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元天野商討結束后我便回了住，沒多久，起步方就對謠言事件做了回應。

“清者自清，直播間見”八個字把一眾網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里，直播間的預約量又漲了一倍。

彼時距離明晚的開播時間還差整整二十四小時。

我知道，這一夜一定非常漫長。

接近午夜時分時，我被一通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來電之人是元天野。

我猜測可能是料者有了眉目，毫不猶豫地按了接聽。

“姐姐，人我抓到了。”

一聲篤定的回應后，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一位生的泣聲，聽著還有些耳。

“是誰？”

元天野冷哼一聲道：“是個吃里外的東西。”

他話音剛落，聽筒里便傳來了生的啼哭聲：“孟經理，我知道錯了……”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詢問道：“你們現在在哪里？”

元天野把網吧地址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半小時后，我在一家裝修簡陋的網吧包間里見到了元天野和韓碩等人，以及被堵在包間里滿臉驚慌的小鄭。

“料者是你？”

小鄭低垂著腦袋，沒敢吭聲，韓碩馬上接話道：“抓了現行，人贓并獲。”

我跟元天野換了一個眼神，兩步走到小鄭面前，問：“為什麼這麼做？”

“孟經理，我也是一時糊涂，對不起。”小鄭眼圈通紅，雙手合十跟我道歉道：“求求你原諒我吧。”

小鄭當初面試時是我跟吳凌商量著留下來的，雖然碎了些，但好在人還算勤快，如果沒有利益驅使，我不認為會做出這種事。

而在公司里關系最好的，就是林西西。

小姑娘沒有說實話。

我瞄了他一眼，看向韓碩道：“直接報警吧。”

小鄭聽到這話后整個人都懵了，慌忙出手，扯著我的角道：“孟經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報警，如果報警的話，我這輩子就完了。”

元天野見狀沉著一張臉上前一步，被我給制止了：“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們合作，說出幕后主使，第二，去警局。”

小鄭見我神嚴肅，眼珠子迅速地轉了幾圈后，支支吾吾道：“我……我其實也是人指使。”

“什麼人？”

“我不知道，”小鄭搖搖頭，解釋道，“他是用網絡電話聯系。”

我細問了幾句之后，才知道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兩天前，小鄭接到了一通網絡電話，對方告訴只要在微博上注冊一個賬號對我進行料，就會給予相應的報酬。

“電話卡和錢都是他提前放在地鐵口的儲柜里，我只要按照碼取出就可以了……”小鄭眼神慌，“我真的沒有撒謊。”

元天野氣不過，上前一步，厲聲道：“他給了你多錢？”

小鄭猶豫了兩秒，出了一只手。

“五十萬？”

“不不不，五……五萬。”

聽到這個數字后元天野坐不住了，好在韓碩攔得及時，但他還是不自地大吼了一嗓子：“你應該慶幸我不打人，五萬塊你就敢，誰給你熊心豹子膽！”

小鄭后退兩步，嚇得直哆嗦。

但據我觀察，小姑娘應該沒撒謊。

真正讓我擔心的是這位始作俑者，能想到把電話卡和酬勞放在儲柜，本人卻沒有面的這個法子，可見對方還是思慮縝的。

如果小鄭不因為過度擔心又跑到網吧來刪帖，不會被我們抓住，誰也不能通過一張用完就注銷的電話卡在短時間查找到可靠的信息。

如此大費周章，倒也不像是林西西能想出的法子。

可，如果這位幕后之人不是林西西，又會是誰呢？

“南絮姐，現在怎麼做？”

聽著韓碩的提問，我遲疑了兩秒道：“給警方。”

小鄭聽到這個回應之后便炸了，瞪著我道：“孟經理，我都已經老實代了，你居然還報警！”

我平靜道：“你不過是人指使，警方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至于這個始作俑者，還得給警方。

一小時后，做完筆錄的我和元天野踏著月回住。

期間我把消息告訴了吳凌，嚴冬還有周寒之。

警方表示會盡快給我們一個說法，我想這個說法，也足夠應付直播間的那群吃瓜網友了。

這件事元天野算是立了大功。

“那姐姐有沒有獎勵啊？”

我剛準備回應，手機響了，電話是周寒之打來的。

彼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告知他消息時我發的是信息，不曾想他竟然來了電話。

我頓了頓，這才按下接聽。

“恭喜孟經理，”男人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喜怒，“看來你可以順利推進自己的計劃了。”

“姐姐你說，獎勵我一頓燭晚餐好不好？”

元天野的聲音驀地了進來，我捂住聽筒，遞給他一個眼神后，又聽到周寒之道：“是他替你挖出料者？”

我遲疑了幾秒，才知道周寒之口中的“他”是元天野。

剛準備回應，電話突然掐斷了。

我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無奈地嘆了口氣。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五點，我和吳凌準時來到了起步樓下。

四周人群攢，熙熙攘攘，除了演播室里的觀眾外，還有扛著攝影工的記者們。

穿過大廳后，我們直奔電梯口，不曾想卻撞見了正在等電梯的周聘之。

視線相撞，周聘之淺淺一笑道：“孟小姐看著氣不錯，看來微博上的謠言并沒有擾你的心神。”

“周經理過獎了，”我客氣地開口，視線落在周聘之前掛的工作牌上，了然道，“觀眾席？”

周聘之點點頭，勾道：“對啊，聽說今晚的采訪容彩紛呈，我是特意來觀學習高手之間是如何對弈流的。”

他說話時眉眼彎彎，面上也是漫不經心的表，但不知為何，我卻從這雙跟周寒之類似的眸里，嗅到了一深不可測，瞬間，心口不自覺的便涌出一抹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