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剛準備站起來,白端端就一手拉住了:「孟阿姨,你不能走啊,你不是不在乎輸贏的嗎?隻要能打上牌就行了,現在你也確實打上牌了啊。」
「我、我就有點累,不想打了,我們回家吧,我兒子不是你來我回家的嗎?走吧,你可以回去和他差了!」
想走?想的。
白端端卻拉住孟欣不放,站起來,走到孟欣後,不容分說就一把把按回了座位上:「孟阿姨,今天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我陪你打一天麻將,那我們就一分鐘都不能,一天就是一天。」白端端抬手看了眼腕錶,「現在連一個上午還沒過,繼續打。」
……
孟欣有苦難言,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不僅不心求打麻將,甚至還充滿厭惡和怨恨地被別人強著打了一上午麻將……輸得都快吐了……簡直想淚灑黃浦江。
「小白啊,我們別打了吧。」
「不行,說好陪你打一天,繼續。」
……
「小白,真的,求你了,別打了,我……我有點不舒服。」
「那阿姨你先休息會兒,等你舒服了馬上再接著打。」
「……」
最終,孟欣終於心理防線徹底敗退了:「小白啊,我真的不想打了,我再也不想打麻將了,我們回去吧行嗎?我現在看到麻將牌我都輸的有心理影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
此刻白端端贏得春風滿麵,見把孟欣士也折騰地差不多了,也該收手了。
「行吧,那孟阿姨,今天就算了,但你看,現在離上午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呢,我這錢,這兩位牌友肯定不退我的,這浪費了可惜的,要不我們打完到中午吧!」
孟欣輸得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如今顯然一分鐘也不想再待了:「別別別!這個錢算了!我給你!我補給你!畢竟是你一片心意為了我才找了陪打的!」一邊說,一邊生怕白端端反悔似的,三下五除二就從包裡掏出了六百,趕死命塞給了白端端,「走吧,小白,回家!我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回家!」
……
最終,孟欣士不僅沒能大殺四方征戰麻將桌一整天,甚至連半天都沒到,就火急火燎主申請回了家。
*****
孟欣跟著白端端不不願地回了家,渾不舒服,一如白端端所料,沒多久,果然就開始作妖了。
先是不管不顧吃了一大串葡萄,拒絕打胰島素,然後毫沒有起走消耗糖的意思,而是徑自坐了下來,開啟電視機開始看起電視劇。一邊看,一邊還繼續開了幾袋薯片。
白端端了眉心:「孟阿姨,你吃太多甜食了,你必須起來一。」
孟欣自然不理睬,隻是把薯片咬得哢嚓哢嚓的。
雖然孟欣如此不配合,還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然而白端端卻很氣定神閑,笑瞇瞇地給出了最後通牒:「孟阿姨,你必須打胰島素,然後跟我一起散步半小時,如果你再抗拒合作,不要怪我手下不留了。」
孟欣回了家,又有恃無恐上了,自己不肯打胰島素,不肯配合散步,還能怎麼樣?現在是法治社會,白端端還能按著頭做不願意的事嗎?
白端端大概是終於麵對現實了,這一次,沒再堅持,隻是安靜地坐在一邊。
因為突然這麼不聲不響,孟欣很快就忘了邊的白端端,而是被電視裡**迭起的劇給吸引住了,孟欣看的是一個懸疑探案類的偶像劇,如今鏡頭裡正演到最關鍵的反轉,眼看著每一個出場的人都很有嫌疑,主角的弟弟表麵看起來天真單純小狼狗,但其實是個白切黑;主角的舅舅則險狠辣,是個十足的反派;男主角也可疑,有雙重人格不說,其中一重人格還很暗黑;男主角的室友也看著怪怪的,每天晚上都會消失幾個消失不知所蹤……
孟欣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這類懸疑類的劇,看的就是這麼個過程,就是自己猜測兇手跟著劇一起破案纔有意思……
「哦,這劇原著小說我看過,這個案子,兇手是室友,他有夢遊癥,一次夢遊後不小心走進了廁所,害人把他當了狼,嚎著要報警,他驚醒後怕名譽損,就死命拉扯害人,結果遭到對方激烈反抗,他最後失手把人給勒死了。」
「……」
「下個案子,兇手是看著無害的小孩,其實因為長期得不到父母關,對其餘家庭幸福的同齡孩子非常嫉妒,所以在郊遊時把的好朋友推下山了。」
「……」
「下下個案子,兇手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個懸疑破案的電視劇!最彩的部分就是自己推理!都被人劇完了,還看個屁!
「停!」孟欣士忍不住了,憤怒地瞪向了白端端,「你能不能別劇?!保持安靜有那麼難嗎?」
白端端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啊孟阿姨,我看你還沒打胰島素還沒運,我就忍不住焦慮,一焦慮我就話多,一話多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就要忍不住說出些不該說的東西來,我們剛說到哪兒了?哦,下下個案子裡那個兇手其實是……」
「行行行!我打了胰島素你是不是就不說了?我打!我打還不行嗎?!」孟欣士簡直氣到昇天,然而一想到如果不打胰島素不運,恐怕白端端這個魔鬼本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沒準會把整個劇所有的案子都劇完!
不得已,孟欣隻能按照白端端的要求打了胰島素然後散了步。
白端端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重頭戲:「孟阿姨,既然這一個月我會心負責照顧你,保證你的作息健康糖正常運合理飲食低糖油,那我想,也是時候告知一下你我的原則了。」莞爾一笑,「這樣我們才能合作愉快。」
白端端看向孟欣,笑了笑:「其實很簡單,就兩條,第一條,你兒子在時,都聽你兒子的。」
「第二條,你兒子不在時,都聽我的。」
孟欣自然不服:「聽我兒子的也就算了,你就一家政,我還聽你的?你搞錯沒?我這次忍你是給你麵子,你別以為我會一直屈服!」
「季臨和我說了,你喜歡打麻將,也喜歡看偵探懸疑小說,更喜歡看這類電視劇,這些好適當的話也是怡,沒什麼問題,但孟阿姨你的問題是,你每次一沉迷其中,你就坐上整整一天,不僅不運不按時打胰島素,還要一邊吃甜食。」
白端端了頭髮:「所以,我剛才已經下單了市麵上所有的懸疑探案類小說,國外知名的不知名的,全部都不會放過,然後我會把故事看完,如果你不配合我進行運不健康作息,而是沉迷看這些小說,那我不能保證我的劇什麼時候就會來。」說到這裡,又加了一句,「以及,這些買書的錢都會找你兒子報銷。」白端端微微一笑,「其實說實話,我也喜歡看這類小說和電視劇的,但現在紙張漲價,書都貴的,我都捨不得買,可謝謝孟阿姨給我機會公費娛樂了。當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可都會買最貴的裝版收藏呢,畢竟季臨說了,隻要是和照顧阿姨相關的,不管多錢,都給我報銷哦。」
「……」
像是生怕氣不死孟欣一般,白端端想了想,又狀若慨地補充道:「想想季臨也不容易的,阿姨你知道吧?其實他這個工作,辛苦的,不僅要出賣-,還要出賣靈魂,這每一分每一角錢,真的都是辛辛苦苦的皮--錢啊!」
孟欣士出離震驚了:「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怎麼是皮錢,我兒子是律師,知名的!」
「我知道啊。可律師就是服務業啊,客戶就是甲方,客戶就是爸爸,爸爸提出要求,再不合理,為了賺那個錢,律師也隻能著頭皮裝孫子上啊。像季臨,每週工作時間都超過45個小時,差點的,35歲差不多就該猝死了,我剛看新聞,最近法律圈又死了兩個合夥人呢,怪可憐的,你兒子這賺的錢,怎麼不是用在搏?不是出賣-?至於出賣靈魂,也沒錯啊,有些客戶可能他很不喜歡,可為了錢,還是要給這些人提供專業服務,明明討厭地恨不得打對方一頓,卻隻能含著笑說多謝惠顧,這賺的,怎麼不是笑臉相迎的皮--錢了?」
「……」
「而且孟阿姨你知道嗎?季臨的客戶大部分是企業主,不是中年富婆就是中年富商,哦,不,還有老年的。他這個長相又招蜂引蝶的,如今你也知道,職場--擾其實還多的,男人也逃不掉,甚至正因為是男人,很多時候還礙於麵子沒法說出口,其實過得很苦,有個男銷售,接匿名採訪說,屁-一天裡最多被十幾個客戶給莫了,哎,也不知道季臨的屁-還好不好……不過要是-完能給業務也行,怕就怕-了也白-,錢還沒賺到……」
「……」
「一想到季臨在外麵拚死拚活含淚賺錢,結果最後都用來給我報銷裝書了,哎,他的人生,真的好難。」白端端出桌上一張餐巾紙,佯裝真實地快要起眼淚來。
「……」
孟欣士氣到吐,然而經過白端端這麼一通胡扯,頓時覺得兒子的錢,賺的相當沉重了,季臨在外邊,難道真的遭這樣非人的折磨?
「好了好了!那我不看小說不看電視劇了!這總行了!你也別去找我兒子買什麼裝版了!想用我兒子的錢娛樂?!你做夢!」孟士怒道,「但是你別以為我不看小說不看電視劇不打麻將,我就會配合你,聽你的話,我要讓你知道,這個家裡隻有一條原則,那就是,一切都得聽我的!」
結果沒想到白端端仍舊雲淡風輕:「行啊,那每次你不配合我,我就隻能微信狂季臨了。一天給他發500條資訊,告訴他孟阿姨你的狀態,實時彙報你的況,以免將來季臨說我工作沒做到位。」
「……」
「你知道的,季臨做律師,其實很辛苦,每天要是還被500條微信擾,怕他心態真的要綳不住,何況這麼多微信攻擊,萬一他急之下在微信資訊的海洋裡看了客戶的重要資訊,導致輸了案子,不僅壞口碑,可還得賠錢呢。」
白端端看向孟欣,自覺傳達的意思很明確了——你若折我翅膀,我定毀你兒子天堂。
你弄我,我就搞你兒子。
……
叱吒風雲多年的孟欣士,第一次敗下陣來,徹底頹了。
難怪現在的小年輕邊總掛著不婚不育保平安,可不是嗎?自己要是沒有兒子這個肋,能在這兒白端端這小賤人的威脅嗎?還不是和拚個你死我活!
「那就這麼說定了,孟阿姨,那麼以後,你吃什麼我說了算,吃完得聽我的打胰島素,打完胰島素還得散步和鍛煉,餐後兩小時我還會不定期檢查你的糖資料,要是資料ok,那你可以加餐一些水果。其餘零食一概取締。健和運可以積累工分,你想要多吃零食就要用工分來換。探案懸疑小說電視劇都可以看,但是看了一定時間後,必須起活活,麻將也能適度打,但一週隻有一次,並且必須是全周都有遵守上述規則的前提下……」
白端端一下子把自己的規矩全報了一遍,然後看向孟欣:「孟阿姨,你看我們休戰了嗎?能達和平協定嗎?未來這一個月能和平共互相關照了嗎?」
這他媽是什麼和平協定!孟欣心痛苦地想,這就是屈辱條約!
然而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妖裡妖氣麵無表心狠手辣的人,孟欣還是敗下陣來,白端端確實是個狠人,給孟欣一種「我說的出就做得出」的危險,想來想去,孟欣士還是不願用自己兒子冒險,最終含淚點頭接了白端端的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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