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然腦袋嗡地一下,耳鳴聲席卷而來。
大腦一片空白,面對這樣的證據,再也辯解不了一句話。
這樣一份調查結果,不僅實錘了設計陷害溫晚梔,甚至警局后面也可能要再查當年的案子!
搞不好,被坐實了誹謗,進去坐牢的就是自己!
看著臺上怔愣著,再沒出聲辯解的向依然,臺下觀眾瓜吃得不要太爽。
“這誰發的啊,神大佬,一句話不說,直接放錘,我就喜歡這種料的。”
“這里頭含金量不,想做這份病報告至三十萬起。”
“那個落款,我看怎麼寫著薄嚴城啊……臥槽,難道是薄家自己人打自己人?豪門糾葛真彩啊。”
記者的聲音更是喧囂,話筒到臺上,等著向依然給一個回應。
但是有沒有回應,他們也無所謂了,只不過想給一會兒的頭條添油加醋罷了。
事已至此,向依然恐怕不會再有任何翻的機會了。
溫晚梔長舒了一口氣,心里一片平靜。
和向依然的這場鬧劇,也該到這里了。
應該有大仇得報的快,也應該有看著昔日踩在自己頭上作惡的人,落下山崖的快。
但心里除了平靜,只余下一憾和落寞。
向依然的出現和針對,打散了和薄嚴城多年的。
這是無法挽回的東西,和薄嚴城,也走向終局了。
眼看著記者和觀眾就要爬上舞臺引起,場一片混,劇院安保這才現,把向依然帶到了后臺。
溫晚梔在混中站起來,好頭上的帽子。
最后看了一眼腳步踉蹌,匆忙消失在后臺的向依然,轉離開。
也想過給向依然留下最后的一面。
但現在這些事,也都不重要了。
從側邊
的安全門出去,溫晚梔猛地被奔跑著的記者撞到了口。
間一甜,溫晚梔踉蹌了一下靠在墻上,順了半天氣才了下去。
抬起頭,遠遠看到形高挑頎長的男人,站在安全出口的地方,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支煙,鷹一般墨黑的眼過繚繞的煙霧盯著,眼神里晦暗不明,看不清表。
溫晚梔猜到了薄嚴城會來,但現在不想面對他。
需要點時間,才能把心里那份憾和悲傷藏好。
那是對過往這段,不應該有,卻無法忽視的懷念。
的心還應該再一些。
溫晚梔站直子,著頭皮向安全出口盡頭的男人走去。
那是的必經之路,再不愿面對的事,也沒辦法逃開。
薄嚴城掐滅了煙,取出浸上了木質調香氣的手帕,仔細了手指。
他已經是下意識這樣做了。
因為溫晚梔曾經說過,不喜歡他指間留有煙味。
溫晚梔看到了薄嚴城的作,眉間一,悄無聲息地加快了腳步。
曹晴就在不遠的門口等,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薄嚴城看著溫晚梔眼下的烏青,和那張日益蒼白消瘦的臉,皺了皺眉頭,聲音低啞開口。
“我送你……”
溫晚梔背脊一僵,抬眼了薄嚴城一眼,飛快打斷。
“不必了。”
薄嚴城被噎了一句,卻沒辦法發火。
他下意識手抓住了溫晚梔的手臂,卻被輕輕
甩開。
“薄嚴城,想補償的話,就把離婚證領了,放我走吧。”
句尾輕得像是一聲嘆息,但薄嚴城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這個況,他說什麼都顯得尷尬。
但有一件事,薄嚴城心里是確定的。
他不想就這麼放手。
曹晴站在大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溫晚梔。
怎麼這麼半天了,還不出來。
出一顆煙,卻只是夾在細白的指間,沒有點燃。
溫晚梔不好,曹晴不能在面前煙。
然而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了過來,順勢給點上了火。
程通收起了打火,著口袋站在一步之外。
“不急,給他們點時間。”
曹晴順著他的眼神過去,看到安全出口的地方,站著一高一矮兩道悉的影。
曹晴吐了個煙圈,哂笑了一聲。
“怎麼,薄總現在后悔,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程通眼睛盯著遠方,不聲地低聲開口。
“是不是太遲,還得看溫小姐的態度。”
薄嚴城收回被溫晚梔輕輕甩開的手,垂眸看著眼前的人,薄輕啟。
“關于向依然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作為補償,我會幫你重新建立起設計品牌,如果你還有其他想法,都可以再談。”
薄嚴城語氣溫和,甚至有點小心翼翼了。
他知道,溫晚梔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品牌和事業。這段時間被向依然這麼一鬧,應該需要些資金和資源來重建品牌。
溫晚梔不知道有多久沒聽到薄嚴城這麼溫和的聲音了,恍如隔世。
避開薄
嚴城的目,抱著手臂,心里豎起一道高墻。
“薄總的道歉,我接了。但是我們的關系恐怕已經沒辦法修復了。把婚離了,就薄總給的賠償來說,足夠我重建十個品牌了。”
薄嚴城覺到了溫晚梔的抗拒,卻無計可施,他別無他法,開口有些急躁地問。
“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溫晚梔裹外套,抬頭清冷地笑了。
“這句話好悉,似乎,我曾經問過你很多次吧。”
從薄嚴城第一次提出離婚,到終于失去了他們的孩子,這期間,溫晚梔無數次問過這樣的問題。
然而問題的答案,從來不是或者薄嚴城給得出的。
時間和碎裂一地的,早就給這段關系判了死刑。
溫晚梔邁步離開,薄嚴城也再說不出挽留的話。
形弱的人,背影就快融在夜里的時候,腳步一頓。
“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吧。”
薄嚴城一雙手在側攥拳,就是這樣一雙在京城能翻云覆雨的手,怎麼就是抓不住眼前的人。
坐上曹晴的副駕,溫晚梔像是卸下了很多擔子,整個人面凝重地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口一陣陣悶痛,不知是被撞了那麼一下,還是因為和薄嚴城一來一回說的那幾句話。
曹晴也沒出聲催促,發汽車,子探過去給溫晚梔系安全帶。
溫晚梔捂住,呼吸急促地咳了幾聲。
曹晴覺有些溫熱粘稠的東西滴到了手臂上。
猛地抬頭,對上了溫晚梔同樣大驚失的眼神,
和細白抖的手里,那團殷紅的。
“晚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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