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催促，“哎？你要不要？”

何桑一激靈，回過神，“不要金了。”

回到二樓大廳，梁紀深和經理正在涉拿書的份證簽約，本人麻煩大，不方便簽。經理不同意，錢莊的要求是公司法人簽署，會對外保。

走過去，梁紀深看向，“有問題嗎。”

“沒問題，錢莊一天回籠的利息有四百多萬，保險柜和小銀行一樣。”

經理笑，“在北方，我們是最大的地下錢莊，銀行破產了，我們也不會破產。”

梁紀深不聲挖坑，“40%的年利率，我書簽合同，談不談？”

經理當場拒絕，“違法哪行啊！35.98%是上限，我們正規經營。”

“我回公司和邱總商量商量。”梁紀深站起，收下經理的名片，“再聯系你。”

經理和梅姐送到樓梯口，沒下去。

一樓不客人買茶葉，也有不西裝革履的男子行匆匆，直奔二樓。

這家錢莊在本市相當出名。

前腳出門，何桑后腳邀功，“我演得好嗎？”

梁紀深臂彎摟住腰，襯衫袖卷至肘骨，猶如銅墻鐵壁，結實堅，“還行。”

“梅姐很的！”何桑委屈，“除了我，換個人肯定餡了。”

“是嗎。”他偏頭，止不住的笑意，“你這麼厲害？”

途經一輛面包車，梁紀深余一掃，車里有人，副駕椅放平了。

他岔開話題，“不？邱太太煲了海鮮粥，回去正好喝。”

“邱先生腸胃炎，吃得了海鮮嗎。”

梁紀深俯下，吻，小聲說，“專門為你煲的，你演戲辛苦了。”

......

辦公室的對面掛了巨幅書法，畫卷很長，很寬，掀開書畫，一扇門映眼簾。

四四方方的屋子，窗簾拉得嚴實，只擺了桌椅和折疊床，空間昏暗又湊。

清瘦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手指節瓷白修長，翻著賬本。

經理反鎖門，“老板，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

撂下賬本，出一張更為白皙的臉，眉目潤朗，鼻梁窄，下頜棱角不凌厲，線條的深淺恰到好。

大約是熱，男人額頭有細汗，漫不經心拭，“他演技行嗎。”

“演得不錯。”經理評價，“三公子不愧當過一線臥底，臨危不，風采卓絕。幸好您猜到他會親自來一趟，否則我無法識破他。”

“那也無妨。”梁遲徽丟掉紙巾，“錢莊雖然踩線了，但不違法，老三沒轍。”

“何小姐演得也好。”

梁遲徽揚眉笑，語氣溫和，“騙過其他人了？”

“反正梅姐相信了。”經理贊不絕口，“三公子識人，是不走眼。”

梁遲徽雙手摁在玻璃上，向樓下，西郊地勢幽僻，到是空地，這會兒是午后，籠罩在一男一的背影，煞是好看。

何桑戲深，演上癮了。

挽著梁紀深的胳膊搖曳生姿的，臨上車，忽然調轉了方向，面朝茶樓，又吵又鬧的，似乎察覺到二樓有人盯著。

“你抵押我的房子？三年了，你只送過我一套房！”何桑音量大，模糊不清地傳來，“你賣掉它，我剩下什麼了？”

“我以后再給你買。”梁紀深拽。

“你怎麼不抵押你和前妻結婚的那套房啊，余未了啊？”

梁遲徽悶笑。

見慣了大方得，潑皮的一面，是夠辛辣的。

好在老三能扛，能忍。

若是他面對這姑娘，十有八九兜不住笑。

何桑一開始其實怯生生的，年紀小，閱歷淺，初到上流圈，不免青。

老三歷練了許多。

現在有幾分氣場了，該的時候，該獨立懂事的時候，也能配合，不拖后。

男人一帆風順，是溫鄉，男人焦頭爛額，是牢固的后盾。

這樣的人最討喜了。

經理問，“面包車上是負責盯梢的，撤不撤？”

“撤吧。”

梁遲徽瞥左邊的臺，威哥架著遠鏡，瞄準停車場。

在老三面前玩這套，屬實班門弄斧了。

怪不得何桑又演了一出。

錢莊有個規矩，會在客戶離開后監控，周圍有沒有埋伏，比如高利貸團伙，他們的利率是45%以上，地下錢莊的利率低，搶了他們的飯碗，梁遲徽在外省和這種團伙是結了仇的。

再比如客戶的背景大，打算黑吃黑，雇一群江湖人打砸，連本帶利的吞錢莊。

尤其是新客戶，錢莊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萬一跑路了，能及時追回。

這次梁遲徽只告訴了經理真相，沒告訴員工，省得錢莊人心惶惶的。包括威哥，梅姐，都不曉得梁紀深是來底細的。

“老三發現了。”

經理上前一步，“威子藏得很蔽了，那麼多客戶沒有發現的，三公子的反偵察力果然名不虛傳。”他頓了一秒，“何小姐是不是倪總口中演話劇那姑娘？”

梁遲徽面孔無波無瀾的，著一森寒意，“倪紅喜歡在背后議論我嗎？”

經理一抖，明白自己失言了，“倪總喜歡您，錢莊人盡皆知，沒有惡意...”

他重新坐回椅子，“倪紅說什麼了。”

“說您見多識廣的，興許要栽在那姑娘手上了。”

梁遲徽心不在焉叩擊著桌角，直到窗外響起汽車發的聲音，他又捧起賬本，“你出去吧。”

經理轉過，又停下，“老板，錢莊風平浪靜不好嗎？您為什麼要暴呢？”

“自有我的用意。”他翻了一頁賬本，“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半了。”

“你不是一直追求倪紅嗎。”梁遲徽眼皮，注視經理。

經理耳子臊得漲紅，“我...我配不上倪總。”

“忙過這半個月，我幫你制造機會。”

經理一愣，“半個月？”

梁遲徽氣定神閑，“半個月之，要發生一件大事。”他邊綻開一笑，“好事。”

經理沒多問，他知道梁遲徽是什麼子，他不想講的，即使在他上折騰一遍滿清十大酷刑，他照樣不吭聲。

梁遲徽長得細皮，骨頭可不，極了。

便駛出西郊的林蔭大道，松了口氣，“好懸啊，我份證和警證在一個錢包里，那個經理要證件，我一冷汗。”

何桑趴在梁紀深懷里，一坐車就犯困，邱先生的莊園在東郊，錢莊在西郊，相距70多公里，來的路上也是睡覺。

梁紀深抱住，偶爾軋過土坡，顛簸一下，他會托住，減慣，讓得安穩些。

“沒什麼可懸的，對方心知肚明我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