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爸在桌下被寧媽踹了一腳,卻完全沒領會妻子的意思,堅持要把話說清楚:“剛才你媽燉蘿卜牛腩的時候說沒有醬油了,我下樓去買。我買醬油回來的路上,看見你從一輛車上下來。你找男朋友了嗎?怎麼人家已經把你送到門口了,你也不人家上來坐坐?”
寧馥總算明白剛才寧爸為什麼一臉張地問是不是坐公車回來的,和著是在這里等著呢。
“我不是已經說了那也有可能是順風車司機嗎?!”寧媽是真的無語了。剛才自己就怕他對兒一通瞎問,趕給他拽回廚房,告訴他就算兒真的有了新,想說的時候自然會主說,然后叮囑了近十遍,讓他不要多。但自己怎麼偏就有這麼個完全藏不住話的丈夫?
寧媽頭疼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剛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
寧爸也很無辜:“可是兒談了啊,我肯定要多問問嘛。我看那個男的,西裝革履的,不像順風車司機,倒像個白領,坐辦公室的那種。”
寧爸這麼張,甚至有點兒害怕,寧馥按虛歲算也已經二十五歲了,若再耽誤七年,可真耽誤不起了。
所以寧爸剛才在寧媽叮囑自己的時候,一邊一口答應下來,一邊在心里琢磨,如果那個男人真是兒的男朋友,還是應該盡早帶回家來見一面,讓當父母的把把關。如果他們夫妻發現那人不是什麼好人,就勸兒盡快。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面的行人和車都相當。宋持風把車開到寧馥家附近的時候,連小區門口的小賣部的卷簾門都已經被拉上了一半。寧馥確實沒想到寧爸會在那個時候出來買醬油,然后正好看見從宋持風的車上下來。
“哎呀,你煩死了,趕洗碗去吧!”這頓飯在寧媽對寧爸的一通嗔責中收了尾。
寧馥回到房間,忽然想起昨天在宋持風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里說出的那句話:“等過完年,找個合適的時候讓我和叔叔、阿姨見個面,怎麼樣?”
在寧馥的觀念里,不是什麼于啟齒的事,自己本該和家人說一聲。當年和時慈在一起還屬于早,寧馥都沒有在家人的面前遮掩。所以就算寧爸沒有發現從宋持風的車上下來,也本來就準備這次回家時同父母說自己迎來了新的事。可剛才寧爸突如其來地那麼一問,讓有點兒不好意思,總覺好像自己變了藏著掖著的那一方,反倒不好開口了。
“寧寧啊,吃不吃橘子?我昨天買的,特別甜,還沒有籽。”
寧馥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就見寧媽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盤黃澄澄的橘子。每次寧媽像這樣手上拿著吃的,語氣特別和的時候,寧馥就知道母倆談心的時間要來了。正好寧馥也想跟寧媽說一下自己當下的況,便點點頭,應了一聲:“想吃”。
母倆挨著坐下,寧媽才嘆了一口氣,說:“就你爸的那個商,我真的是不知道拿他怎麼辦了。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老年癡呆癥提前了。上次他看見我們班學生的績單后,遇到學生家長,還特地提一句‘這次你們家王昊好像沒有人家劉煥考得好’……”
縣城不大,附近的街坊鄰里都互相認識。王昊是寧媽的學生,王昊的爸爸是寧爸的同事。寧爸這樣的低商發言,真是把寧媽急壞了。寧媽看著正在笑的兒,皺著眉搖了搖頭:“影響升職也就算了,我總覺再這樣下去他會挨揍。”
寧馥知道寧媽說這番話是吐槽寧爸,但更多的是怕剛才吃飯時寧爸說的話給寧馥帶來力,便想用這種方式來幫寧馥緩解力。
寧馥親昵地挽住寧媽的手,把腦袋靠在寧媽的肩上:“媽,我是談了。”
寧媽輕輕地嗯了一聲,放棄了剛才的話題,順著寧馥的話問:“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很好的人。”寧馥說,“他比我大四五歲,比我好多,還特別會照顧我。”
“今天是他開車送你回來的?”
“嗯,我不好意思讓他把車開到樓下,畢竟今天不準備讓他上樓,怕被鄰居看見。”
“結果沒想到被你爸看見了。”聞言,寧媽笑出聲,摟住兒的肩,“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談的?”
“嗯……”寧馥算了算,“我們是去年八月在一起的。”
“已經半年了。”寧媽嘆道,“那怎麼今天你不讓人家上樓啊?是他不想上來嗎?”
“不是,是他還要回公司工作。”寧馥立刻解釋說,“他的工作很忙。”
還有人忙到大年三十還不放假?寧媽有點兒不信,覺得就是寧馥覺與他往的時間還短,不好意思帶他來家里。
“行,一個兩個的都工作忙。那你看看今年春節假期之他有沒有空兒,讓他來我這兒拿個紅包。”
“……”寧馥覺寧媽和宋持風沒準還真能聊得來,這二位跟人打商量的技巧簡直如出一轍。
第24章 撲進了他的懷里
德國客人這次是攜妻帶而來,奈何趕上大年三十,附近所有的餐廳都沒有了空位,宋持風只能帶著遠道而來的客人吃了一回宋氏總部園區的食堂。
何書還特地趁晚上大面積關店之前點了一些甜品,結果人家德國小姑娘就抱著一盤番茄炒蛋吃得不知道有多開心。一直咧著,出風的門牙,口齒不清地用德語夸這道中國菜好吃,想帶一點兒回去配豬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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