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跟陳穩和田薇。”

靳灼霄耷拉下眼瞼，手指輕輕挲著水杯，半晌才掀起眼皮看著虞惜，問：“你說不喜歡陳穩是真話還是假話？”

虞惜：“真話。”

靳灼霄：“那你現在跟陳穩是什麽關係？”

虞惜：“朋友。”

靳灼霄並沒有馬上接話，視線落在桌上，讓人看不他在想什麽。

虞惜不想靳灼霄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回頭再鬧出什麽事影響陳穩和田薇的，所以準備主坦白。

“陳穩是我哥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哥去世後，他很照顧我，差不多是我半個親哥。”

虞惜垂下眼簾，不急不緩地說：“我之前對他的太過依賴，有點混淆不清，現在他有了喜歡的人，我自然就看清楚了。”

靳灼霄安靜聽完，看向問：“你們準備去哪吃？”

虞惜抬眸：“你問這個幹什麽？”

靳灼霄：“我送你去。”

虞惜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麽，皺眉拒絕：“不用。”

“放心，我不進去，我在外麵等你。”靳灼霄目靜靜看著虞惜，語氣十分溫和。

虞惜麵不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靳灼霄：“因為我想和你一起過元旦。”

他這一句話，讓虞惜心裏的防備瞬間坍塌了，嚨像哽住一樣難。

許久，虞惜才找回聲音：“你手能開車了？”

靳灼霄翻轉了一下還纏著紗布的手掌，說：“現在還不行，不過元旦就可以拆紗布了。”

虞惜：“……嗯。”

見答應，靳灼霄笑說：“等你吃完，我們去看電影吧，最近有一部畫片上映了，好不好？”

虞惜眸微，輕聲應道：“好。”

兩人剛說完話，菜就上桌了。

這似乎是兩人分手之後，第一次在一張飯桌上單獨吃飯。

虞惜也是剛發現，靳灼霄現在吃飯要用勺子和叉子，因為他左手拿筷子夾不住菜。

看靳灼霄拿叉子食，虞惜覺得還呆萌的，忍不住好奇：“你手傷之後，吃飯都是怎麽解決的？”

靳灼霄：“不是訂外賣，就是在外麵吃。”

聽見這話，虞惜心裏愧疚的，靳灼霄本來就是自己住，因為保護導致右手傷，生活肯定很多不便。

靳灼霄看虞惜突然陷沉默，挑了挑眉，帶著些逗弄問：“怎麽，心疼我了？”

虞惜對他吊兒郎當的做派很無奈，但還是認真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傷。”

“我的手又不是你捅的，”靳灼霄說，“你不用為這種事自責，更何況我已經快好了。”

虞惜抿了抿，糾結一陣，試探開口：“靳灼霄，如果我們最終沒在一起，你能不能”

“不能。”沒等虞惜說完，靳灼霄便出聲打斷。

虞惜後麵的話生生噎回了嗓子裏。

“我知道你在試探我的底線，”靳灼霄黑瞳深邃如淵，聲音平和卻又不容置喙，“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給你留餘地。”

虞惜有種被靳灼霄看心思的覺，慌別開視線，低下頭不自覺摳手指。

靳灼霄見狀歎了口氣，說：“虞惜，想要功就要奔著功的目標去，而不是提早想著讓自己接失敗，我說了我們時間很多，所以你不用著急擔心。”

虞惜長睫翁，薄扯平，不再說話。

*

元旦當天，虞惜給楊惠涓轉了當月的錢，猶豫一下，還是發了句元旦快樂。

楊惠涓收了錢，然後回了個嗯。

這些都在虞惜的預料之中，對楊惠涓的反應說不上失，隻覺得麻木。

其實虞惜早都不期盼楊惠涓分給母，但這種毫無奔頭的家庭關係，還是讓倍心累。

就像虞禮的死一樣，一堆煩心事化作利刃在虞惜心上造了嚴重的傷口，久病不醫，這麽些年早已腐爛。

哪怕虞惜極力忽視，可終究改變不了它存在的事實，每每上藥都帶著陣痛，一遍遍刺激著敏的神經。

不過虞惜早已習慣，快速整理好心，若無其事地投當天的工作。

元旦放假不用上課，虞惜白天在咖啡館上了一天班，下午靳灼霄按約定好的時間來店裏接。

去吃飯地點的路上，虞惜問：“你晚飯打算怎麽解決？”

靳灼霄看著路況，語氣自然地說：“在你們吃飯的店附近隨便找一家順眼的吃。”

虞惜：“哦。”

車子在餐館附近的停車場停好，虞惜下車前，靳灼霄說：“吃完給我發消息。”

“嗯。”虞惜說著解開安全帶，下車往餐館方向去。

陳穩和田薇已經到了，看見虞惜特別熱的招呼。

虞惜坐下後，淡笑著問：“我沒來晚吧？”

“沒有，我們也剛坐下，”田薇笑說，“這家店的味道很不錯，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麽。”

“好。”虞惜晚飯吃的不多，但不想掃他們的興，還是點了幾道菜。

田薇一看就是在家裏特別寵的生，格開朗，會撒會賣萌，鬼靈怪的很招人喜歡。

飯桌上氣氛很融洽，但虞惜心裏惦記著靳灼霄，總容易走神。

“西西，你們學校幾號放假？”陳穩突然問。

虞惜回神，說：“一月十三左右。”

陳穩：“那我們時間相差不大，你跟我一起坐高鐵回家吧？”

虞惜抿了抿說：“穩哥，寒假我不打算回去了。”

陳穩眉頭微顰。

田薇錯愕道：“放寒假你不回家？”

虞惜：“嗯。”

田薇：“為什麽？不回家你住哪啊？”

虞惜蜷了蜷手指說：“我想留在這邊找個班上。”

田薇沒想到是這麽打算的，表表眼可見的意外。

陳穩自然是知道虞惜的難，比較委婉地問：“一定要留在樺寧上班嗎？回家不也一樣可以？你自己留在這邊過年，我不太放心。”

虞惜就是不想回家才留在這邊，笑了笑，故作輕鬆道：“樺寧工作比較好找，而且工資也比較高，我都這麽大的人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你還在上學，沒必要著急賺錢吧，”田薇皺眉說，“你這樣會很辛苦的。”

虞惜不知道怎麽回，陳穩替解釋道：“西西一直都比較獨立。”

田薇眼敬佩：“虞惜，你好厲害。”

虞惜扯了扯角，笑容有些苦。

陳穩知道虞惜有主見，見已經下定決心，也不會多勸。

而且田薇在場，他總要給虞惜留些麵子，並沒有繼續討論虞惜寒假回不回家的問題。

田薇也沒有心眼，這個話題跳過後，又開始熱絡的聊其他容，飯局氣氛依舊和諧。

晚飯結束後，三人準備離開，陳穩和田薇想讓虞惜跟他們一塊打車走，虞惜找了個借口婉拒了。

把陳穩和田薇送到餐館門口，看著兩人坐車離開，才低頭給靳灼霄發消息。

虞惜：【我吃完了。】

靳灼霄：【嗯，我在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