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館后,奚曉雅就把這件事跟南梔報告了。
如今很懂得自己的本分,一心只想好好在南梔面前表現,以保下自己的未來。
經歷了這種種風波,如今也已經發現了,和南梔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蔣建才這種人,落的什麼結局,都是他自己罪有應得。找人盯他,讓他留著口氣兒,還等著他為我們提供想要的證據呢。”
南梔的手里搖著小波浪鼓,看著尋著聲音眨著大眼睛的念念,笑容溫,眼神更是到了極致,上都仿若散發著如月一般靜謐的輝。
和說出的話,仿佛兩個極端。
宴江的葬禮結束了。
前幾天,宴珩配合警方的調查去了趟警局。
周家父子還是供出了宴江在背后的指使。
這很正常。
一則有周清蘊提供的視頻,那里頭宴江寫的什麼,可都是一清二楚。
二則,主謀和從犯在量刑時的區別,他們心里可還是清楚的。
宴珩從一開始也沒想過對警方瞞這些。
同時,他也將芯片里的那些容提給了警方。
雖然兇手已經死了,但是無辜死去的宴琢還是應該獲得一個公道的。
在幾天前,宴氏的網上,宴琢的名字被恢復了。
之前的許多年里,宴琢這個名字在宴氏網的集團發展歷程里,是被抹去的。
這自然是宴江的授意。
盡管宴琢曾經為宴氏的發展做出了許多的貢獻,宴氏眾多的行業經典案例,都是在宴琢的帶領下完的。
可宴江還是抹去了他的存在。
而這一次,宴珩選擇恢復了宴琢曾經的這些功勛和榮譽。
這是宴家虧欠他的。
盡管考慮宴氏價等諸多因素,宴江的罪行并沒有以方形式對外進行公布。
但宴珩也不會讓宴江就這麼風風走了。
在案件塵埃落定之后,燕城的一些小報和八卦悄然發布一些十分令人驚駭的新聞。
【燕城豪門恩怨解——40年前的天驕隕落,到底是意外,還是嫉妒使然?】
【養子力親子,豪門家產之爭,竟為自己招來殺之禍?!】
【善惡到頭終有報,揭燕城第一豪門的四十年恩怨仇!】
在這些博文中,這些八卦以十分博人眼球的措辭,對當年宴琢的車禍進行了細致分析,將各種疑點一一點出,并點出了宴江在這所謂的意外后的益者角。
博文中,雖然并未明說是宴江害死了宴琢這個養兄。
但宴氏的態度卻很值得人琢磨。
宴氏的公關部對這些博文,并未采取什麼公關手段。
他們只打點好了一些主流,讓這些報道和博文不要擴大化,但除此之外,任何公關手段都沒有做。
南梔能夠讀懂宴珩在這件事上的糾結與無奈。
宴珩和宴江是站在對立面的。
一個是害者,一個是兇手,注定對立。
可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又是站在同一面的。
他們都是宴氏的掌權人。
宴江死有余辜,可是一旦他的罪行完整披出去,必將對宴氏造毀滅的打擊。
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宴江是宴氏代言人一般的存在。
雖然隨著宴珩的掌權,宴江對于宴氏的作用以及影響力逐漸淡化去。
但是,宴江上的宴氏烙印太明顯。
一旦這件事出來,不公眾對宴氏的好會急劇下降,一些競爭對手也必然會落井下石。
畢竟,把第一拉下來,排在后面的第二第三,甚至第四第五,就有了更往前的機會。
宴珩,不是宴珩,他更是宴氏這艘巨艦如今的掌舵人。
宴氏,也不是宴家的宴氏,更關乎著幾十萬員工的生計。
從商人的角度來說,宴珩不得不“冷”地去考慮這些東西。
他給宴琢的公正,或許永遠都算不得真正的公正。
南梔發現這些,是在宴江去世后的一個晚上。
那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南梔本來已經沉沉睡去。
結果卻察覺旁傳來輕微的響。
剛想睜眼,一雙溫熱的手輕輕覆蓋在了的眼睛上。
“我去喝點水,沒事兒,睡吧。”
南梔輕輕嗯了一聲。
那雙手,輕輕在南梔后背拍了拍,仿若哄孩子一般。
過了不知多久,南梔的呼吸漸漸沉穩,那雙手才緩緩挪開。
又過了一會兒,側空了下來。
等到屋沒了聲音,南梔才緩緩睜開了眼。
臥室外頭的臺上,隔著窗簾的隙,南梔看到,宴珩正站在那里。
月很亮,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往日總是如山般巍峨,如樹般秀的宴珩,此刻卻卸下了全部的偽裝。
他靜靜看著莊園的草坪,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南梔在他后站了許久。
然后,緩緩推開了門。
宴珩大概真的很疲累了,平日里很是警敏的他,此刻卻沒有聽到那細微的推門聲。
南梔走到了他的后,緩緩抱住了他。
宴珩一僵,緩緩抬起頭來。
月將他蒼白的臉映照得十分清楚,還有那雙眼睛里的無奈和糾結。
“怎麼出來了?冷不冷?我只是有些失眠,出來氣。”
宴珩握住南梔環抱在他腰間的手,輕聲問道。
“阿珩,你在自責嗎?”
自責自己明明知道宴琢意外的真相,卻為了宴氏考慮,沒有辦法正式對外公布這件事。
自責為宴氏所牽絆,沒有辦法將宴江所有的罪責公之于眾。
哪怕已經默許甚至放縱那些小報去寫那些真相,可終究,更多的真相還是被掩埋了。
宴珩握著南梔手的力道更大力了些。
“是,從商業的角度,我知道自己做的沒錯。宴氏有那麼多員工,不能為了一個宴江而影響那些員工。可從我自己的角度,我覺得,我是在助紂為。”
助紂為,宴珩居然用了這麼嚴重的詞來形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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