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嗔怪地看向楚絕,“你一個大人,沒事跟一個小孩子攀比什麽?”
楚絕卻並不如此覺得,他開口道,“我是大人,但是公主還是孩子。”
沈阮下意識反駁,“我也已經是大人了!”
說得理直氣壯,楚絕卻低笑出聲。
他拿起帕子細細為拭邊的糖漬,語氣裏有幾分恍然,“公主才十七歲呢。”
他竟大了整整八歲。
沈阮卻執拗地開口,“十七歲也已經是大人了!”
楚絕不置可否,隻繼續給遞了一塊甜梨。
沈阮就這的手吃下,一雙桃花眸幸福地微微瞇起,頗有幾分俏可。
楚絕垂下眸子看了許久,又低下頭吻了吻的臉。
他忽然覺得,若能親眼看著小公主長大,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然而下一刻,上劇毒發作的蝕骨疼痛又打消了他的念頭。
沈阮仍在看書,他強忍著疼去靠近,與的相,想努力從中獲取一些溫暖來。
他的作太輕,沈阮並未能發現,口中梨子水充沛,落到了角,楚絕垂下眸子湊到邊,輕了一下。
沈阮抬起頭看他,楚絕舌尖梨子水的甘甜混雜小公主的香味異常濃鬱,他結滾了滾,又對準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溫繾綣,待到兩人分開,楚絕才開口,“很甜。”
沈阮用竹簽起一塊梨子,遞到楚絕的口中,認認真真道,“這個更甜。”
楚絕並不覺得,卻還是順勢吃下,又垂眸繼續看沈阮,看著晦暗不明的燭下明的臉,在心中悠悠歎了口氣。
終究還是……沒有多時間了。
……
沈阮在藏書閣找了三天,然而藏書閣都是燕國正史,隻有明麵上被記載的史料,並沒有有關於楚絕的任何信息。
沈阮卻並不氣餒。
這本就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楚絕做攝政王之後曾有許多人調查他的過去,那些權臣傾盡全力都調查不出的東西,沒指自己隨便查查就能查到。
將書本放到上垂眸思索,不多時便想到了另外的方法。
找春畫要了一布衫自己穿在上,又帶著春畫來到了城北。
薑國京城城南住滿了達顯貴,街上隨便撞到個人職都不會於五品,城北便要普通許多,住的都是些市井之人與平頭百姓。
因此城北較城南雖然破敗,卻也更熱鬧。
沈阮下了馬車,帶著春畫在街頭走街串巷。
在現代時常年重病,並沒有力逛街,而在古代除了去醫館又鮮出門,因此逛街在的眼中一直是件新鮮事。
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十分新奇,卻苦了春畫。
沈阮自小生慣養,就算出門也都是和高閨秀出去,哪裏來過這種市井?
春畫一會兒怕被了,一會兒怕被欺負了,一會兒又懷疑街上哪個是藏的刺客。
春畫覺得,隻要和公主在一起,自己就會變一個碎了心的老父親。
好在,很快,沈阮便到了目的地。
是一家茶館。
茶館有一名說書先生,穿著一青長,留著一綹胡子,正在眉飛舞地講著最近薑國的奇聞趣事。
他講得實在太有趣,導致茶館許多人連茶都忘了喝,瞪著眼睛看著他。
一旁的春畫將附在沈阮的耳旁小聲道,“公主,這便是京城見識最淵博的說書先生。”
說完,春畫又躊躇道,“公主,皇後娘娘都查不到的消息,這說書先生怎麽會知道?”
沈阮抿耐心解釋,“皇後娘娘調查都是通過正當手段,而這些說書先生的,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這些小道消息是最容易被忽視,卻也是很重要的消息獲取來源。”
春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多時,說書先生已將正在講的故事講完,沈阮上前花了十兩銀子要他去講燕國的奇聞事。
那說書先生見到十兩銀子眼睛都瞪大了,十分賣力得給將。
沈阮怕掉消息,所以讓說書先生從頭到尾講,他前麵講的都是些有的沒的,直講到黃昏,沈阮才聽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十年前燕薑大戰,燕國敗,於是燕國送去薑國一位質子,此人正是燕國的太子,名容欽,然而也有人說,燕皇後舍不得太子,所以送來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次子。”
“傳說這次子自出生起便煞氣衝天,帝後不喜,因此自小就被丟出皇宮,被一名山野村婦養大,沒人知道那山野村婦的名字,隻知道在質子去薑國之後便銷聲匿跡,不過也有傳言,次子是煞星,殺了養母之後就逃了。”
說到此,說書先生忽然停了。
他討好地看向沈阮,“這位小姐,小的講完了,太也落山了,小的也該回家了。”
沈阮“嗯”了一聲,允他離去。
剛才聽得迷,此時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雙手攥,明明是夏日,後背卻覺一陣莫名的寒。
帶著春畫出了茶館,卻在門口看見了不知已等了多久的楚絕。
有夕照到他的臉上,給他本就穠麗的麵容更增加了幾分妖孽,他今日仍穿紅,靜站在那裏時,似地獄上來的信使。
沈阮並不意外楚絕知道在這兒,上前抱住他。
楚絕垂眸看,發現今日神明顯不佳,不過思索片刻便明白究竟是為什麽。
他歎息一聲,俯為理了理服,聲音裏有自己都未發現的寵溺,“公主果然是小狐貍。”
沈阮抬起頭去看他,此時迎著夕,有些看不清他的神,卻還是堅定地開口,“阿絕,我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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