跟著一驚。
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太子竟然對太子妃冷臉。
太子和太子妃吵架了?
可太子那一天見不著太子妃就抓心撓肝魂不守舍的模樣,他能跟太子妃吵架?他不是無理取鬧嗎?
謝青璇也是婚之后才知道,江懷律心里藏了那麼多小九九,一天到晚的八百個不著調的心眼子。
也很疑,明明在外面也是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的主,怎麼一回來就這副糯糯嘰嘰黏黏糊糊的模樣?
謝青璇不予理會,轉頭繼續和管事嬤嬤議事,等理完,嬤嬤退下,江懷律也換下了朝服從更房出來。
至此,江順順對謝小九的‘裁決’己經執行長達一刻鐘。
江懷律換下了朝服,換上了一件月白常服出來,他一言不發地走向書案。
謝青璇看了一眼,道:“襟歪了。”
說罷,便迎了上來,為他整理儀表。
江懷律雖然很不想理會謝青璇,但還是在謝青璇上前之后,乖乖地張開了雙臂,然后面無表地垂眸看著低頭細致地整理他的裳。
討好,這一定是討好。
一定是知道錯了,來討好他來了。
可惜,晚了!
他還是要繼續‘制裁’!
江懷律有種擊中敵人要害,敵人委曲求全求饒的就,心里小小的得意。
“中午殿下自己用膳吧,我還得進宮一趟。”
謝青璇整理好,都沒抬頭看一眼,轉便要出門。
江懷律一愣,慌不迭拽住了的手。
“不準去!”
察覺自己語氣太兇,江懷律把拉進懷里。
他們都己經三天沒親親抱抱了。
“你是太子妃,不應該在東宮守著本太子嗎?”江懷律委屈道。
至此,大周監國太子東宮之主謝江氏的單方面制裁,徹底宣告失敗。
前后全程僅維系了一刻鐘。
謝青璇抬頭看著他,“這不是母后的壽宴,我想盡盡孝心,況且,我第一次持宴會,不能給東宮給你丟臉。”
這話說的是很有道理,但是謝青璇說這話的時候太冷靜了。
好像只在乎事,全然不在乎他這個人一樣。
江懷律痛心疾首。
當初他就該反對的,反對跟謝家主學習治家理事。
看看,學了兩年,他天真可的小九妹妹不見了,倒把謝家主那冷面冷心的髓全給學回來了。
謝遇安都沒這麼得真傳。
“謝青璇,你現在這冷酷的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好害怕,好惶恐……”江懷律靠在謝青璇的肩膀上很傷心道。
明明是比高出一個頭的人,偏要佝著腰扭著脖子,小鳥依人地靠在上。
謝青璇抬眼看了看他:“那你現在這樣子,我就不陌生,不害怕,不惶恐?”
江懷律抬眸看著,眼角下垂,滿臉的震驚:“你不喜歡?”
“原來你不喜歡。”
“我早該知道你不喜歡的。”
他自言自語道,松開了,低著頭,耷拉著肩膀,轉走開了。
謝青璇愣在原地,一臉的無奈。
“好了,好了,我沒說不喜歡。”謝青璇哄道。
江懷律搖了搖頭:“遲來的深比草賤,我不要!”
謝青璇扶額,實在是拿他沒招,只得拿出殺手锏。
張開手,朝江懷律喊道:“阿律哥哥,小九要抱抱。”
江懷律回頭,忽地噗嗤笑出了聲,然后轉快步走到謝青璇面前,把拉進懷里。
謝青璇環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高興了?”
江懷律皺了皺眉:“還差一點點。”
謝青璇會意,踮起腳,在他上親了一下,“現在呢?”
江懷律角揚起,眉眼也彎彎,正要應答,忽然一個聲音搶了他的先——
“江懷律,你個粘人!真惡心!”
尖銳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中回,江懷律臉一變,循聲轉頭看向窗臺上的綠皮鸚鵡。
小阿綠全然不知自己捅了大簍子,見主人看過來,以為是獎勵,又重復了一遍:
“江懷律,你個粘人!真惡心!”
誰教的?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除了謝忍這王八羔子,誰敢教!
“小九,你進宮去忙吧。我午膳去公主府。”
江懷律在謝青璇臉上啄了一下,松開,拔便往外走。
他要去公主府,帶上東宮的十個廚,當著謝忍的面烤羊炸做麻辣兔頭糖醋排骨醋溜魚,讓他這每天吃齋啃草的可憐蟲看得見,聞得著,但就是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