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驚心魄的事，似乎沒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什麼影子。

姜貍把他教得生活十分規律，閉關了，他還是那樣過。只是，姜貍不在，他就不喜歡吃東西；姜貍不在，他討厭下雨、下雪。

教了那麼多年讓他去生活，但是一不在了，他還是活得毫無趣味。

唯一有意思的還是去給師尊買禮，想象師尊出驚喜的樣子，笑瞇瞇地把眼睛彎月牙。

小時候，這是小虎崽生活中唯一的盼頭。

現在也是一樣。

他翻出來了那只幽靈貓，傀儡發舊了，塞多靈石都飛不起來了，他去妖界找了很多的工匠才修好。

他做事的時候，那只舊舊的幽靈貓就飄在他的邊。就像是一直在一樣。

他每個月都會去師尊閉關的府里。

姜貍的結界對他是沒用的，因為小時候就教過他怎麼打開。徒弟還是尊師重道的——至打開后他會原樣替師尊封上。

他只是很想，就坐在一邊看看師尊。

他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和師尊說說最近發生了什麼事，遇見了什麼人。姜貍都聽不見，但他喜歡這樣，可見自言自語是個會被傳染的壞習慣。

時間過去得很快，說說話、想想師尊，日子就一天天地溜走。

這一年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姜貍閉關已經半年了。

他和從前一樣來到了這座府。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姜貍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是快要結束閉關的征兆。

他愣了一下。

思念就像是水一樣涌了過來。

他想：大概明天、后天師尊就會醒過來了吧？醒過來就會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向很擅長掩耳盜鈴的。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他現在有足夠的耐心。畢竟對于來說，親自養大的徒弟，是個肖想的壞東西，一定會把嚇壞吧？沒辦法，養虎為患是這樣的。

他低頭注視著，呼吸就在的面頰上，緩慢地掠過的睫、鼻尖。

但是，他什麼過分的事都沒有做。

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并不是對他沒有任何反應的，他還不至于去嚇壞。

于是，他收斂起來了爪牙，僅僅是小心翼翼地將蜻蜓點水般的吻，虔誠地落在了的上。

他的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

一即離，就像是雪花落在了上。

……

——那時，姜貍是醒著的。

第33章 兩聲嗷嗚

等到徒弟走后, 姜貍睜開了眼睛。

姜貍覺得，應該是雪花吧，雪花吧，雪花吧？

外面寒風呼嘯, 徒弟可能是發上沾著的雪, 掉臉上了。

這臭小鬼，可真是的。

至于覺到了他的呼吸聲——

可能湊過來這麼近, 就是為了在的臉上滴一朵雪花吧。

姜貍緩緩躺了回去。

“……”

“……”

姜貍覺得可能是自己出關的方式不對——

完全可以再閉關個十年、一百年的, 等到醒過來重開就好了。

如此自我安著，但是閉上了眼睛, 愣是進不了狀態。

心那一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府里，貍花貓上躥下跳、左右突擊，撓了好久的墻。

出去？不出去？

就這樣磨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徒弟又來了。

姜貍繼續躺著。

在徒弟在府里坐著和聊天的一個時辰里, 想的不是出關不出關，而是如果昨天不是雪花，徒弟不會又過來親吧？

不會吧？是雪花吧？

姜貍這樣想著，越躺越是渾僵。

心想：他要是過來親，就起來給這逆徒一掌。但是問題來了，如果一掌過去, 徒弟真的是頭發到臉上去了怎麼辦？

聽著徒弟用低沉好聽的嗓音, 說著最近發生的事。

姜貍被江破虛追殺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忐忑過。

但是幸好，這一次，徒弟沒有停留多久就離開了。

姜貍一個激靈, 立馬爬了起來。

姜貍決定結束閉關：畢竟繼續閉關下去, 徒弟明天又來了怎麼辦？

姜貍陷了巨大的神耗當中。

在姜貍的眼中, 虎崽是乖巧又懂事的，長大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 虎崽都在包容、照顧，他們雖然沒有緣，卻已經認定了對方是無法割舍的家人。

十幾年的親太濃，讓下意識地在否認。

可是如果，那真的是個吻不是雪呢？

姜貍強行鎮定了下來，裝作沒事人似的，離開了府，風輕云淡地告訴徒弟出關了。其實姜貍的心波瀾壯闊，眼神一直往徒弟的方向瞟。

敵不、我不。

姜貍打算觀察一下自己的徒弟：橙子橙子，你究竟是橙子，還是個大西瓜？

過去了半年，也許是在外面磨礪了一番，虎崽上最后一青也消失了。他沒有了年人的尖銳，看上去斂了許多，也不像是從前那樣兇神惡煞，反而氣質沉淀了下來。

反正，從外表上看，看不出來什麼狼子野心。

姜貍收到了虎崽送的很多禮，是拆都拆了一個下午。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