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眼靜斂, 手握著秋千椅邊上的繩, 指骨收,繩子上的糲的刺。
“你猜?”
偏回頭, 不去看他。目凝落在前方的鵝石地。
岑野在云梔邊上的豎桿上靠著, 眼皮半闔看著, 手握住繩子,往前給了一把推力,將云梔輕輕起來。
“謝恪青以前一直單啊?”岑野突然問道, 像是沒話找話隨意聊天。
云梔抬頭,疑地向岑野, “你突然問這個干什麼?”
“就是看看, 追你的這個人怎麼樣,配不配得上你。”岑野靠著欄桿, 一手在兜里,另外一只手依舊給著秋千, 輕輕晃起。
“配得上會怎麼樣呢?”云梔聲音冷淡了幾分。
“配得上……”岑野想了想, 低聲輕嗬,“我覺得沒人配得上你。”
“如果配得上, 在一起了,你是不是還要祝福我啊?”云梔盯著他,眼尾輕輕上挑, 那雙干凈純良的眼睛帶著諷刺的意味。
岑野握住秋千繩, 停下作。
沉默在此刻無限拉長,空氣似乎被添加了什麼化學分, 變得冗重,漸漸凝滯。
岑野淡淡笑了一聲。這一聲輕淺的笑打碎了凝固的空氣。
可他深瞳孔卻笑不達意。
其實明知道答案的事,不需要多問。又何必他給個答案。也不是,是自己沒忍住,想要問的。
“我先進去看看他們兩個。”
說完,他站直了,抬腳轉離開。
“岑野,”云梔站了起來,轉凝視他的背影,“我買的明天的車票看到了嗎?”
岑野定住腳步,“看到了。”
“提前點到,上班高峰,那段路上可能堵車。”
“好。”
“你進去吧。”
“你的腳,能走那麼多路嗎?”
“可以。”
“行。”說完以后,岑野繼續拾步,往室走。
-
二樓天臺。
林度和岑野靠在臺邊上聊天。
“岑隊,你什麼時候歸隊?”林度問他。
“再過四天。”
“你病假應該還有好幾天吧?這麼著急回去?”
“我再不回去,你們都能爬上天。”
“嘿嘿,哪有哪有,我們還是很認真的。副隊的訓練可嚴格了。”
“嗯,我正好回去看看你們的訓練果。”
“……咳。”
“心虛了?”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對了岑隊,云小姐……知道你傷的事嗎?”林度手里拿著一瓶飲料,猶猶豫豫地問他。
岑野低頜看向地面,語氣微沉,“知道。”
“那肯定很傷心吧。”林度猜測,語氣卻很篤定。
岑野想到那天云梔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眼風淡淡掃過去,問他,“肯定?你怎麼知道很傷心?”
林度聳了聳肩,解釋道,“岑隊,你就別瞞我了,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關系不一般。”
“有什麼不一般的,普通朋友而已。”岑野自嘲道。
“普通朋友?為什麼只做普通朋友?岑隊,我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你說,是不是因為當年方隊的事,讓你不敢和云小姐在一起?”
岑野盯著林度,不說話。林度一向商高,揣事明白,不像隊里其他幾個,都是大直男。
林度被岑野的眼神盯得有點害怕,他咽了咽口水,但又鼓氣。
“岑隊!”
林度突然揚著調喊了一聲。
岑野下眉心,角扯了一下,語氣不太好,“說話就說話,突然這麼大聲干嘛?”
林度突然站得筆直,一臉正經嚴肅地看著岑野,“我覺得方隊對你的影響太大了。是,我們是軍人,是一年到頭不著家,還可能隨時會遇到危險。但是我們也有追求的權利。”
“你明明喜歡云小姐,云小姐也喜歡你,但你卻不和說。我覺得這才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岑野聽到林度的話,先是頓了幾秒。隨即輕踹了他上一腳,“你小子,跟我跟久了,現在膽子了是吧?”
“沒有。”林度聲音弱下來。
岑野往里面走,“等會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玻璃門口的時候,岑野側,問林度,“真的很不負責任?”
林度急得做攤手的作,“真的!”
-
送走了林度和李勉之后,云梔也接到鄒苒的電話。
鄒苒:“等會晚上回來吃飯啊?”
云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今天就不回來吃飯了。”
“什麼不回來,等會你恪青哥要過來吃飯呢。你還想讓我們兩個中年人陪著小伙子吃飯啊?”
“恪青哥要來?他沒跟我說啊?”
“我他來的。”
“……媽,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他來啊?他也很忙的。”
聽到自己兒這副語氣說話,鄒苒的音調也不自覺變大,“怎麼了,你是嫌棄我多管閑事了是嗎?你要是早點把心思沉下來,好好找個人結婚,我還需要在這心嗎?”
云梔聽鄒苒這話,心里面的火氣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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