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這會人在隔壁市的家里，大晚上的，臨時接了一通電話他就穿上服要出門的樣子，葉欣然在房間里聽到了開門的靜，走了出來，恰好看到葉醫生在玄關換鞋子。

“哥，你還要出門啊？”

葉醫生說：“嗯，我的病人有急狀況。”

“那你開車小心點，別開太快，路上記得躲避無辜的小。”

葉欣然絮絮叨叨完，葉醫生已經出門了。

一個多小時后，程回在樓下接了葉醫生上樓，疲憊不堪，脊背不直，似乎走一步路耗盡大半的力氣，這狀態，非常差。

葉醫生出于同，扶了一把，等進了屋，他關心問道：“你吃藥了嗎？”

程回還沒說話呢，葉醫生看到桌子上散落的藥丸，一片狼藉。

他說：“你確實是按照我給你開的劑量用藥？”

“是，葉醫生。”

“那藥不能吃多，吃多不會對你的病有作用。”

程回說：“我知道，但是吃了似乎也沒能治好我的病。”

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眼神空，哪里還有之前機靈活潑的樣子。

葉醫生找了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說：“治病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而且準確來說，你不是生病，你只是暫時進了一個死胡同，走不出來，需要耐心和時間。等你走出來了，其實會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可怕的事，你也可以把它當一次經歷，人生難得的寶貴經歷。”

大概葉醫生不清楚，的經歷可多了，不止這一次，還有很多很多。

葉醫生很有責任心，就是遇到的這麼多醫生當中，最后責任心的了。

好在葉醫生今晚接了電話，要不然，今晚可能真走進死胡同不能出來了。

這也是第二次想要自殺。

葉醫生看來，的況是越來越嚴重了，他覺到的想法越來越極端和消極，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把活著當是煎熬和贖罪，假如這會還用家里人來勸，也是不太可能的了，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里還會想別人的。

這是危險的信號。

程回要求葉醫生別告訴辛甘，誰也別說，其實最主要的是家里人。

葉醫生本想拒絕了，程回想方設法讓他屈服了。

唐闕的病似乎比同學說的還要嚴重，因為程回收到了唐闕發來的電子郵件。

的賬號這麼多年一直沒改，心來上郵箱找東西的時候意外看到了唐闕在上個月中旬發給的郵件。

點開的時候手指都在抖，以為唐闕有拿什麼事威脅來著，打開看，卻是唐闕的道歉信。

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再次想起那天在他家發生的事。

喝了那瓶水后昏迷不醒，再醒來，唐闕和衫不整躺在一張床上，唐闕的表充滿疚，他當時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對不起，跟現在如出一轍。

對不起還要做，那道什麼歉。

有什麼用。

道歉了，就能讓回到以前嗎?

刪掉了唐闕發來的道歉信。

只覺得假惺惺。

怪自己，當初沒長眼睛，喜歡過這麼一個人。

沒過幾天，程回去商場采購日常用品的時候，意外的和唐懷懷撞到了。

覺得唐家兩姐弟都是故意的，都是索命的，

唐懷懷心打扮過，這麼冷的天，還穿著短，出姣好的材，摘了墨鏡，跟程回打了聲招呼。

“真是好久不見，原來你躲倫墩來了，怪不得我怎麼都找不到你，程回，你是為了躲誰呢，大老遠跑倫墩來。”

唐家兩姐弟，程回是一個都不想看見，冷著臉走開。

唐懷懷跟了過來，甚至想跟一路的意思。

程回只能停下來，冷冷的看：“你跟著我干什麼？”

“跟著你自然是有事找你呀，要不然我找你干什麼。”

還笑得出來，程回惡毒的想，難道不知道弟弟還在醫院躺著，病膏肓嗎？還能笑，還有時間來找？

唐懷懷說：“要不要找個地方和我聊聊。”

“你有時間和我聊，不如花點時間去看看你的弟弟。”

“哦，你知道了？”唐懷懷語氣有些吃驚，“我還以為，出了那種事，你不會再搭理他了，怎麼，還會關心他？”

“你好惡心呀。”程回故意道，“我還想說，既然知道你弟弟對不起我，還有臉說我關心他？”

說完，自己也沒有多開心。

故意表出來的厭惡，非但傷不了人，只會讓自己更加難。

唐懷懷明目張膽的嘲笑：“你也沒什麼長進，除了上逞能，還能有其他用嗎？我來找你，可不是來找你說廢話的，程回，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來找你是什麼事？”

“不想。”程回表冷淡的要死，一點不想和過多糾纏。

就連怎麼知道自己在倫墩的，也不想問。

唐懷懷也有耐心，沒有生氣，攔住的去路，說：“你難道不想知道賀川現在在做什麼？你不是喜歡他嗎，怎麼會不關心他？”

提起賀川，程回擰著眉，耐心耗盡：“唐懷懷，你到底要說什麼？”

唐懷懷笑了笑：“你覺得我要說什麼，事到如今，你怎麼還沒明白過來，對自己家里的事也不關心？”

“那我家里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唐懷懷，做人別太不要臉。”

唐懷懷也不，說：“既然如此，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難為你，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愿意告訴你。”

程回說完直接走了，看都不看一眼。

等程回走后，唐懷懷給唐闕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已經見過程回了。

唐闕聲音很虛弱，說：“說了什麼嗎？”

“跟你猜的一樣，不想聽我說話就走了。不過小孩嘛，生氣是正常的。”

“姐，我沒有其他事求你，我只有這件事求你了，你別惹，求你了。”

唐懷懷忍了好久，又笑著說：“至于嗎，為了低三下氣求我，我也沒說不幫你，但是唐闕，就算知道了當時你沒有，還是清白的，那又能改變什麼？”

唐闕：“沒奢求改變現狀，只是減我心的負罪。”

唐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