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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 第86頁

“所有人都在等我臨眾認主……”韓燼輕笑了笑,明明著傷痛,卻還能那麼泰然自若。

他繼續輕哄著,口吻更有安意味,“沒關系芙兒,若這是認主的代價,我只覺得代價太輕。”

認主的代價,擁有你的代價。

即便刀山火海,毒瘴深澤,他心甘踏,亦不會有一瞬的遲疑。

這不過十鞭而已。

先前在雍岐領兵征戰,究竟什麼傷他上沒過,更何況這鞭是心之人揮落,他自之如飴。

只是唯一揪他心的,是小公主每落一鞭,都難得仿佛要掉眼淚。

旁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唯獨這淚,落他手上,比鞭傷更痛千倍、萬倍。

終于,十鞭揮畢。

寧芙幾乎是雙手發地將鞭子還給南越公主,全程不敢抬頭,更不敢去看他的傷。

就像是一個被牽著線的人偶,木訥訥地下了艱難的十鞭。

而南越公主在后,當即已憤懣到牙都快咬碎。

雖先前有了幾分猜測,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國奴隸,竟對這一大醴公主生了認主愫,此等作為,簡直無異于是當眾打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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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奇恥大辱,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甚至對那奴隸起了狠厲殺心,可四周皆列著大醴士兵,尤其大醴太子也在現場,本就沒有手的機會。

約定如此,只能愿賭服輸。

最后怨憤瞪去一眼,悻悻而離。

寧芙已沒心思再應付,邁階而下,當即只覺渾疲累。

幾步走到寧桀面前,寧芙勉強扯了個干的笑意,“二哥,我早說過,他對我很是忠心,你本不必帶這麼多衛兵過來。”

“以防萬一。”

寧桀提起那奴,第一次不帶厭惡口吻,明顯韓燼棄舍本國公主唯護寧芙的舉,深得他心。

謝言笙也附了句,“想不到他對你的忠誠程度,已經超過了南越公主,這回我終于算徹底放心了。”

謝鈞不知其中有那麼多的因果,當下也只對方才那認主一幕做評價。

“幾月不見,芙兒的確是長了許多。”

寧芙隨意對他們應了幾聲,之后再次看向寧桀,緩聲開口。

“二哥,他傷的……很重。”

寧芙口吻淡淡,語氣更平,此話幾乎沒外顯出一點超乎主仆關系的過分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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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尾音不易察覺地約生,昭告著此刻正心扉劇痛。

聞言,寧桀會意拂了下手,吩咐手下去尋軍醫。

他沒那麼冷,知曉那奴今日是為相顧芙兒的面而傷,自會給予及時醫治。

“放心,他的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危及不到命。”

可他先前不知已經了多傷……

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究竟要累計到何時,才會真的威脅到他命?

寧芙心痛難忍。

尤其,是那個持鞭人。

“好了,我與他們兩個還有軍務事宜要商議,便不在你這公主府繼續逗留了,你是現在回宮,還是……”

寧芙沒猶豫,“等軍醫來了,我再走。”

寧桀點點頭,允了,又轉沖崔易吩咐了句,“你留下,照看好公主。”

“是!”

……

寧芙找理由把崔易催促走。

眼下,并不知崔易與自己同屬一個陣營,邊自不會留二哥的眼線。

崔易沒多解釋什麼,當下只配合地默聲離開。

寧芙見軍醫來,拖了拖沒有一齊跟進去,只待人走后,這才等不及地直接奔進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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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正好看見柏青手端著一盆水從室出來,走近些,一眼看到那盆沿邊上搭掛著條灰白棉巾,正中心位置正從洇著刺目的痕。

柏青見了,面上未顯意外,只恭敬示禮。

寧芙卻急一些:“他怎麼樣了?”

“太子殿下派來的軍醫已經看過,無妨什麼大事,只是新傷加舊傷,公子上半幾乎已沒什麼好地了,眼下過金瘡藥,公子正在里憩休。”

寧芙卻不敢松懈半分,必須要親眼所見他的狀況。

“我進去看看。”

……

邁過門檻,將房門閉嚴。

寧芙急慌小跑著奔去床沿邊,湊近后,本不顧阻攔,直接二話不說要將他上遮擋的布巾掀開。

剛剛才涂抹了藥,要蓋什麼布巾?他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傷。

韓燼摁著被角,對搖了搖頭:“別看了,只是小傷。”

寧芙還是一言不發,只堅持要往下扯落。

當下眸隨意一瞥,看到他額前仿若強忍吃痛而浸出汗,于是再也忍不住地緒崩潰,眼淚垂懸,止也止不住破堤而出。

“別哭啊。”

韓燼輕嘆了口氣,抬手拂,小心幫掠過眼尾的晶瑩淚珠,“我從小得傷太多,大概,后面漸漸便有了鈍,很多時候,我對痛覺的知并不十分敏銳,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痛。”

不相信,啜泣未止。

而后慢慢將纖細的手指試探地從下鉆進,落在他口位置,慢慢點,反復細致驗證。

吸了下鼻,言語猶帶哭腔,之后確認問道:“真的沒覺嗎?這怎麼可能……”以前從未聽過這種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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