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看著梁錦宜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不用你幫忙,你陪著我就行。”
徐端把吹風機收好,轉去廚房。
梁錦宜重新把已經吹幹的頭發夾在腦後,然後跟到廚房,看見徐端正手法練在理一條鯉魚。
想起上一次在這裏看到的,梁錦宜笑著揶揄他:“這次看著還像回事,但一會兒不會還做上次那樣吧?”
徐端無奈,一邊清理著魚鱗,一邊笑:“你怎麽老記著上次不放呢?我今天一定要一雪前恥,讓你刮目相看!再說,那是第一次學著做菜,心思又不全在做菜上,能不失敗嗎?”
梁錦宜聽了抿笑,問徐端:“真不需要我幫忙?或者幫你摘個菜,洗個菜也行。”
但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一起側頭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梁錦宜又回頭和徐端對視了一眼,說:“可能是箏來了。”
徐端朝挑挑眉,“那你去給開門,你們可以去客廳看會電視,聊會兒天,這裏我自己能行,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對我的廚藝改觀。”
徐端這後麵一句話,梁錦宜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
“好,就給你這個表現的機會,那我去開門了。”
梁錦宜把門打開,就看見箏和肩上扛著兩箱啤酒的於瑾正站在門外。
側給兩人讓位,有些驚訝地問於瑾:“就隨便吃頓飯,怎麽還買啤酒了?”
於瑾進來,把啤酒放在地上,直起看著梁錦宜有些地笑笑。
“是,,工要買的。”
箏很自來地從鞋櫃裏拿了一雙男士拖鞋放在於瑾腳邊,帶著些命令的語氣說:“換上。”
自己則是應該回過家了,腳上已經穿著的可茸茸了。
於瑾很聽話地彎換鞋,梁錦宜趁機看著箏挑眉笑,眼神裏都是“你能啊!”
箏朝揚揚下,一臉小傲朝屋裏走,到廚房門口去和徐端打招呼了。
於瑾換好鞋,又朝梁錦宜靦腆地笑笑,問:“梁工,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梁錦宜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你們徐隊主廚,你去問問他。”
“好。”於瑾笑應了一聲,也朝廚房跑過去了。
梁錦宜在後麵看著這個帥氣又靦腆的大男孩,越來越覺得箏這孩紙的眼是真不錯。
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徐端,看到箏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但臉上也沒有表現的有多熱歡迎,就簡簡單單地打了招呼,就讓人出去等了。
可當於瑾出現在廚房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隊長”的時候,徐端突然怔了一下。
“於瑾?你怎麽來了?”
於瑾單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依舊出靦腆的笑。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去而複返的箏搶話。
箏衝著徐端嗬嗬笑,說:“徐隊,於瑾是我帶來的,是師姐同意了的哦。”
然後朝著從後走上來的梁錦宜眨眨眼,拉過於瑾的手臂就朝客廳跑了。
梁錦宜回頭看了他倆一眼,再轉回頭的時候,看見徐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被他看的有些臉熱,連忙手捂住臉頰,不解地問徐端:“你這麽看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徐端放下手裏的菜刀,拿巾了手,然後緩緩朝梁錦宜走過來兩步,手一把把拉到自己前,看著勾笑。
“梁七七,你行啊,帶一個蹭飯的還不夠,居然還帶兩個!我為什麽要在家裏請你吃飯,你不知道嗎?嗯?”
梁錦宜抬眼看著徐端,抿了抿,忍著笑意,對他搖搖頭。
“好啊,你還敢搖頭?”
徐端笑,作勢要去抓梁錦宜的腰,但被靈活的一閃躲過去了。
廚房裏,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互相看著,都忍不住低低笑了。
“哎呀,好了,我帶人蹭飯,我幫你不就好了嗎?”
說話間,梁錦宜已經挽起一隻袖子,準備找點什麽活幫徐端的忙。
但手指還什麽都沒沾到呢,就被徐端的大手抓住細白的手腕子一下又帶回來。
“說了不用你幫忙,食材我理的差不多了,一會兒這裏油煙重,你出去和箏玩會兒吧。”
說著已經被徐端推著,送出了廚房。
然後梁錦宜一步三回頭,小聲問:“真不用幫忙?”
徐端勾朝笑笑,揮手示意快去客廳。
“好吧。”
梁錦宜到客廳的時候,箏和於瑾正坐在沙發上,腦袋湊得很近的一起看同一部手機。
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於瑾聽見聲音,立馬坐正了,有些尷尬地朝梁錦宜笑笑,“梁工。”
梁錦宜彎嗬嗬笑了兩聲,拿出自己的手機,“你們隨意,不用管我。”
可話剛說完,徐端突然出現在客廳裏,朝於瑾招手:“於瑾,你過來。”
“哦。”於瑾屁顛屁顛地跟徐端去了廚房。
梁錦宜抬眼看箏,:“小,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麽況?”
箏空從手機裏抬眼看了梁錦宜一下,角微彎:“也沒什麽況,就我上趕著勾搭他,然後他不太上道。”
“啊?”梁錦宜有些驚訝,明明看著兩人剛剛的架勢不太像。
“就我看,他剛剛還聽你話的。”
這下箏徹底從手機裏抬起頭來,朝梁錦宜努著說:“聽話有什麽用啊?就一木頭疙瘩,悶葫蘆,我怎麽明他都不接招。”
梁錦宜看見箏的小表就想笑,“明都不行,那你還打算怎麽辦?”
箏小眼神狡黠的一閃,起坐到梁錦宜邊的沙發扶手上,對著梁錦宜耳語。
梁錦宜聽完皺眉,有些猶豫,“你帶啤酒來就為這個?這,能行嗎?”
“有什麽不行的,酒後吐真言沒聽過嗎?到時候你就在一旁幫幫我就行了。”
梁錦宜還是有些不讚,“這不好吧,而且我酒量也不好,可能也幫不上你什麽忙。”
箏立馬晚上梁錦宜的手臂,衝撒道:“師姐,我的終大事可就看今晚了,你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嘛。”
梁錦宜朝箏哼哼了兩聲,沒說行還是不行。
廚房裏,徐端故意來於瑾幫忙打下手,兩個男人一邊幹活,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我一直沒問你,你和箏什麽況?”
徐端一邊等鍋裏的油溫上來,一邊問於瑾。
於瑾抿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麽況,就剛來良安對這裏不,讓我帶出去逛過兩回。”
徐端勾冷笑一聲,把鯉魚放進油鍋炸。
“你跟我還不說實話?我看著你們可不是那麽回事,是箏看上你了吧?”
於瑾沉默著剝了一顆蔥,開始在案板上切蔥碎。
許久後他兀自彎了彎說:“隊長,你說我能配得上人家嗎?我一農村出來的窮小子,笨,悶葫蘆一樣,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在等我供上大學;一城市姑娘,開朗,長得好,家境好,文化水平高,樣樣都比我強,就是再喜歡我,我們也不可能是不是?”
“況且,我們這個工作,雖說工資待遇都還不錯,可也都是天天提著腦袋換的,人家看上我了,想跟我在一塊,可我能給人家什麽?就這一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陪到老。咱得知趣,不能耽誤人家,你說是不是?”
徐端被於瑾有些悲觀的言論給說愣了,還真就皺眉在腦子裏認真琢磨了一下這小子的話。
完了趕在鯉魚被炸糊前,他慌忙把它撈了出來。
關了火後,徐端轉看著於瑾,神嚴肅了一瞬,又笑起來。
“誰說你是悶葫蘆了?這不是能說的嗎?”
於瑾被徐端說笑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端又繼續給於瑾說教:“你小子啊,看待事不能這麽悲觀的。要是人家箏什麽都不在意,就在意你這個人呢?你這麽不冷不熱,也不回應的,不是傷了人家的心嗎?”
“至於咱這個工作嘛,嗐,我們不去幹,也總得有人去幹吧?危險是有,但也不至於像你說得那麽悲觀,一個飛機設計師,和我們的工作有著不可分的聯係,應該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端說這話,看似是在說給於瑾聽,實際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現在不想因為任何原因,再放棄梁錦宜。
但現實中總有許多無可奈何的未知數,他隻希,未來他們兩個可以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相互全,相濡以沫平安的一起走完一生。
徐端停頓了一會兒,又笑笑繼續打趣於瑾:“你說,咱們大隊這麽多試飛員,要都是你這想法,那不就了大隊了嗎?以後誰還肯來啊?”
於瑾被徐端說得抿笑笑,但沒再吭聲。
徐端也不知道於瑾有沒有把自己的話真正地聽到心裏去,隻是又手拍了拍於瑾的肩膀歎。
“遇上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更別說還是人家姑娘上趕著你,就好好珍惜著點兒吧你!你看,像我現在,臉都不要了,天天往上湊,你梁工收不收還不一定,苦啊!你小子可別拿過勁兒了,再倒過來像我一樣!”
於瑾在一旁看著徐端嘿嘿笑,也沒再說什麽,兩個人配合著,很快做好了一桌子盛的飯菜。
等飯菜都端上桌,幾個人也圍著飯桌坐好後,梁錦宜有些震驚。
“這些真的是你做的?”
徐端一臉傲,“說了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梁錦宜有些不相信,又扭頭看看於瑾。
於瑾彎自己的額頭,“梁工,我保證這真是我們隊長自己親手做的,我就是打打下手,剝剝蔥,遞遞盤子。”
“真的?”梁錦宜看著徐端笑,“你這進步有點神速啊。”
徐端揚揚下,“那是!我是誰啊?就沒有我徐端想辦卻辦不到的事兒!”
梁錦宜勾淺笑,不作聲。
怎麽覺徐端這話好像意有所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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