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封信上依舊未對先前的意外事件多作說明,寧桀雖掛心,可也只能將心頭憂慮猜想下,并盼著能與芙兒面對面施以關切。
當日,遠遠看著馬車慢慢臨近,寧桀歡喜難掩,心頭既雀躍又不浮泛出些許酸意。
他其實一直都放不下。若不是他當初疏于防備,芙兒也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說到底還是他無能。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幾乎夜夜難眠,愧疚要命,夢更常見到芙兒沖自己求救揮手,而就在今時今刻,他心頭沉沉著的那塊重石終于被挪移開分毫,他呼吸也更順暢。
“二哥!”
寧芙還沒有徹底從車上邁下,便忍不住先揚聲沖外喊了一聲。
悉的聲音耳,寧桀心頭微震,先是一滯。
寧芙又喊了一聲,這回寧桀終于回過神來,而后急忙奔過,腳步滿是慌急。
當下,他全然分不出心思去看路,只將目鎖在寧芙臉上、上,以此來確認是否有傷,是否一切都好。
好在并沒有明顯的外傷。
他暗自松了口氣,站定又將手臂向前穩穩遞過去,原本這都是下人該做的事兒,寧桀此刻卻要全部親力親為。
把人慢慢扶下,他沒再強忍緒,直接手將寧芙用力環抱住。
接聲音苦,“芙兒,你苦了。”
寧芙心頭同樣悶悶的。
眼看二哥這樣俊雅講究的人,現如今卻明顯面容敗頹,眼底泛青,甚至就連胡子都無心打理,此刻實實向外冒著,全然不似平日的做派。
都是為了思苦愁目,念及此,心里怎麼會好。
“二哥,你瘦了。”
寧桀把人放開,搖搖頭說:“你沒事就好,兄長帶你回家,與父皇母后團聚。”
“好……”寧芙開口,不涌上了些哭腔。
謝鈞也上前去,關懷一二,寧芙按照阿燼的事先代,回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關心詢問。
之后,寧桀抬眼,看向馬車一旁的崔易。
見他此刻面慘白,上更不見毫,甚至他想向自己行禮,還需要被靂縐攙扶著艱難屈膝,可見傷勢之重。
寧桀走過去,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崔易,這次多虧有你相護在芙兒邊,你一直以來都是我信賴之人,此次公主歷難,當能窺見人心,你果然值得我的看重提用。”
聞此言,崔易下意識余瞥向寧芙,見神未見異樣,他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之后面不改,向前拱手應承。
“為主效力,是臣之幸!”
靂縐眼見到了時機,于是故意面帶上明顯愁容。
而寧桀警敏,很快覺察他還有時未說明,于是直接臨眾問道:“特勤可有何為難之,但說無妨。還有,先前你信中所提的意外之事,到底指代什麼?”
此話落,靂縐一臉為難,崔易更是悶悶著臉,似乎難以啟齒。
再看芙兒,臉忽的訕訕窘,眼神更是閃避。
寧桀立刻蹙起眉頭,目在三人臉上挨個逡巡打量過,他知道事肯定不簡單。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把人帶進木屋,避免隔墻一會兒之后,這才放心問話。
“還有什麼事相瞞?芙兒,你說。”
“我……”遲疑地抬眼。
演戲真的好難。
何況先前真的很說謊,當下按照阿燼提前的代故作委屈之態,心里是既疚又張到不行,生怕自己行止上達不到預計效果會惹疑。
寧桀已經急不可耐,涉及到小妹,他實在做不到冷靜自持,于是了眉心,又冷言命令。
“崔易,你來說!”
崔易被到名字,猛地跪地伏首,認罪。
“回陛下……先前為避山匪,我帶公主逃去了山林高,之后特勤與雍岐尊主尋跡上山,才剛剛找到我們,不料卻突遇險。因之前接連下了幾天暴雨,山道損出現泥流坡現象,我們下山時遇阻,眼見泥石要將公主吞沒,千鈞一發之際,我和靂縐本來不及奔去相護殿下,而彼時是雍岐尊主離公主最近。急之下,他為救公主只好帶人跳后不遠的河湍里,如此,他的確救下了公主命,可是男授不親……”
崔易咬咬牙,稍頓。
“雍岐尊主將公主安全付時,只留下一句——”
崔易看著寧桀驟然黑沉下來的臉,著頭皮將話明晰說完:“尊主說,愿意對此事負責,迎娶公主。”
“癡心妄想!”
寧桀咬牙切齒,恨到幾乎要將當下出聲的這四個字都碾碎一般。
“所有人都出去。”
寧桀吸了口氣,闔目,太直跳。
寧芙從沒有見過二哥這樣子,當即也被唬住,愣在原地片刻,剛想也隨大流出去,卻被住。
“你留下。”
“……好。”面上強裝著鎮定。
見其他人已經避開,寧桀斂目,問:“到了什麼程度?”
“什麼……”
“崔易說男授不親。”寧桀出聲凜冽,開口每一個字都著冰寒,“所以在水里,他究竟眼多?”
寧芙掐了自己一把,臉頰是自然紅的,眼眶犯淚卻是疼出來的。
而后照著阿燼給出的主意,垂下眸,慢吞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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