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燼知道他是在間接與自己說話,于是點頭微笑:“知道了,殿下費心。”
寧桀面不自在了瞬,而后角扯了扯,目瞥向旁回:“郊野閑趣,尊主不覺怠慢便好。”
“哪里。”
寧芙聽著兩人這一來一回的對話,在后默默將視線停在阿燼上,半響未移。
剛才因惱他昨晚的過分,在分明注意他幾次給自己暗使眼時,寧芙都故意假裝看不到地沒去理會。
可現在,眼見著阿燼在二哥阿姐面前這樣小心翼翼,舉止收斂,完全不同于他在雍岐時的威風凜凜,寧芙心里忽的有些不是滋味。
父皇棧他的權,二哥對他的敷衍更在表面,若再冷冰冰不理人,他心里該有多難。
思及此,寧芙搖地選擇暫將昨夜到的欺負忘卻,待會有機會,若他再給眼神,大度地去理一理……似乎也不是不行的。
眾人很快到了預選的垂釣位置。
眼見二哥進去后直接坐下調整漁,準備魚餌,明顯并不打算熱絡招待什麼,寧芙抿抿,看向謝鈞主問道。
“謝鈞哥哥,你也要在這釣魚嗎?”
悶葫蘆有寧桀一個就夠了,謝鈞上可還有任務在。
知曉寧桀對撮合芙兒姻緣一事還有排斥態度,于是陛下早就私下有過代,若寧桀甩手不管,今日便主要由謝鈞來促事。
“我不擅長這個,而且等魚上鉤的過程實在太……漫長煎熬,我可沒你二哥那個耐心。”
寧蕖和他配合言說:“正是如此呢,走了一路上也出了點兒汗,我想過去對岸沾沾水涼,芙兒不如同阿姐一道。”
寧芙本來就不想時時刻刻都在二哥的監管,于是順勢點頭回:“我隨阿姐去對岸。”
謝鈞和寧蕖互相對了下眼,彼此十分默契,芙兒這邊沒問題的話,給兩人創造單獨相的機會便容易得多。
于是他又看向韓燼,給了個眼神,“尊主呢,是想留下釣魚,還是……”
“我同你們一道。”
韓燼對他笑笑,知曉謝鈞的用意。
幾人說好正要一同離開,這時,安靜在后的寧桀卻忽的出聲,“芙兒留下,我有話同你講。”
“……”
謝鈞與寧蕖面面相覷,寧芙更不敢公然不從二哥指令,于是余看了眼韓燼,猶豫了下,轉走到二哥邊。
韓燼沒多說什麼,只看著謝鈞的歉意笑容,沉默地跟著他們去了右岸。
……
原地只剩他們兩個,周圍環境靜謐安愜,連拂過芽綠柳的風聲都好似變輕。
寧芙沒有尋草墊坐下,而是站離寧桀不遠的位置,安靜看他將視線久久停在微微波的湖面,神不,言語不出。
站得腳都快發麻,寧芙忍不住喚了他一聲,“……二哥。”
寧桀眼瞼微,終于開了口:“先前在西渝,姑姑安排你與靂縐特勤相看姻緣,我見你態度始終冷冷淡淡,明顯沒有一熱衷,便以為你并不想像姑姑那樣離家太遠,于是我當時便做決,回京后一定仔仔細細為你擇選一門好親事,你能長久生活在我與父皇的護庇之下,可……”
他頓頓,收眼轉過頭來,又將視線停在上。
繼續道:“可你對那雍岐尊主,是不是并無排斥之意,你們當初在西渝便見過,在雍岐該是第二次,你對他印象如何?”
沒想到二哥會這麼快試探自己的態度,寧芙不心跳有些加快。
一邊怕二哥察覺更深,一邊又怕自己笨,表達不清而徒惹更多的懷疑。
默默思尋片刻,輕聲只說:“初見時覺得他有些不好接近,后來再遇,便覺他很人有安全。”
安全,寧桀將關鍵字眼抓住,之后默然片刻,收眸喟嘆了一聲。
“很高的評價,二哥有些沒想到。”
寧芙垂下頭,“二哥可是因傳言,所以對他……”
“一部分。但最主要的,是你的態度。”
風徐徐,著兩人的衫。
寧桀站起,走到面前,口吻嚴肅道,“父皇的確已被他給的誠意所打,但二哥不管那些,只想一切以你意愿為先。若你不點頭,他想只憑些利益好便將你強娶,這絕無可能,可若你已經對他生了好,二哥自然不會再作攔。”
“二哥,我……”
“先聽我說完。”
寧桀打斷,“現在,二哥認真向你確認一遍,你對韓燼究竟好如何,可否能接遠嫁到雍岐北地?那是全然陌生之地,你點頭,便意味著你將從此離開我與父皇的護佑,去過全貌全新的生活。”
寧芙同樣正,“二哥,我知你對我牽掛,可我也想去看看外面更遠的天地,更重要的是,芙兒第一次對男子心生波,就是在面對尊主時……”
是忍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生怕自己詞不達意,便沒有含蓄,而是選擇直接向二哥明達自己的心意。
愿意去北地,愿意和阿燼攜手共赴新的生活,去迎任何挑戰。
“此話認真?”寧桀問。
寧芙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認真的。二哥,我這次想隨心去做擇。”
這回,寧桀沒有再說什麼,他重新坐下去,專心去調釣桿角度,就在寧芙等得忐忑之時,他頭也沒抬地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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