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林小餘,見著孟解放的回應,嚴語便知道事不妙,急問說:「孟隊長,你是說林小餘沒在木屋?」
「與在一起的還有個蓬頭垢麵的年輕人,也沒見著?」
孟解放的眉心擰了個「川」字,搖了搖頭:「隻發現了木屋裡的……」
嚴語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孟解放對整件事似乎也有所瞭解,知道嚴語和秦鍾林小餘一塊兒上的山,當即安說:「你放心,一會安頓好秦鍾,我會帶著同誌們一塊去搜尋的。」
「其實我們也發現了外頭的火堆,隻是聽到了槍聲,也沒顧得上搜查現場,就急急趕了過來……」
嚴語可不想聽這些,朝孟解放說:「孟隊長,那蓬頭垢麵的年輕人是個危險人,你快放開我,我跟你們一起去找!」
林小餘已經化了那個年輕人,但他與秦鍾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嚴語一無所知,也沒法排除年輕人傷害林小餘的可能。
即便年輕人是帶著林小餘去尋找大小雙,森林裡輒開槍傷人的神人還在,他們的安全也同樣得不到保障!
孟解放想了想,朝嚴語說:「據我們先前瞭解到的況,山中就隻有獵戶李準一家三口,如今夫婦二人的被發現,蓬頭垢麵的年輕人應該是他兒子。」
「咱們管理戶籍的同誌早前也接過這戶人家,隻是他們不願下山,之後的員工作,咱們是拜託了老河堡村長秦大有。」
「照著秦大有的說法,夫婦二人老來得子,疼溺得很,也曾想過為了兒子而搬遷下山,所以兇案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兇手又是誰,咱們現在也不好妄下結論。」
「而山上除了這一家子,就隻有你與秦鍾林小餘三人,加上孩子失蹤的事,我坦白告訴你,你們三個人都是有嫌疑的!」
「我們都有嫌疑?」嚴語正要反駁,孟解放抬起手來,阻止了他的話頭。
「嚴語同誌,請你聽我說完。」
「刑事偵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調查,我們也不敢多說,但眼下這樣的況,還希你能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
嚴語又要開口,孟解放搶先說:「你先別急,你手裡有武,而李準死於槍傷,秦鍾也是槍傷,咱們銬你也是合合理。」
「所以,你們是懷疑我了?」嚴語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這也是合理懷疑,當然了,咱們辦案從來都是講求客觀證據,我早先也說了,現在不是正式拘捕你,隻是希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嚴語知道,這樣的況下,反駁和抗爭隻能拖延時間,到底是耐著子解釋說。
「孟隊長,我理解你們的懷疑,我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我也是害者,有個神人先是襲擊了我,然後又疑似襲擊了地質勘探隊的徐傲同誌,進山之後,又搶走了槍,打傷了秦鍾!」
「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找到林小餘和李家的兒子,隻怕還有慘劇要發生的!」
「眼下正是搜救的黃金時間,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再說了,這荒山野嶺的,我還能跑到哪裡去,隻要找到那個人,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嚴語做的是教育工作,這一番言語說出來,孟解放也有些遲疑了。
但一旁的關銳卻瞇著眼睛審視著嚴語,帶著些許嚴厲教育說:「嚴語同誌,這是我們的工作,多大的困難我們也必須克服,你們是人民群眾,一旦搜救過程中到傷害,那又怎麼辦!請你理解與配合!」
「我是自願參加搜救的!我自願還不麼!你們要是怕被責任,我寫個自願宣告書!」
「嚴語同誌!你這個思想不對,保護人民群眾的人和財產安全,是我們的使命,我們不是怕背責任,而是擔心你們的生命安全到威脅!」關銳似乎到了極大的侮辱。
「可是……」
關銳又打斷了嚴語的話:「沒有可是!我們是接到報案才趕過來的,有人舉報你拐帶兒,涉嫌教唆縱火,現在又持有致命武,我們耐心解釋已經是最大的尊重!」
「我拐帶兒?教唆縱火?」嚴語沒想到秦大有還真這麼報案了!
原本去勘探隊搖電話,是為了讓派出所同誌幫忙搜救孩子,沒想到竟轉到了他嚴語的頭上來!
嚴語想要拿出紀念章來解釋事經過,但這一來二去,實在太過費勁,爭辯起來本就說不清楚。
想了想,嚴語還是咬牙說:「沒有調查之前,你們無權拘捕我,請你們放開我!」
孟解放笑了笑:「嚴語同誌,請你不要激,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纔有更高的工作效率嘛。」
關銳卻在一旁嗬斥說:「我們是暫時無權拘捕你,但你持有致命武,我們可以羈押你!」
「那武不是我的,是獵戶李準家裡的,他兒子拿槍指著我們,我是正當防衛!」
「他兒子為什麼要拿槍指著你?你倒是說說啊!」關銳嚴詞厲,滿臉正義。
「我怎麼知道,他遭遇劇變,驚嚇過度,緒失控……」
「那你既然放心將林小餘與他留守木屋,就說明他對你們已經沒有了威脅,在沒有威脅的況下,你還拿走了武,機又是什麼!」
「我都說了,有個神人,找到了就清楚了!」
「神人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你還是好好代況吧!」
見得關銳越來越盛氣淩人,孟解放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嘛,都是為瞭解決問題。」
「嚴語同誌,你是教師,覺悟上應該更高才對,我們的工作就給我們,你做好配合,先跟我們回去吧。」
孟解放雖然看著和和氣氣,但說話卻有著一錘定音的權威力,嚴語知道這樣無濟於事,反倒要拖延時間,隻好先跟著回到了木屋。
兩名同誌正在給秦鍾理傷口,秦大有和徐傲,以及二狗也在一旁協助。
見得嚴語被帶回來,秦大有頓時從地上彈起來,衝過來揪住嚴語,哭起來。
「你好狠的心啊!我隻是與你爭了幾句,怎麼就開槍打我兒子!」
「秦鍾媳婦死得早,他有當爹又當媽,拉扯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孩子怎麼辦,你真是人麵心啊!」
秦大有此時就像個尋常村裡人,本就沒了龍王廟裡那子威嚴與大氣,嚴語看他老淚縱橫,鼻涕都流出來了,心中也是佩服這老頭子的演技。
「老秦啊,事沒弄清楚之前,也不好這樣,麻煩你和其他鄉親退開一些,不要阻礙了救治。」
孟解放這麼一說,秦大有也就轉了方向:「孟隊長您可是青天大老爺,得給咱們做主啊!」
說辭實在是老舊,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說什麼青天老爺的話,但偏偏從他裡說出來,顯得那麼的自然而然。
孟解放也是直搖頭,苦笑著說:「老秦啊,現在是新中國,別整天說這些老封建思想的話了吧。」
「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們都稍安勿躁,該知道的我們會問,在此之前,你們都暫時不要發表意見,以免乾擾了我們的判斷。」
孟解放雖然言語輕巧,但秦大有果真不敢再多說什麼。
「小關,你是縣裡的骨幹,進去初步勘查一下現場,但必須小心,千萬不要破壞了案發現場,這麼大的案子,咱們要報上去的。」
「小盧,秦鐘的況怎麼樣?」
「這個鞋帶起了止帶的作用,效果非常好,隻是咱們沒帶急救箱,這個必須馬上送下山去救治!」
孟解放聽了彙報,轉頭看向了嚴語,別有深意地問了句:「嚴老師還學過急救啊?」
嚴語稍顯冷淡地回了一句:「書上看過。」
孟解放也不深究:「多讀書就是有好。」
停了停,他便繼續說:「這樣吧,小盧,你和老秦的人一起,把秦鍾送回去,另外,回去之後把技科的同誌們都調過來,還有,組織一支搜查隊,向上頭請示,多配發一些武和裝備。」
「老秦,還得勞煩你留個人下來,這地方咱們不……」
秦大有點了點頭:「讓二狗和徐同誌一起下去吧,我留下來就,孟隊長你也知道,老準是個孤僻古怪的子,除了我之外,不肯跟村裡人接,他們都沒我悉這裡的地形。」
孟解放也不客氣:「難為你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秦鍾得到很好的救治。」
此時關銳已經進屋去搜檢,小盧跟著二狗徐傲,抬著秦鐘下山去了。
孟解放朝另一個警員說:「王國慶,你留在這裡,照顧好嚴老師,我先跟老秦到前頭去路,等搜查隊過來了,正式展開行。」
孟解放指揮倒是井然有序,但這麼一來,人手本就不夠用,而且聽他的意思,要等援兵到了才能展開行,林小餘可等不起,更別提大小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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