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讀劇本中午就能結束,但因為有荀庭在,直接拖到了傍晚。
在讀劇本期間,荀庭一共以各種理由碎了一個花瓶和三個杯子,秦譽每次都笑嘻嘻地說沒事。
易渺簡直忍無可忍,憑著敬業的神堅持讀完最後一句臺詞然後立馬走人。
齊妍讓司機把商務車停在醫院後麵,見易渺氣衝衝地捂著胳膊出來,連忙迎上去。捂著的地方有冒出來,浸了的袖,乍一看十分嚇人。齊妍嚇得臉慘白:“姐,怎麽了?”
易渺一時半會兒沒說出話來,從病房出來以後急著走,從樓上往下走的時候被幾個熊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垃圾桶邊上,踉蹌一下,下意識就扶住小孩子,結果被其中一個小孩手中的小刀紮到了手臂。
就知道今天見荀庭準沒好事,比起憤怒,倒是無語多一點。幾乎全程把荀庭當空氣,也因此順利完了今天的任務。
對荀庭的喜歡曠日持久,總不可能說斷就斷,但至已經可以冷漠地直視他的眼睛了。
並不是一個很好脾氣的人,也很做讓自己委屈的事,與荀庭分開以後的生活狀態菜氏的常態。
其實還是相信一句話,風水流轉。
“就是一點意外…沒事,走吧。”易渺疲憊地歎了口氣,“路上找家外科診所包紮一下就行了,隻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在醫院裏就近包紮肯定會被秦譽知道,劇組的演員最近都不太平,不想給秦譽添堵。
齊妍隻得扶上車,到達最近的診所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所幸包紮時也看到易渺的傷口並不是很深,也早就止住了。千叮嚀萬囑咐地把易渺送進了家門,將買的一些生疏水果塞進了家的冰箱。
“姐,水果一定要吃,晚上不要吃泡麵了,我給你定了一家粵菜館,一會兒就送上來了。”齊妍雙手合十,誠懇地看向易渺,“姐姐,一定也不要半夜跑出去,不然我真的會被老板殺掉。”
易渺一邊點頭一邊癱到沙發上:“……我盡量。”
聽著齊妍出去關門的聲音,按亮了手機屏幕。唐紫給發了三十多條微信,一半以上的容是罵荀庭。此後的兩個小時,易渺一邊吃飯一邊和唐紫開著語音罵了荀庭一個半小時才勉強消氣。
要不是已經把荀庭的電話拉黑了,能打過去罵他一天一夜。
唐紫按了免提,在那邊啃著蘋果:“要我說,你應該考慮和搭戲的那個帥哥發展發展,小男孩多好,像荀庭這種男人,醃鹹菜都嫌老了。”
“……荀庭不老,也就二十來歲,”易渺說了一句,了有點抬不起來的眼皮,“有一說一,他確實不老。”
“幹嘛?又替老人說話了?”唐紫猛地一拍桌子,“你現在,不能為他說一句話!是他錯了,不是你錯了,你得給我支棱起來!”
電話那頭沒有反應,唐紫翻了個白眼。
“渺渺?易渺!你聽見沒啊,我告訴你下次再見他你直接照著他來套軍拳,”唐紫朝著手機嚎了一聲,“等姐姐回國,殺他個片甲不留!”
房間寂靜下來,易渺在沙發上裹著毯子沉沉睡了過去。
外麵月沉靜如水,一直等在門外的人聽到裏麵嘈雜的聲音消失後,碾掉了手中的煙。
他練地輸了門上的碼,在門彈開以後輕輕走了進去。壁燈和的芒充滿了一小半客廳,他走向沙發,撿起了毯子掉在地上的一角。
屋子裏的空調起碼開到了23度,他拿起一旁的遙控將溫度稍微調高了一些,轉頭看向沙發上的人。
易渺穿著睡,手臂在了外麵。他坐到沙發前抬起的手臂,凝視著那一圈纏起的紗布,眉深深皺起來。的手臂纖細,傷的地方看著就格外腫,他著的手腕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傷的地方就將的手臂放回被子裏。
才短短幾個小時,就能讓上多出一道傷口,不讓人省心。
那邊唐紫並沒有掛斷電話,繼續一條接一條地數著荀庭的罪過。他在聽到自己名字時微微一怔,然後俯去看易渺的臉。
藺以曾經說過看易渺的戲很,是全心投表演的。演繹的很多角都能讓人看一眼就知道,哦,是。
天生是吃演員這碗飯的,演過得張揚鋒利的角,也演過泥土裏爬出來的角。
他看著上的,手指過的側臉,低頭看著閉著的眼睛。很近的距離,他低一點就能吻上去。荀庭的目在上停留片刻,然後慢慢移開眼,起蓋好上的毯子。
易渺其實睡得不深,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察覺到有人在以後,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邊的人影,“騰”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躥起來,應激反應太過強烈,照著那個人影就是一腳。
聽到人影輕輕哼了一聲,易渺一愣,從沙發上跳下來,打開了房間的燈。
“荀……荀庭?”易渺沒時間管他是怎麽進來的,連忙抓起手機退到門邊,“給你三分鍾從家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的語氣從一開始的慌變得冷靜,再確認是荀庭以後緒立刻就平穩下來。隻是那種緒還是說冷漠更切一些,荀庭從沙發前站起,不慌不忙地看著:“易渺,有事想請你幫忙,明天有空嗎?”
“沒空,不幫,也不想看見你,”易渺的回答沒有一點猶豫,深吸了一口氣,“你再待在我家,我就真的報警。”
見他仍不為所,一邊說著一邊按下快捷鍵的報警電話。公寓附近就有派出所,到家的時間不會太長。將屏幕上已經撥通的報警電話展示給他看,打開了免提。
接線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向後倚到門邊,看著影下荀庭那張表平靜的臉:“你好,我是平山公寓A區一棟503的住戶,有人非法進了我的家,我需要警察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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