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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潮1980》 第1230章 赴宴準備

「你這條太素了,換那條寶藍的吧?你這麼年輕,不要把自己打扮得像老頭子一樣,我希我的未婚夫是全場最英俊的男人……」

「哈哈,千萬不要這麼說,慶子,你已經是全場最漂亮的人了,我要是再把新郎的風頭也給搶走,那新郎和新娘肯定會恨我們的……」

寧衛民的話確實把松本慶子給逗笑了,但卻依舊執著。

低著頭很專註地為寧衛民打好了領帶結,擺弄端正後,又夾上金質的領帶夾。

然後再仔仔細細好好整理了一下襯領子。

整套作行雲流水,一氣呵

最後退了兩步仔細看了看,才終於滿意一笑。

「好啦,阿民,你現在看上去很帥氣。」

寧衛民低頭看了看,他自己也非常喜歡松本慶子給自己扎的領帶結,不薄不厚,端正時髦。

在接過慶子遞上的外套,穿好后西裝后照了照鏡子,他覺得鏡子裏的自己確實儀錶堂堂。

於是再度誇獎打扮自己的大功臣。

「華夏人常說,娶妻要娶賢,我可真是有福氣啊。我未來的妻子不僅溫漂亮,而且還這麼賢慧能幹。領帶打得比男人都漂亮,看來這次想不搶風頭也不行了,別說有你陪著我一起出席,就沖你把我打扮的帥過當年的三船敏郎。今天婚禮現場的那些男人也會被我活活氣死的。慶子,我覺你就是去從事容行業,也會出人頭地的想必連新郎看見我,都會後悔選錯了造型師……」

松本慶子再度忍俊不紅著臉笑了起來。

也是夠了自家未婚夫真是個神奇的種,居然私下裏,時刻都不忘了對自己誇獎。

明明是每個妻子都會做的事,也值得他這麼大驚小怪,如此誇張。

不了解他的人,多半會以為他是個花花的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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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所的人欣賞,當然也會開心。

於是直接撲在了寧衛民的懷裏撒道,「阿民,我對你的那些朋友們一點也不悉。我可是有點張呢。所以你不要著急哦,我還需要好好的化化妝,才能出發。你乖乖的等我哦,我保證很快的……」

寧衛民眼中一閃,連忙抓住機會進了五好男友模式,更是不吝言辭猛拍馬屁。

「沒必要吧?你的素也很麗,即使不化妝都一樣好看。再說你有什麼可張的,應該是他們張才對,今天的婚禮居然有全日本最好的演員大駕臨,那是他們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

啊,其實是一門傳統藝,講究的是說學逗唱。

在後世,這應該是一個男人哄老婆的必備技能。

維持良好的男關係,這種小趣非常重要。

寧衛民不但是一直這麼認為的,而且來自網絡時代的他,肚子裏就是個雜貨鋪兒。

本無需準備,隨時都能妙語連珠,哄自己的人開心。

或許是男人不壞,人不,對這個經常言辭誇張,口花花的男友,松本慶子也確實很喜歡。

雖然有的時候,寧衛民難免會用力過度,說些蠢話。

但仍然可以視為百分百的良心男友,世間難求。

當然,松本慶子肯定是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鬼話。

而且化妝是為了尊重新郎新娘,證明自己是很鄭重準備后才出席喜宴的。

在日本這是一種禮貌可不是純粹為了漂亮,寧衛民的理解很有些偏差。

「好了,你先出去吧。你再說這樣的傻話,我們就得遲到了。」

松本慶子不打折扣地堅持原則,沖寧衛民溫婉一笑,就把他推出臥室了。

不過寧衛民也不在意,他看得出來未婚妻被誇得,心裏應該還是高興的,直接就去了客廳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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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其實要說張,他今天才是真的有點張才對。

畢竟邀出席左海佑二郎和香川代子的婚禮,還是他第一次出席日本人的婚禮。

他怕弄不好哪兒沒留意就得現眼,丟自己的人沒關係,連累松本慶子就不好了。

再有他自己的婚禮也已經開始規劃了,在某種程度上,今天也是抱著學習的目的去的。

素聞結婚是件折騰人的事兒,他也實在是怕日本人結婚儀式太過繁複,真給自己整不會,也學不來,那就糟糕了。

「我好了,阿民!」

不多時,松本慶子走了出來,作為人,比起大多數捯飭自己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同類,要言而有信多了,而且技也相當老道。

化了淡妝,看起來比平時更加俏麗了三分,原本就很好的皮顯得更加細膩。

上穿了一套白的洋服,束腰、到膝的套,以及拎了一個白的棉織手包。

看起來簡潔又端莊。

在曰本有高貴以及純潔的含義,很適合出席婚禮酒宴。

看著松本慶子的眼神,寧衛民完全不用開口詢問,就由衷稱讚道。

「很漂亮。真是太麗了!」

這次沒有過分的言辭玩笑,寧衛民很分得清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的態度因此顯得真誠,讓松本慶子大安心和滿意。

不過到這一步,還是不能說走就走,因為還有最後一件事——得帶上禮金呢。

日本人結婚在這點上和華夏文化一脈相承,都得收份子錢。

只不過日本法是「祝儀」,而且包裝也和我們不一樣罷了。

寧衛民眼瞅著松本慶子拿來兩個緻的素信封,然後在上面寫了「結婚祝」的字樣,這就是所謂的「儀金袋」了。

說實話,這種,作為華夏人看了八會覺得心裏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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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辦喜事的,到像是白事。

不過好就好在還要扎綵帶的。

眼瞅著慶子剪了兩條金的緞帶,搭配著信封的,寧衛民才終於覺得有點吉祥喜慶的樣子了。

不過接著他出了信封裏面的鈔票看了看,發現每個信封居然只有十萬円。

便又忍不住好奇地問起,「怎麼這麼?會不會讓別人說我們太吝嗇?」

當然,這倒不是說寧衛民上趕著,非要當冤大頭。

關鍵是他給谷口主任的兒子谷口辛佑在年前發一回年終獎都五十萬円。

年前給香川凜子甚至發了二百萬円。

畢竟如今的日本社會,特別是東京,現在就是這麼個浮華的環境,大家的收普遍都高。

就連便利店打零工的學生,每月都有二十幾萬円的勞報酬。

一般公司的正式社員工資多數薪金只是三四十萬,但如果加上一百多萬円的通費、招待費各種補和福利,就不了,屬於變相高薪。

相當於每月的個人開銷是公司負擔的,自己的工資可以完全給家庭。

所以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寧衛民自然就覺得有點拿不出手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二十萬円,在他心裏,目前也就夠一個人在赤霞俱樂部,勉強喝一頓小酒的。

因為一坐下座位費就要先收十萬円呢,剩下十萬円買一瓶普通威士忌也就是勉強,本不算什麼。

然而他卻沒想到,日本社會的禮金居然是有統一標準的。

據慶子為他解說,說為了大家不至於因為人往來煩惱,也因為牽扯到贈與稅的問題。

日本社會其實在送禮金方面,也是有一個「市場價」的,幾乎人人都在遵守。

而且據各種遠近不一的人際關係,禮金多,析分得也很清晰。

比如結婚這種事,提前恭賀不去喜宴可以減半。

如果按正常來說的話,普通朋友應該送五千到一萬日元。

同事的話,一萬到兩萬日元就可以。

無論下屬還是上司,有隸屬關係的,是兩萬到三萬日元。

公司客戶通常會給三萬日元。

恩師是兩萬到三萬日元。

親屬里,兄弟姐妹的同輩人三萬,父母五萬到十萬日元等等。

這是可以以地域區分,卻無需分階層的共識。

說白了,就是天皇嫁對於請來的賓客也是這麼收份子錢的,沒有例外。

而且因為近年經濟形勢大好,對比前幾年的況,份子錢也已經有了很大幅度的增長了。

其實在廣場協議之前,那時最普通的人際關係只要隨禮兩千円就行了。

結果現在行普通上漲。無論朋友還是同事五千円都有點拿不出手了,起碼也要一萬円。

想想看,兩年的時間漲了三五倍,這實在漲得有點快了。

說白了,這玩意也跟著經濟泡沫走。

果真時代巨浪影響到了日本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啊。

所以說,送給左海佑二郎和香川代子的禮金,其實已經是松本慶子考慮到他們是寧衛民在日本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關係算是比較親近的,極力往多了給了。

甚至都到了能夠比肩新郎和新娘至親的地步。

在日本,他們送出這個數目的禮金非但不會被人嫌棄,反而多半會被新郎新娘給與一個熱烈擁抱。

真要說到擔心,其實松本慶子擔心的倒是會不會送的太惹眼,會讓他們看起來像個什麼都要爭先,總是找機會炫耀財富的暴發戶呢。

怕會因此引起別人的誤會,甚至引起新郎新娘家人的非議呢。

可以,有理有據,想得已經很周全了。

寧衛民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

至於他的心裏,滋味其實是有些矛盾的,心痛更大於慶幸。

因為份子錢不用多送當然是好,可問題是他也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

也就是說,無論他和慶子的婚禮多麼鋪張,怕也只能按照這個標準來收份子錢了。

這和他的預期可有不小的差距,只能說日本人就是鬼啊,連個斂財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的婚禮,大約賠本是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的了。

哎,費力不討好,真是費力不討好。

越想越心痛,他也只有嘆著氣出門發車輛去了。

而這突然間的緒轉變,則讓松本慶子到多有點不著頭腦。

心說又怎麼了?

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忽然就變得失落起來。

難道結婚不是件好事嗎?我們也要結婚了呀。

自己的未婚夫哪兒都好,就是緒方面……好像有點神經太敏了。

是因為孤兒的原因嘛?

看來媽媽說的沒錯,男人再有本事,心也是一個孩子,也需要溫和關

今後自己還是得儘力多關心他才是呀……

寧衛民當然不會知道到松本慶子的想法。

但他的緒確實在松本慶子故意轉移話題中慢慢好了起來,甚至還有點期待起來。

要知道,一般婚宴,他肯定是不會去參加的。

他那麼忙,哪兒有那個時間,也沒那個興趣。

但今天這場他非去不可,因為結婚的是左海佑二郎和香川代子。

這兩個人不但都可以算作他的朋友,香川代子還是香川凜子的姐姐。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香川代子還是介紹他和慶子相識相的大

想當初要不是因為香川代子請求自己幫忙,他和慶子也不會有幸福的今天。

所以於於理,他都要到場恭賀一聲,為這修了正果的幸福一對送上祝賀。

不過話說回來了,任何事都沒有盡善盡的。

對他們的結婚這件事,他也是既到欣,又多有點憾。

在於左海佑二郎和香川代子這對在東京飄零的男眷屬,得到了他們的幸福、

他願意看到這一對像他一樣出貧寒的小夫妻能過上幸福的日子。

也慶幸他們聽了自己的勸告提前買下了房子,讓他們從此真正在東京站住了腳。

憾在於,日本人的封建思想和傳統實在是太固了。

香川代子,啊,不……

一周前就和左海佑二郎登記了,因此也改了姓了……

所以現在應該稱呼左海代子。

對,已經向青葉不產遞了辭呈,準備在婚後就回家相夫教子了。

也就是轉職當家庭主婦,以後就不出來工作了。

這種事在寧衛民的眼中,當然是愚蠢至極,又實在令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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