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走到桌前,一把發著鐳的糖擺在桌子上,剝開吃了一顆,酸酸甜甜的,流到心裏頭,卻全了酸。
信封上的玫瑰像油畫中的浪漫氣氛,寫兩封信對來說很容易,但此刻的,卻無從下手。
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提筆就寫,而是拿出了草稿紙,把想寫的東西列在一起,組合起來后又不滿意,最後桌子上摞了高高的一層。
夜晚的溫度很涼,江眠打了個噴嚏,彎彎睫掛上氣,手中的信已是滿滿一張,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卻還是不太滿意。
眼皮和下眼瞼在互相打架,泄氣的趴在桌子上,有些惆悵。
寫信好難啊!
看了看桌上的鬧鐘,已經十一點了,真的要去睡覺了,要不然明天真起不來了。
而且,可能現在的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寫出好文字了。
*
「鈴鈴鈴!~」
「鈴鈴鈴!~」
熹微,天空剛破曉,鬧鐘聲把江眠吵醒,蹙眉沒有睜開眼,縴手先是夠到了床頭桌上的鬧鐘,胡一拍,靜默幾秒后,才不不願的起床。
昨晚睡得太晚,以至於現在的很困。
剛起床的江眠小臉白潤,瞇著一隻眼,另一隻繼續閉,重重了個懶腰后睜開雙眼,琥珀的瞳眸在經過一晚的休眠后更加明亮清,流溢彩。
掀開被子,草莓印花的三角出來,睡已經卷到腰上,的曼妙姿在清晨的照下像一滴待含的珠。
洗完漱后去臺轉了一圈,外面的世界是新鮮的,空氣中也瀰漫著植清香。
回頭時瞥了一眼隔壁房間,沒開燈,窗簾也早已拉開,像沒人的樣子。
清風吹拂的髮,沒有再停留,原來他那麼早就走了。
以至於,在聽到外面拖鞋聲時,以為自己在做夢。
因為要送禮,所以今天來學校來得很早,門衛大爺剛開門不久,通往教學樓的大道上零散落下幾片葉子,上面還沾著幾滴晨珠。
學校里靜悄悄的,只見走廊里有幾個來得很早的值日生,江眠推門而,教室里有一悶悶的氣息,開窗通風,走到教室後方,看到有個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冷後腦勺,脖頸修長,抱著校服把臉埋在裏面,一雙長恣意搭在前桌的椅子上。
江眠蹙眉,這是……
顧禮桉?
確認了好幾眼,江眠有些驚奇,從來沒見過顧禮桉來這麼早過,之前要麼就是遲到,要麼就是不來。
難道快中考了他也有危機了?
顧禮桉的突然出現打了江眠的計劃,當他面送,好像有些尷尬。
所以江眠著子輕聲回去,打算趁著他睡覺的工夫,把禮放到他桌子底下。
空氣中只有輕緩的呼吸聲,江眠踮著腳尖,鬼鬼祟祟的走到他邊,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把紙袋往他腳邊放,正要退步離開,顧禮桉卻突然抬起頭。
江眠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你……」
顧禮桉瞇著眼,像是剛醒的樣子,「我?」
聲音出奇的啞。
江眠說話卡頓,有一種被抓包的窘迫,「你…醒了啊……」
顧禮桉沒再看,了眼:「嗯。」
教室外逐漸有學生嬉笑談的聲音,江眠有些急迫,「顧禮桉,袋子裏裝著你的服還有我的謝禮,謝謝你前天對我的幫助。」
雖然不該這樣,但不想被人看到。
一來,差點被人侵犯這種事本來就很難以啟齒。
二來,如果被別人發現自己和男生走近,那麼不僅會為刀尖上的小羊羔,他也可能會被造謠牽連。
而且對方不是別人,是校草顧禮桉。
對方默了一會兒,「嗯。」
江眠眼觀外面的半明窗戶,乾笑幾聲道:「那你先繼續睡,我回去了。」
顧禮桉眼皮掀了掀,看著不說話。
江眠也回看他,眼中有些張的疑。
他這是…不滿意?
門外似乎有人要推門而,江眠剛要急著說什麼,顧禮桉淡聲回答:「回去吧。」
接著他拿著袋子從後門離開,就在他開門之際,前門也剛好打開,進來人。
江眠迅速跑到後面拿掃帚,佯裝打掃衛生的樣子。
「早上好眠眠。」
江眠立刻回過頭甜甜一笑:「早上好。」
「眠眠,你怎麼來那麼早啊。」
江眠眼珠頓了頓,遂又笑著回答道:「我打掃衛生。」
那孩有些疑,看向後的值日表:「眠眠,今天沒有你啊。」
江眠輕咳一聲,恍然大悟道:「奧奧!我給忘了,我說怎麼不太對勁哈哈……」..
乾笑著把工放回去,心裏默默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學校永遠是最有活力的場所,學生玩鬧的聲音像嘰嘰喳喳的小鳥,有人用掃帚互毆打鬧,有人聚堆聊著校八卦,更多的是,班級里互相借抄作業的聲音。
「哎江眠,快借我抄抄作業!」
後方陶邵佳走到面前,文靜斂的江眠在複習功課。
不有些氣憤,前天的教訓不夠?怎麼看起來像個沒事人,這個張佑也太特麼垃圾了。
江眠聽到悉的聲音子一僵,當聲音出現時,這才想起那天的細枝末節。
刺耳的聲音對號座,耳際的聲音漸漸和那天暈倒時聽到的聲音重合,猛地抬起頭。
里的音節含糊不清,「陶邵佳?」
輕飄飄的聲音讓陶邵佳更憤怒,「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
陶邵佳捂住頭部,憤怒的看向後方扔書的罪魁禍首,剛要發,看到的卻是顧禮桉冷酷無不帶一溫度的臉。
「你——」
陶邵佳手指著他,邊卻說不出一句話。
「吵死了。」顧禮桉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表示打擾他睡覺了。
陶邵佳憤憤把手甩回來拍到江眠桌上,拿著放在江眠桌前的練習冊就走。
走之前還狠狠剜了江眠一眼。
同桌在安,江眠朝笑笑,回過頭,臉上沒有多餘的表,看著被自己點上一團墨的書本,像剪不斷理還的麻團。
知道,陶邵佳這次是真的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