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爽快，薑嬈接錢更爽快，收完款直接把祁澤拉黑了。

這筆錢薑嬈還沒捂熱就用出去了，薑衝也保住了一條命，轉到了普通病房。

薑母終於不再哭哭啼啼，薑嬈看著薑母側躺在薑衝旁邊的病床上，黑發散在後腰，約夾著幾白發，薑嬈忍住心酸，悄悄退出病房。

剛出醫院，簡糖的電話打過來了，薑嬈接起。

“嬈嬈，啥事？”對方聲音微微迷醉，一聽就是喝高了。

“借錢，不過現在沒事了，借到了。”

“祁澤借的？好本事。”簡糖瞬間來了興，聲音抑著興，“PY易？”

“滾！”薑嬈笑罵，頓了頓，又補充，“不費一兵一卒。”

薑嬈說得高深莫測，略有憾，“不過我這是殺取卵，薅羊給羊薅死了。”

“怎麽說？”

“我把他拉黑了。”

對麵良久沒有聲音，半晌才傳來“嗷——”的一聲嚎，“金大啊……嬈嬈，你不愧是我神。”

問題接踵而至，“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換人嗎還是？我手機通訊錄裏還有一些，分給你？”

“不急。”薑嬈拒絕，輕輕吐一口氣，“我再想想。”

電話快收線的時候，簡糖問出了抓心撓肺的疑，“祁澤到底對你幹了什麽，你要把他拉黑？”

薑嬈答得心不在焉，留給了簡糖無盡遐想。說——

“秒男。”

*

薑嬈撒了謊，這是汙蔑，薑嬈也不知道祁澤到底秒不妙，但聽上去很傷男人尊嚴就是了。不過也不打算跟簡糖解釋太多，當務之急是先找一份工作，還有傍大不能停。

金大沒打算換，薑嬈也不是好惹的，拉黑祁澤是一時解氣，電話號碼不是還在呢，今後的日子還長，就祁澤大最。

適時的出現，個麵，留個印象，一，吊一吊，當逗狗了。

薑嬈作快，當晚就投了一份簡曆。

履曆不錯，段好，肯下苦功夫，畢業的時候舞蹈老師挽留，說熬兩年留校任教，麵還輕鬆，隨團出演，結識了大人之後……剩下的話，心照不宣。

薑嬈沒留，家有錢，圖輕鬆什麽都不幹最輕鬆，沒想到話說得太早，還是打臉了。

南國明珠有一套房，還在走抵押程序，薑嬈最喜歡那兒，那裏有一整麵落地窗，窗簾拉開能俯瞰京城江景。

薑嬈淩晨才到家，開了門，把整個人塞進沙發裏，直愣愣地看著水晶吊燈，再過幾天，就要流落街頭了。

次日一早，薑嬈收到簡曆回複，是京歌舞劇院的消息，那邊招人很急，看薑嬈簡曆覺得滿意，想麵聊，再試一支舞。

京歌舞劇院，名氣很大，一般是院校輸送人才，社招要求履曆鮮，薑嬈沒什麽社會履曆，好在在學校的時候拿過不獎。加上臉蛋漂亮，上鏡好看，很加分。

初試麵談吐，左邊的麵試讓薑嬈微微挑眉，男人外形俊朗，眉眼冷冽，和旁邊兩位麵試的畫風格格不，像是漫畫中的英男誤，細看還有幾分祁澤的影子，難道是兄弟？沒聽簡糖說啊。

三個老師坐一排，一把椅子坐舞室中間，對著他們。提問開始，薑嬈回神，氣質佳，收著斂著的時候神範很足，而且措辭很禮貌，老師們對印象都好。

“畢業至今，有一年多的空白期，為什麽現在選擇回歸這行？”

因為窮……薑嬈斂神，正襟危坐，侃侃而談，“因為熱，我三歲開始學古典舞，五歲拿獎，藝考進夢寐的學校，畢業後因為私人原因空白一年，現在繼續跳舞，因為不舍和羈絆，所以我回來了。”

“方便問下是什麽原因嗎？”座中間的老師一臉惋惜，薑嬈這資質，太可惜了。

“唔……”薑嬈適時皺眉，而後化開，“大概是家庭原因吧。”

話是真話，可薑嬈那個樣子，眉宇間染上輕愁，好似是家庭變故，老師不忍追問，薑嬈順利進複試。

複試是跳舞，真槍實刀地上場，薑嬈取了巧，挑了一曲《霸王別姬》，不得不承認，舞蹈這一行，很吃天賦和努力。薑嬈一年多沒練，底子雖在，但行人看門道，薑嬈珍惜機會，不敢用其他炫技的曲子賭。

薑嬈畫好妝，換好舞蹈服。戲曲聲流瀉整個教室，薑嬈翩翩起舞。

世至，四方楚歌聲。

大王義氣盡，賤妾何聊生！

薑嬈把子的哀婉，愁思用肢語言詮釋得淋漓盡致。

一曲將盡，薑嬈一滴淚落麵龐卡在最後一個點。

曲終人散，薑嬈優雅謝幕，拿錄用通知的時候出了點小曲，到左邊男人發表意見的時候，男人說得晦：“歌選得妙。”

這話意味深長，薑嬈眉心一跳，看著男人，男人回，他那一眼，仿佛穿薑嬈靈魂，悉知全部小心思。

薑嬈謙恭回應，裝作不懂他的意思，乖乖巧巧一低頭，避開他的眼：“謝謝。”

最後，順利拿到京歌舞劇院錄用通知。

薑嬈推開教室出去，一偏頭，就看祁澤站在窗邊，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