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駱晴的心不錯,簡葇心也大好,沒跟駱晴繞彎子,直接問:“那件事,你還別扭不?”
“嗄,早過去了!前幾天我也不知怎麽了,心裏就是特別扭。他跟哪個人我都不當回事兒,偏偏他和你……我就覺著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唉,可能你是我姐們兒,我明知道這事兒不怨你,就是心裏堵得慌……”
簡葇很能理解,這覺就像鄭偉琛招惹多人,都能忍,要是招上的寶貝妹妹,閹了他的心都有,除了舍不得簡婕傷害,還有一種很微妙的怨恨。
不管怎麽說,駱晴心大能想開就好了,心裏的愧疚多減輕一點。
閑扯了幾句,簡葇掛了電話,冷不丁聽見嶽啟飛在旁邊來了一句,“會氣的‘趣用品’,我一心待你如初,你待我如‘趣用品’……”
“呃,你別誤會,其實我的重點是在‘趣’兩個字上,其他的形容詞都是修飾、修飾。”
麵對的一臉諂,嶽啟飛又回味了一下,臉頓時好看了很多。
足見他一時沒有分清楚,“趣”和“用品”究竟哪個是形容詞。
從機場回到家,已經很晚。
簡葇捧著手機滿屋子晃悠,等不來想等的電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聯係了,一顆心就像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記得和鄭偉琛剛往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拿著手機滿屋子晃悠,一顆心如浮遊生,飄來去。好容易下定了決心打給他,十次有九次是接不通的,終於打通了一次,他也是低聲音說了句:“我一會兒打給你。”便掛斷了。
所以,除非有十萬火急的事,絕不會打電話給他。
後來,養了習慣,會把手機放在手可及的地方,以便隨時可以接電話,就算演戲時再戲,隻要導演一喊“卡”,馬上看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生怕錯過了等待的電話。
等待有時候真的煎熬,但每次看到手機上顯示著他的名字,所有的煎熬都被興稀釋……
那就繼續等吧,就不信他不會打!
丟了手機,爬上床睡覺。
正翻來覆去,沉默了許久的手機響起,簡葇抱著被子就去拿電話。
結果,電話又是威爺打過來的,千叮萬囑睡足容覺,明天打扮鮮亮麗去試鏡,囉嗦了好一陣,他才說到重點,那就是別忘了跟“食父母”把關係搞好,免得出岔子。威爺的暗示豈會不懂:去S市這幾天,和嶽啟飛這靜鬧得有點大,萬一因此惹了真正能上位的“踏腳石”,肯定會摔得很慘。
簡葇深深以為威爺說得有理,不愧是見多識廣的經紀人,思慮周全,理問題也比這個在蝸牛殼裏等著別人的方式強太多。
可是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要找個什麽話題聊呢?總不能跟他聊聊和嶽啟飛此次S市之行的心得會吧?
也不能和他說《似水流年三部曲》要試鏡的事……要不,聊聊“養老金”的事兒?
拿著電話進被子裏,咬咬牙,撥通悉的電話號碼。
等待音剛響了幾聲,電話那邊就傳來人心弦的聲音,盡管背景有點雜,“喂!”
有種了的覺,手指磨蹭著枕頭問:“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你說吧。”
“我今天回B市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句話好像著邀請的意味。
靜默了幾秒,鄭偉琛回,“我現在在外地出差,周五能回去。”
“哦!”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表現出失。
氣氛有點沉默,努力想找點話題,偏偏平時能說的,麵對他就找不到合適的言辭。憋了很久,終於憋出句,“你最近忙吧?一直都沒你消息。”
“不忙。我沒給你打電話,是因為……”
“嗯?”把電話近耳朵,怕聽不見他的答案。
“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會主打給我。”若即若離,似有若無,他吊人胃口的手段還是這麽高明。
安靜的夜晚,仿佛覺到他的微笑,無聲的微笑,得意的微笑。
腦子一熱,直奔主題,“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一下:如果我用七年的使用權換你名下那棟別墅,你願意嗎?”
電話另一端的回答比預料的更慢,“你急需用錢嗎?”
“不是,我想過更好的生活。”早已想好了答案,所以回答得順溜很多,“我想過了,像我這樣的二線小藝人沒什麽錢途了,我不如趁著年輕有點姿,多存點養老金,以免以後人老衰,還要靠跑龍套生活。”
“嗯,我考慮一下!”可能因為旁邊有人,他維持著淡定的語調。
為了幫助他權衡利弊,好意提醒他:“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嶽啟飛說他願意,我要多他給多,絕不還價……”
“……”伴隨著他的沉默,電話裏的嘈雜聲漸漸遠去,他應該是找了個說話更方便的地方。
嘈雜的聲音消失,他低沉的聲音格外清,“我對使用權沒興趣,我要所有權。”
“呃?有什麽區別嗎?”
“有!我說的所有權是指:這七年裏,你不跟組的時候要和我住在一起;跟組時要每周出一天時間回來陪我;除非有我在場,你不能參加任何帶有目的的應酬或者飯局;不能有任何不雅的緋聞;不能和任何男人有糾葛或者曖昧關係;不可以演戲,吻戲要借位,床戲要點到為止,還有,不能拍寫真照,比如你公寓牆上掛的那種。”
區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簡葇認真考慮一下,基本都可以做到,除了,“我不應酬,不和投資商導演搞好關係,我怎麽接戲?再說,有些都是公司安排的,我也做不了主。”
“你公司那邊我會讓人打招呼,讓他們取消你所有應酬。至於接戲,你想演哪部戲,要什麽角,你告訴我,我會幫你安排。我不能保證滿足你全部要求,但絕對比你應酬那些別有目的的投資商和導演的效好。”
聽起來條件合理的,簡葇抱著被子琢磨了幾秒,“行!我同意。”
“那我明天讓人帶你去辦手續,把別墅轉到你名下。”
“呃,明天《似水流年三部曲》要試鏡,我沒有時間……”說,“這樣吧,反正這個事也不急,回頭我好好擬定個協議,我們雙方簽字確認一下,免得以後發生爭議。”
“我不會和你簽協議。”
“為什麽?”
“我不喜歡將來可能為證據的東西,你懂的。”
噢!差點忘了,人家不是藝人,賣契這種東西當然不能隨便簽,搞不好要敗名裂的。
“好吧,那我們就君子協定吧。”
想了想,也沒什麽可以聊的話題了,“那就這樣吧,我沒其他事了。你先忙,我不打擾了。”
“嗯。”
等著他掛電話,等了幾秒不見他掛斷,卻聽見他說:“明天的試鏡,你不用在意,走個形式而已,一號不會是別人。”
“是嗎?你跟那個劉總很嗎?他賣你這麽大個人,不會很麻煩吧?”
“他沒賣我什麽人。”他說,“這部戲的一號,沒有人會比你更合適,導演和編劇都不是瞎子!”
他這話忽悠忽悠剛行的新人還,在演藝圈爬滾打這麽多年,豈會不清楚,除了幾個大導在資金充裕的前提下,有權挑些有票房號召力的大腕,否則投資商的麵子,還是不得不給的。
既然他不願意多說,也不便多問。
“哦……好,那,拜拜了。”
電話中無聲了將近半分鍾之後,簡葇估著對方在等先掛,於是磨磨蹭蹭按了掛斷鍵。
掛斷之後,的心緒比通話之前更跌宕起浮了,腦海裏滿滿的都是這七年將怎麽度過,不由自主地想起幾天前,他們在這張床上的場景。現在的,隻剩下滿床破碎的偽裝,和一顆隻為他才的心……
第二天,沒有睡好容覺的簡葇頂著被遮瑕霜飾的蒼白容趕去試鏡。
提前了一個小時到了試鏡地點,副導演熱地安排稍等片刻,並且告訴:“試鏡的部分是九十四場:藍雨和楊琛提出分手後,楊琛離開後,藍雨的心戲。”
簡葇拿出《似水流年》的劇本細讀了一下那部分戲。
按劇本上所寫:這場戲是整部戲最考驗演技的一場。藍雨經過一年多心積慮的設計,終於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了的男人,達到想報複楊家的目的。應該是滿足的,快樂的,可是在滿足的同時,也有著更加深切的心痛。也許,的是虛假的,但楊琛對的至真至誠,點點滴滴的相甜人,不能不心。了心,就注定要傷心。
而這段心戲,沒有對白,沒有獨白,也沒有任何設定的節,要演員靠肢的語言表現出藍雨的恨糾結,滿足與悔恨的掙紮……正讀著劇本,簡葇看見當紅的玉陳瑤瑤試完戲出來。穿了件素白的連,化了略顯憔悴的妝容,一張臉看起來就是悲劇。眼妝有點花了,眼裏未褪,估計是試戲時哭得淚如泉湧了。
還有另一個實力派一線星正準備進去,與陳瑤瑤的妝容截然相反,穿了條豔紅的連,領口的碎鑽在燈下閃閃發,妝容也是明豔亮麗的,玫紅的,亮的眼影和腮紅,讓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顯然是想表現藍雨極力掩飾自己的痛苦,以最麗的一麵麵對深卻不能的男人,傷害他的同時,也希的麗在他心中永不磨滅……
簡葇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和鄭偉琛分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過程。沒有一點快樂,沒有一點滿足,心裏滿滿的都是疼痛。
注定了沒有結果的,不想牽絆他,不想讓他越陷越深,所以,希可以趁著彼此陷得還不夠深,斬斷一切。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所以,選擇了用最平常的樣子和他結束了曾經好的,這樣的話,當他以後回憶起他們分手的場景,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特別之。
……
接近中午,副導演簡葇進去試戲。對著鏡子照了照,塗了一點明的彩,走進試鏡的房間。
寬敞的房間,陳導端正地坐在沙發椅上,他旁邊坐著一個如同文字般嫻靜清雅的孩兒。長得很漂亮,氣質比長相更出眾,如果簡葇沒猜錯,這個孩兒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作家,肖裳。
是誰說人才貌不能雙全?那是純粹的嫉妒!
肖裳看見,淺淺一笑,月牙一樣的眼睛裏閃過調皮的可。
簡葇也回之微笑,坐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
客氣地閑聊了幾句檔期的安排,陳導問:“你看過劇本了嗎?”
“看過了,我很喜歡這個劇本。”
“那你能不能說說,你理解的藍雨是個什麽樣的格?”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一個人最難的就是了解自己,“我覺得是個很矛盾的人,尤其是二十歲的時候,自以為很,其實很稚,自以為很堅強,其實很弱,自以為能看世事,其實本沒經曆過現實的殘酷……注定了要在演藝圈摔得遍鱗傷,然後,才學會珍惜。”
肖裳一手托著下頜,聽得雙眼閃閃發。
“你覺得楊琛嗎?”肖裳問。
毫不遲疑答:“!得比了解的還要深,甚至沒辦法再上別的男人……”
“噢?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簡葇笑著眨眨眼,“從劇本裏對楊琛的塑造。一個那樣完的男人,如果我是藍雨,我一定死他了!”
肖裳笑得角彎起,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那你認為這部戲的結局該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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