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9章沒有收到的邀請函

出了三叉劍的門。

鄭清立刻放慢了腳步。

他覺得有點人生經驗需要與這位小兄弟分分。

「跟三叉劍的人聊這種敏話題千萬要小心。」

他是指安德魯剛剛提到的『倫理委員會』『實驗安全』之類的詞：「即便你的改造都合乎規範，經過正式報備，有的時候你還是會在不知道的況下不小心某些區。這是每一個創新舉都可能出現的況……你不說，沒人查你，做出結果后自有『家長』為你屁。你說了，可能就會引起某些機構的好奇——他們不一定有什麼壞心思，就是單純去看看，然後就看到了實驗室的『灰區域』——這種況下，雙方都會很難。所以做實驗，在做出績之前，一定要多做說……能不開口，就不要開口。」

「就像你那三個大靈？」林果騎在他的黑山羊上，板著兩隻羊角，若有所思。

「嗯？」

「我都聽博士說了！」

小男巫一副『你不早點跟我說』的埋怨表：「你養的那群小靈里蛻變出三個大靈，這事兒在煉金師圈子裏很是引起一陣轟。據我所知，不止一個煉金師協會給你發過邀請函，想讓你談談你的煉金生命進化路線……其實我也很好奇們現在的狀態，但你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太忙了……」

「等等，邀請函？我沒收到過啊？」鄭清大為驚訝，不由打斷小男巫的啰嗦，納悶兒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們怎麼就蛻變功了！」

「——你沒收到邀請函？那我就不知道了。」

小男巫聳了聳肩膀，似乎想起什麼，左右看了看，向鄭清旁湊了湊，一臉明的小聲說道：「當然，我也知道，就像你說的，蛻變實驗可能涉及灰區域，如果你不想說……」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鄭清一臉木然，沒有想到自己說的話這麼快就變迴旋鏢砸在自己臉上：「我那些小靈蛻變都是自發的，我沒有拿們做任何實驗……」

他的語氣非常認真。

這讓林果也有些猶豫了：「你真的不知道？但我聽博士說——我是說杜澤姆博士——他幫我改造二黑的計劃，部分靈就是你那幾個蛻變功的大靈……」

鄭清不由多看了一眼旁的黑山羊。

「杜澤姆博士幫你制定的改造計劃？」他想起那位喜歡洗眼球的煉金師，實在不知道自己那些小靈給了他什麼靈：「嗯，你能簡單說一說嗎？」

「當然可以！」

林果似乎聽到了什麼高興的事，頓時坐直子，拍了拍黑山羊的腦袋，眉飛舞講起來：「——二黑現在的核心，是一個裝有大黑化生信息的腔室，就在它的心臟位置。腔室周圍有導咒式與引力場，通過管與神經佈設，形一個魔力陷阱。當導咒式調整達到生信息共振頻率的時候，就能形激活態，然後此時關閉導咒式，啟引力場，就可以激活大黑的疊加態……杜澤姆博士參考了你小靈沉睡胞上的符文，修改了導咒式，效果非常好。只不過這個疊加態現在還很不穩定，所以激活后二黑脾氣比以前壞了不。」

鄭清仔細聽著，試著努力理解林果說的這些話。

然後他悲傷的髮型，自己似乎確實沒有什麼煉金天賦。

同一年進的學校，他的鍊金績只能拿個七八十分，跟上特斯拉教授的講義都有些困難，而林果已經進了學校的重點項目組了。

就像剛剛那番解釋。

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詞，他都能理解，但連在一起，他就覺自己在聽天書。

「——聽上去你好像正在死神的領域。」他只能揀自己可以聽懂的部分強行理解：「但據我所知，聯盟對這類實驗限制非常嚴格。」

「這不是復活，也跟亡靈魔法沒有丁點兒關係！這是鍊金！」

小男巫責怪的看了自家隊長一眼，耐心的解釋道：「你可以理解二黑是大黑的某個『同位』……的波粒二象知道吧？大黑是波，二黑是粒子，現在波沒有了，但我可以想辦法維持粒子的存在！」

說著，他瞄見從鄭清兜帽里鑽出的黑寶石貓，補充道：「或者說，你可以把二黑理解大黑的某個分！在同一條河裏並排游泳的兩條魚……但實際上它們是一條魚。」

「平行的時間線？」

「也可以這麼理解吧。」林果非常勉強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會從這個角度出發改造這頭山羊？」

「因為我們現在進行的項目涉及傳奇特的同態化轉移……」說到這裏，小男巫的聲音戛然而止，鄭清詫異的去，卻見他尷尬的笑了笑：「呀，我忘了這個東西不能隨便說……」

任何涉及傳奇的項目都不簡單。

鄭清對此非常理解。

但仍忍不住多看了那黑山羊幾眼，心底頗為好奇，它是如何與傳奇項目聯繫在一起的。然後，非常突兀的，他看著這頭山羊時莫名想起了自己某節敕令學課堂上的『教學工』。

那頭跟著自己去了一趟食堂的小黑羊。

「我就應該聽胖子的建議，把那頭小羊送給你。」他咕噥著，總覺得沒有這頭煉金羊偶，對林果或許會更好。

當時，出於樸素的所有權意識，他老老實實把小黑羊還回了校工委。

現在想來，那頭小羊說不定就是命運給他的一線生機——倘若那天他把小羊送給林果，今天說不定就不會摔這個屁墩兒了，或者說，就算今天仍舊被『羊沖』，一頭小羊也不至於讓他這麼狼狽。

「什麼羊？你要送我一頭小羊？」林果顯然聽到了後面幾個字。

「不，沒有，你聽錯了。」

宥罪獵隊的隊長嘆著氣，否認三連，同時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還差十分鐘第一節課就開始了，要甲馬符嗎？」

「不用了，我最近學習時間自由的。」

林果抖了抖自己的黑袍子，頗為驕傲，眼看鄭清給自己上綁了四條甲馬，似乎想起什麼，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對了，差點忘了，隊長……李萌說你跟蔣玉姐都申請了時間轉換，能告訴我怎麼申請的嗎？我最近總覺時間不夠用……」

「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夠用。」

鄭清語重心長的教訓道：「你年紀太小，對時間維度又過於敏，我不建議你這麼早就隨便接時間魔法……如果你真的很好奇，可以去問問你們學院的院長。」

沒記錯的話，阿爾法學院現任代理院長是前任退休的爾達·斯特蘭奇，一位很古板的巫。

鄭清不覺得那位士會讓林果冒這種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