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月皎皎。

剛才噴灑在空氣中的香水四散，或許有些落到了沈清蕪的上，似乎沒想到他說出那種話來，一雙冷泉浸沒的雙眸詫異地看著他。

賀妄聞到了上茉莉和玫瑰融合的馥郁芳香，濃稠又勾人，像極了他們極盡纏綿后的滿室旖旎。

他的結上下滾了滾，不自地往前湊了湊。

到他的鼻息靠近，沈清蕪的眉宇一冷，屈膝往男人的小腹重重一抵。

半點沒收著力道，賀妄毫無防備，小腹突如其來的鉆心疼痛讓他悶哼出聲，背脊微弓。

賀妄顧不上小腹的痛意，邁著長追上了沈清蕪，“你別生氣，我沒想對你做什麼。”

沈清蕪眉眼冰冷地看他一眼，眸底譏諷，“你覺得我信嗎？”

將香水瓶扔回到男人手中，“不要了，還給你。”

賀妄咬了咬牙，有些懊悔自己剛才下意識地舉。

天地良心，他純粹是因為氣氛正好，加上之前親慣了，一時間難自而已。

但現在兩人的關系又擺在那里，他今晚的送禮示好怕是要被誤解他饞子、見起意了。

聽完賀妄的解釋，沈清蕪一挑眉，“難道不是？”

賀妄頓了頓，嗓音沉沉，“送香水是為了哄你開心。”

雖然也確實饞。

很顯然，沈清蕪沒相信他的鬼話，后半場宴會，沒分給他半個眼神，任憑他怎麼湊過來都不帶搭理的。

宴會結束后，賀妄也跟了一路，直到了小區門口。

沈清蕪快走了兩步，低聲跟門口的門衛說了幾句，門衛狐疑地看賀妄，在他想要跟著進小區的時候手攔住了他，“這位先生，你不是咱們小區的住戶吧？”

賀妄涼涼地掀起眼皮，“怎麼了？”

“那你不能進去啊。”門衛“嘿”了一聲，“你還理直氣壯嘞。”

他眉眼沉，看著沈清蕪的背影越來越遠，“我是男朋友。”

“得了吧。”門衛用鄙夷的目看著他，“人家姑娘都跟我說了，你倆早分了，還對糾纏不清。”

“看著帥一小伙子，怎麼還家暴、劈又吃飯呢？”他語重心長道，“你這樣可沒有姑娘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得反省改正。”

賀妄的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牙關咬了，“這麼跟你說的？”

門衛“嗯哼”了一聲。

男人的臉沉得不像話，一雙黑眸里墨翻涌。

第二天一早，沈清蕪剛一打開門，就跟倚在墻上的賀妄對上了視線，后者轉了轉手中的車鑰匙，“開車送你上班。”

有些頭疼，“你怎麼進來的？”

按理說昨天在門衛大叔面前把賀妄的形象貶低到極致了，以熱心善在小區出名的大叔不可能被他打才對。

就在這時，有幾個搬家公司的員工抬著一架跑步機從貨梯出來，對賀妄微微點頭，“先生，是給您搬進去嗎？”

賀妄揚了揚下，指著半掩的門，“放在客廳，算了，放在臺。”

他心里打好了算盤，他新買的房子就在沈清蕪的隔壁，臺相鄰，屆時沈清蕪一起床就能看到他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想到這里，男人心中還有些微妙。

他竟然已經淪落到用去勾引人了。

賀妄竟然要搬到隔壁。

難怪能進小區。

沈清蕪抬腳就走，在進電梯的時候，賀妄也跟了上來，封閉的空間中只有他們兩人，對氣味十分敏的能清楚地知到男人越靠越近。

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干什麼？”

賀妄高大的影佇立在面前，“我還沒問你呢，在別人面前造我謠什麼意思？”

沈清蕪語氣淡淡，“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必須賠償我名譽損失費了。”他放低的聲音，沉沉的音調在此刻聽上去頗帶了些別有用心，“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張口，“不要”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忽然，電梯一陣劇烈晃，燈毫無征兆地熄滅，這部陷黑暗的電梯失重，急速向下墜去——

穿著高跟鞋的沈清蕪的形一晃，被賀妄一把摟住了腰，男人飛快地按下了所有電梯按鈕。

好在下一秒，下墜的電梯停住了，卡在了兩個樓層的中間，門無論怎麼按按鈕都打不開。

沈清蕪按下電梯的警鈴，用對講機和管理人員聯系上，講清楚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和樓層。

做完這一切后他們只需要在電梯安靜等待救援就好。

剛才強烈的失重讓人的腎上腺素本能地瘋狂飆升，心臟驟然加速狂跳，現在沈清蕪的心跳速度還沒有平息。

吐出一口氣，這才到牢牢摟在腰際的手臂，和與后背的膛的存在。

“別怕。”賀妄說話時的吐息也噴灑在的后頸，讓沈清蕪本能地戰栗了一下。

黑暗中除了視覺之外的其他知系統敏銳度提高了許多，能清晰地知到兩人皮的溫隔著薄薄的料傳遞，也能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呼吸和心跳。

用胳膊肘抵了抵男人實的膛，“放開我。”

賀妄的手慢吞吞地、不甚愿地松開了，還不太死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怕黑嗎？”

沈清蕪語氣冷漠，“不怕。”

黑暗中的男人心底輕嘖了一下，繼而又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我有點怕。”

沈清蕪沉默了一瞬。

賀妄絕對是見過膽子最大，最無法無天的人。

別說怕黑了，懷疑，就算是有一只兩米高的變異喪尸出現在他面前，他都能罵罵咧咧地把它一拳掄死。

男人見沒接話，繼續說，“如果和人挨近一點，可能就不怕了。”

聞言往旁邊挪了挪，著另一側的墻，最大限度地和他拉開距離，“哦。”

兩人的眼睛都逐漸適應了黑暗，能在此刻漆黑仄的空間中看到模糊的黑影廓。

所以賀妄自然是看清楚了沈清蕪后退的作，他暗暗咬了咬牙，也跟了過去，手試探地、一寸一寸地往旁邊挪。

就在指尖即將到的手腕時，電梯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強倏地照了進來。

“你們沒事吧？”電梯管理人員看清他們的境松了一口氣，“看來我來得還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