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影就是第一批倀鬼，還有黑影、秋影等等，名字起得十分隨意……因為本質全都是沒用就會吃掉的儲備糧。

所以徒弟也沒讓姜貍記住他們長什麼樣，名字也不用記。

沒什麼必要。

姜貍：“……”

好像明白小蝴蝶為什麼怕他怕得要死了。在姜貍德智勞全方面教育之下，小虎崽從小品學兼優、道德高尚，但是長大了還是控制不住長了這幅反派樣。姜貍不敢想前世的玉浮生到底會有多嚇人。

姜貍在不歸墟的時候，很給徒弟面子，至在那各種影面前什麼都沒有說。

等到一離開不歸墟，走回了人間，一踏了城中——

姜貍示意徒弟低下頭。

徒弟一低頭，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玉浮生，你是不是背著我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剛剛還一反骨，鷙冷漠的大反派消失了。

大反派低聲下氣地“貍貍”。

試圖和解釋他一清二白，雙手干干凈凈，是個好人。

姜貍信他才有鬼了。

說：“你怎麼樣我都不管，但是不要傷及無辜，知道麼？”

姜貍以為徒弟會不服氣——畢竟他現在很有魔頭的范了，還有了那麼多的倀鬼驅使，怎麼看都不好惹，再揪他耳朵他肯定要生氣的。

但是姜貍有一大堆大道理等著他呢。

誰知道徒弟既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是抬起了碧綠的眸子眼神溫地看著。

妖界的大街上人流如，他們旁邊的面攤上，一對夫妻突然間吵了起來。

人揪住男人的耳朵，大罵：“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周圍的人都取笑那男人：“又是個怕老婆的把耳朵！”

姜貍：“……”

姜貍還揪著徒弟的耳朵，立馬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松開了手。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會兒。

徒弟突然開口：

“貍貍，我也沒有出息。”

“……”

從妖界回來，姜貍和徒弟談了談。

姜貍知道，徒弟和妖界的虎族有海深仇，他想要報仇，手段就不可能太溫和。姜貍也沒有把徒弟教個圣父的想法。所以姜貍不摻和他的事。

只是告訴徒弟：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有底線，不能為前世那個人人喊打的大魔頭。因為那樣，天衍宗容不下他，他就回不來仙山了。

徒弟答應了。雖然徒弟有往前世那個大反派的方向發展的意思，但是姜貍并不是很害怕，因為知道，玉浮生也在乎這個小家。

只要有在乎的東西，再怎麼樣，他都會有底線。

話雖如此，但是姜貍也要去搶江破虛的機緣了。白玉山的火靈晶和地宮、千燈寺的禪機杖……姜貍一個都不能放過。

第一站，白玉山。

劍門已經在這里守了大半年，只等火靈晶現世就取走。

姜貍不打算搶。眾所周知，和氣運之子搶機緣是很難功的，而且江破虛氣運加，天道眷顧，從他手里奪走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有句話做：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敵人的功更令人揪心。

姜貍一把火燒了白玉山。

——不想讓江破虛拿到火靈晶，直接將這機緣燒了不就得了麼？

火是半夜燒起來的。劍宗弟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玉山就被鬼火燒了一片。想要搶救也來不及了，火靈晶出世的條件極為苛刻，再想要等，要五百年后了。

姜貍看見了山下的劍宗弟子懊惱至極，看見了江破虛邊焦急地圍著一圈人。

姜貍第一次干這麼壞的壞事，甚至去過不歸墟之后還煞有其事地教育徒弟不要干壞事。

但是現在也變得很壞了。

在一片火當中，轉頭問徒弟：

“浮生，你會不會覺得師尊這樣毀別人的機緣很不好？”

玉浮生能有什麼道德底線呢？他只覺得師尊想要什麼呢，他都會給搶過來。但是有道德底線的顯然是姜貍。

姜貍覺得自己好像是惡毒配，徒弟就像是惡毒配邊出餿主意的狗子，兩個人橫行霸道、為非作歹，很有反派的氣場。

姜貍這樣和徒弟說了。

徒弟很配合地做出了恭敬的模樣，俯下湊在的耳邊：“師尊要誰的命，徒兒馬上把人頭雙手奉上。”

姜貍吩咐：“妖界出現了一個名玉浮生的魔頭，你速速取他的命來。”

他笑了：“師尊饒命。”

姜貍說他是個壞東西。

他說青出于藍勝于藍。

姜貍轉過頭，就對上了徒弟的視線。

原來他一直在注視著。

覺得自己變壞了，變得惡毒了，是一朵吃人不眨眼的食人花。

然而，在他的眼神里，的張牙舞爪消失了，變了一朵世界上最漂亮可的花。沐浴在那樣的眼神里，就是一只全天下最無辜的小貓咪，什麼都沒有做錯。

玉浮生就站在的后，鷙漂亮的臉被火照得一明一暗，他含笑道：

“師尊要殺人，我就放火。”

“師尊要當圣人，我就當護法使者。”

……

白玉山被燒了，劍門守不到火靈晶，第二天早上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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