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江禾舒泣的聲音,裴晏心口泛起一心疼。
他緩緩抬手抱住江禾舒,聲輕哄:“別哭,都已經過去了。”
江禾舒聲音哽咽:“對不起,裴晏對不起……”
如果不是非要去醫院流產,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生。
看出心里的想法,裴晏搖頭說:“跟你無關,這場車禍是沖著我來的。”
換句話說,只要裴晏會出門,這場車禍或早或晚都會來到。
裴晏垂眼看,“并且,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再次到了傷害。”
“除了對不起以外,我還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謝謝你在我昏迷期間,幫我照顧和穗穗,也謝謝你為了公司勞心費神,幫我買回這麼多份……”
男人聲音低緩沉穩,如和煦的春風般拂過心頭,讓人到寧靜踏實。
在他的安下,江禾舒緒逐漸平復下來,眼睛卻因哭泣而變得紅腫。
裴晏微涼的手指輕輕掉臉上的淚痕,作溫,帶著寬,讓人心生眷。
江禾舒抬頭看著他清瘦的臉龐,喚了聲:“裴晏。”
“嗯?”
“我們和好吧。”
裴晏怔愣幾秒,但還是搖頭說:“不好。”
“為什麼?”江禾舒滿臉不解。
裴晏神認真嚴肅,“你不要因為我傷,心疼可憐我,就委屈自己選擇原諒我。”
他要用誠心和行打江禾舒,讓愿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不要江禾舒的愧疚或可憐。
江禾舒搖頭,“不是可憐。”
只不過是經過這場車禍,想通了一些事。
在劉嘉伊的事上,裴晏是做錯了,
錯在他瞞自己,害得自己跟裴穗安再次遇到危險,也連累許知遠重傷。
但在裴晏知道自己做錯后,他懊悔的同時,也做出了改變。
在得知懷孕后,裴晏明明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可還是尊重的想法,沒有利用孩子趁機做什麼。
在去流掉孩子的路上,出車禍的時候,裴晏本能抱住,冒著生命危險給擋住傷害。
另外,自己跟裴晏早已離婚、分手,裴晏卻立下囑,分給一半的財產,還那麼信任,把裴穗安的那份產給暫為保管。
裴晏的這些做法,足以讓江禾舒再給他一次機會。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經過這場車禍,江禾舒發現自己不能沒有裴晏。
喜歡裴晏。
喜歡到就算他做錯事,也忍不住想要對他心,心疼他。
喜歡到,江禾舒無法接他永遠地離開自己。
好在,裴晏醒了過來。
他還能繼續陪在自己的邊。
江禾舒深慶幸,靠近,在男人的邊落下一個輕吻。
“不是可憐,更不是愧疚,而是喜歡。”
直白的告白讓男人心口一震,握住江禾舒胳膊的手稍稍用力。
過了幾秒,他下眸底的喜,低眼看向江禾舒。
“既然是喜歡,那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親。”
他還蹬鼻子上臉,提出要求了。
江禾舒站起,“剛剛你還不同意和好,這會兒又讓我親你?不親了。”
說完,江禾舒轉就走。
裴晏看著的背影,故技重施,“嘶,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有點疼。”
江禾舒停下腳步,瞥他一眼,“我幫你喊醫生過來。”
裴晏面不改道:“不用醫生,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這人臉皮比劉倩還厚。
江禾舒瞪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看著的背影,角向上揚起一個弧度。
……
裴晏慣會得寸進尺,這不,剛吃過晚飯,他就提起晚上跟江禾舒一起睡。
理由是冬季天氣寒冷,他要給江禾舒暖被窩。
江禾舒聽到這話的時候,角都忍不住了。
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告訴給裴晏的答案——不行。
看到江禾舒毫不猶豫地走進陪護房,裴晏嘆了口氣。
其實他知道,江禾舒會拒絕的主要原因是怕到他上的傷。
但……
他許久都沒能抱著江禾舒睡,裴晏無比懷念溫香暖玉抱滿懷的覺。
忽地,裴晏想到什麼,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表,眸里閃過一暗。
——
夜逐漸濃郁,月牙和星辰不知何時已經躲進厚重的云層里,天上沒有一亮。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在這個漆黑寂靜的夜晚發出‘吱啦’的聲音。
線昏沉的房間安靜至極,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男人約能看到房間的布局。
最終,他的目轉向床上那道模糊的曲線。
男人抬手準備關上門,但轉念想到什麼,又收回了手。
隨著幾道沉悶的腳步聲,男人已經走到了床沿。
他隨手掀開被子,深冬的夜晚很冷,床上睡的人很快就覺到了涼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到床邊那道黑影,江禾舒一個激靈,大腦徹底清醒過來。
不滿道:“裴晏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我房間干什麼?嚇我一跳。”
想起晚飯后裴晏的提議,江禾舒滿臉無奈,“你現在傷還沒好,睡在一張床萬一到你傷口怎麼辦?”
說著,江禾舒抬手要去開燈,卻被人握住了胳膊。
皺眉,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黑影旁邊沒有椅。
難道裴晏是走著過來的?
裴晏的心臟和頭部傷得很嚴重,雖然能走兩步,但醫生建議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他出行還是坐椅比較好。
并且裴晏走得多了,傷口會疼。
從主病房到陪護房的距離不遠,但也不近,裴晏他一路走過來……
江禾舒神微怔,忽地察覺到了異樣。
猛地甩開男人的胳膊,飛快打開屋的燈。
‘啪——’的一聲,室的黑暗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亮。
江禾舒頂著刺眼的燈看向站在床邊的男人。
在看清楚對方的那一刻,一,一寒意涌上心頭。
這是一張只見過兩次的臉。
江禾舒抓手指,大聲質問道:“裴一帆?你怎麼在這里?”
裴一帆在看到江禾舒的臉時,眼睛驟然一亮。
初見江禾舒的時候,雖然五致,但神難掩疲倦,臉也白得驚人。
那時的江禾舒是漂亮,但是弱柳扶風的漂亮,了幾分人的。
如今的江禾舒沒了愁苦,皮皙白亮,臉頰因初醒帶著淡淡的紅暈,如盛開的花朵,艷滴。
裴一帆視線在江禾舒臉上掃過,又看向江禾舒的。
雖然穿著一套珊瑚絨的睡,但依舊遮不住凹凸有致的好材。
裴一帆了,眼里泄出一邪。
他流里流氣道:“當然是想嫂嫂了,才會特意過來看嫂嫂。”
說話的時候,他手要去江禾舒的臉,卻了個空。
江禾舒向后退了許多,看向裴一帆的眼里盛滿警惕和厭惡。
“裴一帆,我裴晏的人。”厲聲說道,帶著警告。
裴一帆吊兒郎當地笑著,“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哥的人,也正因為你是裴晏的人,玩起來才更加帶,不是嗎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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