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有點寵若驚地盯著，看了許久。

……

姜貍想：回到了仙山就自在了。

但是這天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一閉上眼睛，就是虎崽將到了墻角，鼻息纏的一幕。還差半分就要上的、咚咚的心跳聲，纏綿曖昧的畫面揮之不去。

這畫面開始自播放，在腦海里仿佛上演。

姜貍坐了起來，在床上捂住了腦袋，抓了一頭長發。

悲觀地想，怎麼辦，可能無法直視自家徒弟了。

姜貍悲觀地思考了一下人生，突然發現窗戶沒關。

虎崽正在對面看書，昏黃的燈下，穿著單薄的月白的里，燈襯得他面如冠玉，漂亮至極，他抬頭和對視了一下，很乖巧地笑了。

“師尊，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姜貍立馬活見鬼似的把窗戶關上了。

姜貍覺得自己這是到了巨大的驚嚇，可能是應激了。

但是這件事姜貍怪不了別人，因為是自己想的餿主意。而且姜貍不能和任何人傾訴，怎麼說？說差點和徒弟親上，現在尷尬得想死？

姜貍給自己做了一個晚上的心理建設。掏出了小虎崽小時候送的各種漂亮小玩意試圖憶往昔。

但是當虎崽早上過來起床的時候，聽見了門后面青年已經變得沙啞低沉的嗓音，躲在門后面愣是沒把門打開。

說：“徒弟，你先走吧，我今天不去……”

但是徒弟說他煮了小黃魚面。

姜貍說不不不不想吃。

徒弟就要推門進來。

姜貍立馬大聲說：“我在換服，你不許進來！”

話一出口，姜貍又后悔了，覺得不應該用這個借口，總覺得有點曖昧。

但是門外的徒弟已經聽到了，敲門的作一頓。

“換服？”

他重復了一遍，姜貍的心臟就跟著跳了一跳，臉上瘋狂發燒。

但是在詭異地停頓了三秒鐘后，徒弟又從善如流地接上了剛剛的話：“那我不方便進來，師尊，面條放門口了。”

姜貍：“……”

說話不要大氣！

姜貍沒出來。一直豎起耳朵，等到聽見徒弟走了，這才悄悄地打開了門。

姜貍松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換服就換服，他們不是天天住對門，誰不在自己屋里換服？還有昨天的事，其實親人間，親了就親了吧，反應這麼大干什麼？又沒有真親上，只是個烏龍。

應該像是以前風輕云淡地把這件事給忘了。尷尬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從前被天雷劈還被徒弟撞見，不也馬上忘了麼？

但是姜貍發現，從前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的親無間，突然間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變得很詭異到讓想要逃離仙山。

發愁地坐了一會兒。

突然間，姜貍靈機一。

——可以閉關啊。

姜貍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太浮躁了，是心靜不下來的緣故。也許昨天的魘草也聞到了，有點影響修煉了。

其實姜貍從前就想過閉關，但是那個時候虎崽還很小。修士閉關的時間很難估量，萬一不小心閉關了個十幾年，實在是不能把才七八歲的小虎崽就丟在山上不管了。

當時不能放心閉關，現在卻是可以了。而且江破虛都出現在了劍門，也給了一點危機。

姜貍覺得自己真聰明，真機智——

等到閉關個半個年一年的，再醒過來，徒弟都忘了那件事了，尷尬的覺不就過去了麼？

于是，等到徒弟晚上回來的時候，姜貍就和他說了這個決定。

以為徒弟會表達不舍或者不愿意。

但是沉默了一會兒，徒弟收回了看著的視線：

“正好，師尊，我也想要去妖界看看。”

姜貍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開始準備閉關。閉關的府就在仙山的半山腰，里面有個聚靈陣，靈氣充裕，是個極佳的風水寶地。

簡單和大師姐代了一番，姜貍就火速閉關了。

快得和屁著火了一樣。

……

姜貍很驚慌。但越驚慌，徒弟就越寵若驚。

這種覺演變了愉悅，愉悅到了就連刑堂都覺到了春風般的溫暖，那雙有點鷙的眸子，現在就連路邊的花花草草的眼神都變得很溫。

那些暗的、見不得的緒也消失了，就像從猙獰的重新變了只乖巧的大貓。

是了，姜貍一向很擅長馴的。

他的耐心回來了。

他甚至沒有怎麼打擾師尊去閉關這件事——雖然他明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妖族的壽命是很長的，他有足夠的時間和師尊耗，何必急于一時呢。

……

姜貍閉關的時間里，刑堂的事對于玉浮生而言是游刃有余的，甚至還有工夫幫閉關的師尊理了幾件急事。

徒弟是很能干的，尤其是在懶貓師尊這麼多年的榨之下，他的辦事能力比大部分人都要強很多。

這半年里，他在妖界做了很多事。比方說殺了一些妖，知道了虎族的許多辛，甚至找到了老虎王的舊部；他去了妖界的虎族地，抓了幾只倀鬼，并且快速得心應手起來，就好像是他天生就會這麼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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