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啊，我來了。”

過了一會，林詩筠從食堂回來，把寧馥讓幫忙帶的紅豆麵包從包裡掏出來給。

寧馥待會兒吃完麵包還得接著練，之後其他同學也會過來，一群男基本要在舞蹈房待到九十點鍾，才會結伴回寢室。

宋持風就是想陪到那時候，客觀條件也不允許，等到林詩筠來了便站起拿起書包，掃了一眼小姑娘明顯紅得不太自然的雙，忍著笑說：“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寧馥自己知道自己還燙著，也沒好意思抬頭，就一邊拆麵包一邊和宋持風告別：“好，明天見。”

宋持風從舞蹈房出來，便撞上正等在門口的宋薄言。

一中校服初中部與高中部款式一致，區別就在於校徽周圍那一圈，初中部是天藍，高中部是深藍。

“什麼時候來的？”

“不巧，就你問‘可以嗎’的時候。”宋薄言面無表，毫無波地說：“不好意思，看到了點不該看的。”

“……”

宋薄言比宋持風小兩歲，個子上也略矮一些，但兩人材都是屬於高挑頎長的類型，他一隻手揣在校服口袋裡，跟宋持風一前一後下樓，“我還以為你天天遲一個多小時出來，是在造火箭。”

“我不是讓你們先回去嗎？”

“那你猜是誰讓我來找你的。”

宋持風想了想，看了宋薄言一眼：“謝了。”

謝他剛才沒進去，把裡面一室好氣氛攪個稀碎。

宋薄言也不客氣，直接朝他手：“不謝，一百。”

宋持風：“……滾。”

次日，宋持風和寧馥約好的時間本來是上午十點，能讓稍微睡個小懶覺再吃個早飯，但是他實際上是九點半就到了校門口。

結果寧馥也提早了十幾分鍾出來，上沒穿校服，穿的是一相當素淨的碎花連，扎著高馬尾，一見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將今天的好天氣給比了下去。

老劉也是第一次見宋持風帶孩回家做客，一路上聽兩個人說話聽得津津有味，滿臉大姨父似的笑容，到了老宅門口還不忘多看寧馥一眼，在心裡讚歎一句宋持風的眼。

“對了，你爸媽知道我今天要來嗎？”寧馥跟著宋持風往裡走的時候，問：“你跟他們說我是你的朋友？”

“我爸今天一早就去出差了，家裡只有我繼母，我直接跟說了，你是我朋友。”宋持風相當坦然。

“那……怎麼說？”畢竟學校裡還在抓早，寧馥小小欣喜至於，自然也有些忐忑。

宋持風笑了笑：“問我你喜歡吃什麼菜。”

一句話將小友的心安下來，宋持風帶著從大門進到玄關，陳管家已經為寧馥的到來準備好了一雙新的拖鞋。

客廳裡，四歲的人類崽宋星煜剛看完一集兒節目，聽見聲音扭頭看去，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顛顛兒地走到玄關，抱住宋持風的小，清脆地了一聲：“哥哥！”

宋持風低頭看了一眼，用手薅了一把麼弟的頭髮，跟寧馥介紹說：“這是我麼弟，四歲——來，宋星煜，跟姐姐說你什麼。”

寧馥在學校只聽說宋持風的弟弟宋薄言，卻沒想到他家裡還有一個更小的弟弟，立刻蹲下，著聲音和小朋友打招呼：“你好呀，你什麼名字呀？”

宋星煜年紀小，倒是不怕生，一雙眼睛眨眨，聲氣地報出自己名字，然後就松開了宋持風的，轉投進寧馥的懷抱，姐姐姐姐地個不停。

寧馥用手了小男孩的臉，被那種的勾得簡直停不下來，宋星煜也乖，隨便寧馥，不哭不鬧不說，一他小臉他還咯咯笑，簡直是奔著要把人萌死去的。

宋星煜小時候確實很可，要不然楊開遠也不能心甘願給他騎大馬，從兩歲一路給騎到小學一年級。

但可有時候也是一把雙刃劍。

自寧馥進門，和秦姨打了招呼之後就一直在陪可小朋友玩遊戲，把宋星煜高興得電視都不看了，把遙控塞給宋持風，快樂的笑聲填滿了整個客廳。

宋薄言下來倒水喝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持風臭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裡的海綿寶寶。

“心未泯啊，哥。”

他先去廚房倒了水，然後才端著水杯不不慢，非常惡趣味地親哥的心窩子，“好看嗎？”

宋持風覺得今天的宋薄言真是格外討厭，一點也不想搭理他，更不想把這個弟弟介紹給寧馥，但出於禮貌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姐姐我們一起玩球球好不好？”

寧馥在學校已經聽過好幾次宋薄言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恰逢一旁的宋星煜屁顛屁顛地把不遠的小籃球抱過來，仰著脖子眼地把球球雙手奉上，宋持風走過去也順帶一把小男孩乎乎的臉蛋，聲哄小孩：“星星先自己玩一下，待會哥哥來陪你玩好不好？”

然後就聽宋星煜癟癟，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先看了旁邊寧馥一眼，觀察了一下姐姐的態度，發現姐姐好像確實有事要忙，才非常勉強地說：“好吧，姐姐如果有事的話，那哥哥也行。”

宋持風：“……”

宋薄言大概是看宋持風在四歲小孩面前吃了癟，心還好，難得多說了幾句人話，就聽寧馥靦腆道：“對了，我聽說你很會打籃球，你以後要有空也可以來我們班，我們班那些育生特別喜歡打籃球的。”

“？”

宋薄言聞言，腦袋上緩緩地升起一個問號，理智告訴他可能是宋持風說了什麼，但理智同樣告訴他不用幫宋持風圓謊：“謝謝，不過我不會打籃球。”

這話一出，寧馥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抱著印著籃球花紋的小皮球拍得起勁，對這邊的談全然一無所知的宋星煜。

寧馥：“……？”

宋持風：“……”

好在籃球的小曲還沒持續多久，秦姨就做好了飯，從廚房出來他們進去。

餐桌上碗碗碟蝶擺了一大堆，秦姨一頓飯做完累得不行，臉上卻還溫笑著：“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小馥你嘗嘗，喜歡吃什麼可以跟阿姨說，下次來再給你做。”

寧馥有些寵若驚，甜甜笑道：“謝謝阿姨。”

一頓飯吃完，秦姨便抱著宋星煜去睡午覺，作惡多端宋薄言也拍拍屁回房間了。

宋持風總算有了機會能把寧馥帶回自己房間逛逛看看，掌心一直地攥著的手，惹得寧馥憋了一路的笑。

寧馥越忍不住笑聲，宋持風的心跳就越快。

原本要得大，三兩步就躍到盡頭的樓梯在今天顯得格外漫長，生生給走出一點無窮無盡的味道。

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這個時候完呼應了他的心跳，寧馥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他心澎湃，如一浪高過一浪的驚濤拍打海岸線，愈發猛烈——

-

婚後，寧馥總算放棄了對紅芪路那套小房子的堅持，搬去了宋持風那套正對著瓊慶塔的大房子。

他們走的那天，房東太太還特地指揮孫子來幫他們搬東西上車，自己優哉遊哉地端著杯酸梅湯，跟寧馥嘮家常。

“好的，好的。”老人家之前看過寧馥新家的照片，看著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搬的時候，表格外敞亮：“房子還是大點兒好，都結婚了，要還住在我這一居室，像什麼話。”

寧馥最舍不得的就是房東太太，從之前開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時候您什麼時候有空打電話給我，隨時去我們那裡坐坐，我真的特別舍不得您。”

“哎呀，我的傻姑娘哎！”聽到這裡，房東太太又話鋒一轉，樂呵呵地說：“你走了，去住大房子福了，我也可以回到正常價格出租了嘛，咱們倆雙贏啊！”

一句話，總算打破了寧馥的離愁別緒。

搬完了紅芪路的房子，還有寧馥老家的小房間。

小夫妻沒有帶走什麼東西，只在宋持風的堅持下，把那些承載著寧馥長的相片，找辦法原樣拷貝一份，製作影集，和相框，帶到了新房子裡。

夜，寧馥洗完澡從臥室出來，就看宋先生還在端著今天剛到手的新影集，翻來覆去地看。

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宋持風在看的那一頁，主要裝的是初高中時的照片。

那個時候開始住校，照片基本就是寒暑假跟父母出去玩的時候才有機會拍。

寧馥簡單介紹了一下幾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和地點，卻發現宋持風的目更多是集中在左下角一張，穿著一中校服的照片上。

那應該是高一開學第一天，爸媽給送到學校，領到校服之後，就讓換上，在學校拍了幾張，然後挑了一張最好看的放進了相冊裡。

“那個是在一中拍的。”寧馥說：“其實一中校服的夏季款還蠻好看的，男生的是襯款式，生雖然不是水手服，但是下面是格子百褶。”

宋持風點點頭：“對，我覺悉的，好像我夢到過。”

“啊？”寧馥愣了一下：“什麼夢啊？”

“我那天被何書電話吵醒開會，然後忙了一天，就有點忘了，我隻記得在夢裡，你就穿著這校服。”

那天宋持風是被手機的震聲吵醒的。

電話裡，何書的聲音意外又著急，問他是不是忘了上午九點例會的事。

睜眼瞬間那失落瞬間被忙碌的工作佔滿，宋持風在公司連軸轉了一天，閑暇時再去回想夢境容的時候，發現已然忘卻大半，記憶最深的就是寧馥站在樹下，上穿著高中的校服，眼睛彎著朝他笑，雙眸燦如星辰。

後來他也曾去刻意回想，只不過屢屢失敗，直到現在再一次看見寧馥高中時的照片，才再一次約想起零碎的片段。

“還有這種事？”寧馥的心是好笑和不可思議各佔一半，“那你回想一下啊，我好好奇你夢到我什麼。”

但話還沒說完，就看宋持風把相簿一合，側過來將在了床上，鼻尖呼吸灼熱，烘著的側頸，聲線低，那磁顯得危機四伏：

“我夢到我們談，然後我把你帶回家，正準備做點什麼，就被吵醒了。”

男人的雙說話的過程中已經含住了寧馥秀氣的耳骨，手已經隔著的睡，順著側腰實的線條了上去，無比曖昧地了兩下。

“所以，寧小姐你說是不是應該補償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