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青菱的母親舍不得出嫁,說嫁出去的兒都得看婆家臉,青菱得留在家里招婿才好。
我便回家中磨泡。
父親的兒子那麼多,我出去贅又何妨?
可我父母死活也不同意我贅,勸我就此算了,另外找姑娘。
我跟青菱做了很多努力,青菱說服了爹娘,而我說服了父母,今后分府另住,青菱不必行兒媳之孝。
就這麼,我們如愿以償的了親。
我媳婦有什麼缺點?
別人說,也是說不出來的。
漂亮,善良,脾氣好,像這樣出高貴的金枝玉葉,大多驕縱蠻橫,任傲氣。
可待我,我有點小病小痛,比我還痛似的,整日整夜守著我。
我打馬球,就親手給我繡護膝。
在我墜馬傷之時,哭到雙眼通紅,邊哭邊罵我不知分寸,不準我再騎馬。
為了給我生個孩子,喝了很多很多苦藥。
那些藥我聞著都想吐,可著鼻子喝了兩年。
大概唯一的缺點,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我這輩子只一個。
所以我從娶那一刻起,就知道我這輩子不能有妾室,通房,外室,那些玩意兒。
有時看別人左擁右抱的,有點心,但也能按耐住。
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我失去青菱。
直到那場酒宴。
皇帝給我安排了個人,說是太醫之姜雪嵐,姑娘有滋有味的,模樣好,白,懂人世故。
我委婉拒絕了。
但我被梁王灌了個爛醉,醒來之后,我記不起發生了什麼,可我旁躺了個一不掛的姑娘,床單上還有一抹刺眼的紅。
就是姜雪嵐。
顯然,在我醉得一塌糊涂的時候,對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慌不擇路的回家。
br> 青菱見我臉不好看,追問我發生了什麼,怎麼一晚不回來。
我強作鎮定的對撒謊。
我說我跟梁王大吵一架,他威脅我要我好看。
青菱抱住我,對我說:“他敢你,我第一個不能放過他。”
整個長安,有人敢得罪我,卻沒有人敢得罪青菱。
爹娘護兒得很,含在里怕化的了,宴清風也是個脾氣不好的,誰一下青菱的頭發,他能把人打到鼻青臉腫。
但我不太明白。
我明明告訴所有人別給我塞人,都知道青菱的原則,為什麼皇帝偏要這麼做?
我忐忑了好些天,甚至不敢出門喝酒去,生怕青菱從誰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做了對不起的事。
幸而日子倒一日復一日的,還算清凈。
姜雪嵐沒找上門來,我來懶得去尋,只求那本沒有印象的一夜,就此過去。
可天不遂人愿。
三個月后,姜雪嵐找上了我。
有孕了,懷了我的孩子。
我慌忙塞給銀票,讓去吃藥,千萬別把孩子留下來。
我又不傻。
留這個孩子,我自尋死路嗎?
但是姜雪嵐威脅我。
“你若是不給我孩子生路,我就去找宴青菱!”
“你他媽敢!”
我當即就想弄死。
大概是看到了我目中的殺心,姜雪嵐又說:“你以為我死了,這事就算了嗎?皇帝能親自手把我塞給你,我自然背后是有人的。我和我的孩
子出事,這事兒準捅到宴青菱耳朵里,我看你怎麼收場!”
我思來想去的,買了個外宅,把先安頓在外宅里。
明明照顧的是我的人。
明明我吩咐人給下了無數次墮胎藥,可那胎就是穩穩的,死活沒落下來。
他媽的。
于是我親自去看,想看明白什麼況。
也終于意識到,我以為的“我的人”,本不是我的人。
我找了好幾次機會,仍然沒能功下手。
我甚至懷疑的肚子是假的。
但我過,有胎。
他媽的。
……
姜雪嵐肚子越來越大,我越來越焦躁煩悶。
青菱還在堅持喝藥。
我看著喝了藥之后趕吃糖,卻還是難到吐出來,不忍心道:“算了吧,別喝了,順其自然吧。”
沒孩子就沒孩子了。
我對實在愧疚。
青菱沒看出我有什麼異樣,只是說:“那要不停藥試試吧。”
那些天,我在家里都不肯走,別人喊我喝酒我也不想去。
我們比新婚那會兒更纏綿。
我不耐其煩的要。
配合我的索取。
在我從上下來,頹然躺在床上,無神著房頂之時,輕聲問我:“心里有什麼事,不妨同我說一說,或許我能有法子。你這樣我會擔心。”
可我怎麼敢說?
我要說了,怎麼還能要我?
也是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青菱懷不上是因為那些藥。
藥停了,就懷上了。
而在某一次,我從姜雪嵐那回來以后,青菱就有些變化了。
姜雪嵐派人來我去的,我騙青菱說是跟人喝酒去。
我恍惚有些明白,我和姜雪嵐之間,便同那書中所說的“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不能始終這樣下去,我必須得想個法子,切斷這個禍源。
而那日從姜雪嵐回來,青菱坐在臥房里發呆。
我過去抱,甩開我。
“怎麼了?”
眼底有些紅,不讓我,就想一個人在那坐著。
在那一瞬,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北稷山傳來消息,是不是宴清風陣亡了。
也懷疑是不是我的事被發現了。
一日沒有理我,我慌了一日。
但次日我出門之時,抱住了我,“能不能不走?”
我懸起的心終于落下來。
沒發現,一定沒發現,否則不會沒事人一樣還在留我,一定會棄我而去的。
“嗯,”我說,“那就不走。”
……
我很快有了法子,確切的說,是二弟幫我想的法子。
我去勸姜雪嵐,讓做我二弟的妾室,生下的孩子也能在相府長大。
但是從今往后,不能再跟我有瓜葛。
姜雪嵐思慮良久,同意了。
與其做我見不得的外室,可能被我記恨,不如名正言順去相府做我二弟的妾室,還可以富貴。
姜雪嵐要我陪最后一次游船泛湖,我同意了。
我不敢惹惱,人畢竟是的,哄一次又何妨。反正,很快就要擺這個麻煩了。
然后,我帶著姜雪嵐去相府,要徹底把托在二弟手中。
可就在這時候,青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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