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幾人坐在客廳閑敘了會兒,舒心見聊得差不多了,就對舒律說“爸,我記得您以前就很喜歡練書法,現在還有寫嗎?”
聽兒還記得自己的好,舒律開心得不得了,“有啊,一直都沒停,我現在的字可比以前的漂亮多了。”
舒心笑問“我能看看嗎?”
“當然了。”舒律當即起,拉著舒心就往書房里走,“走走走,在書房,我帶你去看。”
“爸,我也想看。”秉持著有熱鬧必湊準則的陳佳念立馬就想跟上前去。
陳思莞及時開口“念念,上周你輔導員打電話來說,你為了去看演唱會,偽造了病假條,有這事嗎?”
陳佳念連忙倒退幾步坐回到沙發上,期間拼命跟使眼。
最后見話都說完了,只能哀嘆一聲“媽……您在別人面前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當著他人的面說自己兒的糗事確實不是陳思莞的一貫做派,回頭看看江然,說“不好意思啊,小江,我先失陪一下。”
江然點頭,“沒事,您忙。”
舒心一路跟著舒律到了他的書房,舒律讓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等坐下后,他并沒有去拿自己平時練字的那堆書稿,而是跟著在對面坐了下來。
他笑呵呵地問“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見自己的目的被穿,舒心不好意思地喊了他一聲“爸……”
舒律還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爸爸又不是老糊涂了,連你陳阿姨都能看出來的事,我能看不出來?說吧,想說什麼?”
出于對他的考慮,舒心覺得還是提前和他打聲招呼比較好,免得到刺激。
說“爸,我接下來要跟您說的事,請您先做好心理準備,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激。”
聽這麼鄭重其事,舒律心里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可是他沒想太多,更沒想到那上面去。
他點點頭,“你說吧,我現在好著呢,哪能被一兩句話嚇到。”
舒心還是張,左右手互相著,過了一會兒又看看舒律,看他氣確實比先前要好很多,才下定決心說。
“我想跟您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您的親生兒了。”
饒是做好了會聽到壞消息準備的舒律,也萬萬沒想到要說的是這件事。
他直接怔在了當場。
他苦苦瞞了這麼多年的事是從何得知的?難道是誰說了?
他擔心,這孩子知道了實心里得多難啊!
舒心沒等他反應,一鼓作氣地將李蕓晴對說的事一一告訴了給他聽。
說完后,書房里是長久的靜默。
誰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舒律才巍巍地抖著手說“所以,你是不想要爸爸了嗎?”
他是真的沒想到,李蕓晴不止是對他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兒也一樣狠心。
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對舒心說完這些后,會對舒心的心造多大的影響嗎?
不。
以他對的了解,就是什麼都考慮了才先擇這麼做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要是不好過,那就誰都不要好過。
舒心知道
舒律是誤會了的意思,忙搖頭說“怎麼會,在我心里,只有您才是我爸爸。”
定了定心神,又道“我來,只是想告訴您,我知道了這些事,我不想在這一點上瞞著您。”
舒律看著,想著從那麼小的一團,長了如今大姑娘的模樣,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那段時,他卻沒能陪在邊。
即便舒韻給了很好的照顧,可是當時還那麼小,沒有父母親在邊,得有多惶恐啊。
他是自責的,自責當時他怎麼就想岔了道,對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說出那麼過分的話。
是不是親生的有那麼重要嗎?
他細心呵護了十年,他養了十年的兒,他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他是后來才想明白這個問題的,可惜,等他想明白的時候,舒心也不愿意再見他了。
那個時候,一定是恨著他的吧?
當時的只是個無辜的孩子,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要承年人的錯誤所帶來的痛苦,得多難啊。
舒律想著想著,眼眶都紅了,他仰頭抬起手掌捂在自己眼睛上,一時間被自己的緒捆綁著說不出話來。
舒心擔憂地喊他“爸爸?”
舒律長出一口氣,憐地看向,眼睛里是滿滿的心疼,“難了吧,囡囡?”
舒心的眼睛一下子酸了起來,因為他這個稱呼。
多年了,有多年沒再聽到過他這麼喚了?
上一回在燕城,徐芷嵐這麼喊時,也差點哭了出來。
現在是不是小孩了,可是這麼多年,一直都
想聽人這麼喊一聲。
舒心起走到舒律邊,拍了拍他的背,“爸,都過去了,只要我們現在好好的就好了。”
“你說得對。”舒律不住地點頭,只要兒還愿意認他,他覺得什麼都是值的。
舒心忽然想到宋清瑯和舒韻那邊,這回沒打算自作主張,而是想著和舒律商量一下該怎麼說,便問“爸爸,嬢嬢和那邊……”
舒律明白的顧慮,放心地拍拍的手。
“你不要擔心,也不用害怕,你就是我舒律的兒,是們的侄、孫,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變,你什麼都不用說,由我去說。”
“嗯。”舒心點頭。
有父親的覺真好,莫名的踏實。
窗外的天暗沉沉地了下來,不是夜太深的那種暗,而是有種山雨來的味道。
舒律了眼墻壁上的時鐘,“哎喲,都這麼晚了,要回去了吧?我看等會兒可能要下雨,早點回去,安全些。”
舒心接話“嗯,那我過段時間再來看您。”
“好,什麼時候想來就來,不要有顧慮,爸爸家就是你自己家。”他忽然低聲音說“要是小江惹你不高興了,你也可以跑回來。”
纏繞了舒律多年的那塊大石頭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放了下來,他覺一輕松,說話都歡暢不。
舒心笑了,“爸,他不會的,他對我很好。”
舒律放心地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小江是個好孩子。”
舒心看他笑得這麼開心,的心也隨之回暖過來,之前那種提心吊膽的心終于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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