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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華》 第421章 是誰給你們朱家人一口飯吃

塞北的季候,尚未到原上冰雪封凍之際。

六七日后,接到消息的張名世,就從大同府,趕到了大寧城關。

幾年前,張名世與馬祥麟一道,被鄭海珠舉薦到宣大總兵趙夢麟手下。

隨后,因灤河戰功與朝廷經略塞外大寧鎮的需要,馬祥麟領回了薊鎮總兵杜松代持的川兵,張名世則一直留在宣大鎮,搞火

這個時代,武與戰已經出現了全球化的代際更迭,明朝也不例外。

何況還有當年戚保經略薊鎮時留下的火實戰范例,因而,即使在騎兵與殺手隊占主流的九邊,火攻防,亦頗總兵們的重視。

張名世這個專家型的武人,頗為爭氣,很快發現了北地氣候與江南、云南等地的差異,會影響到銃槍的使用。

與一同帶來的神機營老兵琢磨了小半年,他們改進了火門等幾裝置,又給每個火分隊配備了單獨的火種兵,并將不同火程、破甲能力、填裝時間等形,寫紀要,呈送宣大趙總兵。

趙夢麟雖是武將,做久了也是個人,曉得與朝廷派來的封疆文臣搞好關系,有多重要。

他于是先把這寶貝籍捂嚴實,待帝師孫承宗赴任宣大總督時,才拿出來。

孫承宗算得大明文臣里,比較悉火的,他邊的新科進士盧象升,則比他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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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又是最早跟著鄭海珠去昭獄接出張名世的人,在京師就結下不淺的,此回自然將那火笈,狠狠夸贊一番。

孫承宗大悅,不但上奏給朱常,為宣大鎮多請些餉銀,而且升了張名世做參將。

這個秋天,宣大鎮收到鄭海珠的信,要暫借張參將至塞外,研發數樣新的火,惠及大寧、宣大二鎮。

孫承宗和趙夢麟欣然允準。

張名世踏足大寧地界后,神氣也頗足。

鄭夫人一見面就告訴他,張大公子在北京拜了徐翰林做老師后,混文臣圈比較順利,自然是好消息。

但更令張名世欣喜的是,朝廷對大寧鎮的起用,看來是來真的。

文臣、餉,地位僅次于太子的五皇子,以及紹興老鄉張燕客這樣的縉紳財主,都到了大寧。

大明北邊的防線,補起了這只缺角,對宣大鎮肯定也有利。

離開大寧城關、往西去與滿桂會合的路上,張名世與騎已經湊合能趕路的鄭海珠,并轡而行,走在隊伍前頭,稍稍避開衛兵和下僚們,開始說干貨。

“夫人,這麼一弄,哪天韃子來搶西邊,大寧能頂上,山海關的杜松能援應,朝廷不至于就調咱們宣大軍了吧?”

鄭海珠試探他:“呵呵,吃了兩三年宣大的軍糧,替趙總爺心疼起宣大的戰兵來?”

“那肯定是個緣由,”張名世坦誠道,“吃哪家的飯,就得顧著哪家的田。不過,我擔心調宣大軍,還因為,陜西那邊,不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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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講?”鄭海珠問。

“鬧災荒唄。老子去年在野狐嶺,替趙總兵收編了一支馬匪,就聽領頭的講,陜北不縣,老百姓得不行,請求老爺們開倉賑糧。但縣里糧倉也是空的,你道為何?原來陜西那塊的田,不但要供秦王,還被分出去不,去供河南的福王。”

“哦,那,府最后勻出糧食了沒?”

“一開始很難,陜北的富戶們仗著有家丁護院,哪會怕莊稼漢,所以不愿意出糧。老百姓就把氣撒在縣老爺們頭上,據那馬匪頭子說,有個小縣的兒,差點被拖出來燒死。得虧關鍵時候,縉紳富戶里有個腦袋清明的,出來施粥,這才沒出大事。”

鄭海珠道:“是啊,這種縣多是簇新的進士,就這麼死了,圣上定會震怒,換個強的去,再從巡標營帶上點兒戰兵,當地縉紳不怕有更大的麻煩麼?”

張名世附和著,但依然難掩憂心。

“夫人,萬事就怕開個頭。

那馬匪頭子說得有理,老百姓做了幾百年的狗,忽然做了一兩天的狼,嘗到甜頭了,往后的事,就不好說咯。

所以,就陜西那個爛攤子樣,咱們宣大,若戰兵東行,造反的百姓,只怕要像蝗蟲般,涌山西。”

鄭海珠神凝重地聽著。

百姓很可憐,是被活活反的。

但陜北這部分普通百姓,一旦轉為流寇,大明會有更多的百姓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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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的流寇大發,史載是崇禎初年開始,火苗早幾年燃起,符合歷史進程的邏輯,大約就是當下。

山陜一帶有強悍戰斗力的軍,不能虛空,也不能欠餉,否則,流寇沒人制得住,甚至邊軍自己就會去轉為流寇。

而張名世關于福王封地禍及陜西的事,京師竟沒有什麼波瀾,看來朝中還是有福王系的殘余勢力的,戶部的畢自嚴大約也沒啥辦法,先做鋸葫蘆。朱常閣,肯定知道,只是,天子不會事事都說與鄭海珠聽。

收拾福王,不能只押寶魏忠賢那頭,得先給皇帝與閣老們,鋪些前奏。

此番北行倒是個好機會,鄭海珠已經想好,第一封發回給熊廷弼、需要他筆墨潤的邊咨文,得把福王封地造的惡劣的連鎖反應,寫進去。

……

營一夜,次日卯初,隊伍就繼續趕路。

張名世,以及堅持帶著兒隨行而來、要看看荷卓麾下炮兵們的張儀,都暗自慨,鄭夫人把朱由檢教得不錯。

堂堂親王,睡氈帳,再起個大早,一點都沒含糊。

不僅不含糊,還不怕冷,隊伍開拔后,不肯呆在車廂里,而是要騎馬。

王承恩和幾個錦衛,擔驚怕地簇擁著,恨不得自己變那馬,馱著殿下,人累心不累。

朱由檢沒好氣地將屬下們轟開,攆到張儀附近。

“張師傅,這馬兒的頭總是偏著,為何?”

儀瞅一眼,道出關鍵:“殿下手勢不對,勒得它不舒服。要像這樣……”

“哦,如此。”朱由檢趕照著學。

他剛要問第二個問題,只見張儀忽然箭搭弓,須臾間,“嗖”地一聲,利劍破空而去。

黑影墜落。

馬彤釧歡起來,指令與自己同乘一馬的侍,策馬馳到前方,提起被母親一箭落的鷂子。

朱由檢和一眾用慣了弩機的錦衛,都看得目瞪口呆。

張名世卻不奇怪,哈哈笑道:“老夫當年見到馬將軍雪地獵的本事,就嘆服,馬將軍卻說,他是跟馬夫人學的。今日得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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