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瘋狂晃的移靶猛地一頓，命中！

鹿鳴於驚訝的過去，第一時間看向大屏幕。

又是十環！

此時的表已經驚愕到不加掩飾。

“怎麽做到的？”問。

段休冥執著於另一個問題：“你先回答我帥不帥？”

鹿鳴於：“……帥。”

段休冥看著笑：“你這敷衍態度也太明顯了，我看你就是想搞清楚怎麽做到的，然後自己也想做到？”

鹿鳴於眨著眼睛，點了下頭：“我承認。”

段休冥開始重新裝彈，道：“但凡是機就有規律，打靶不難，難的是打人。”

鹿鳴於：“恩，人的行為無法預測。”

段休冥瞥了一眼，又繼續道：“你打匪徒的命中率其實很可觀，第一次開槍命中的幾率微乎其微，你是個天才。”

鹿鳴於滿頭黑線：“你倒也不必誇的這麽假。”

段休冥：“是真的。”

鹿鳴於歪了下頭，問：“你為什麽總是喜歡誇我？”

段休冥作頓了頓，理所應當的道：“你優秀啊，優秀的人就應該被誇。”

鹿鳴於角不自覺的勾起，輕聲喊了聲：“阿冥。”

“恩。”他應著聲。

同時他在一顆顆的裝彈，這回似乎不著急，手指著每一顆子彈，金屬的冰涼。

鹿鳴於眼神變得和，問：“你在白頭鷹，都做過什麽？”

這時的段休冥已經裝彈完畢，將那把槍握在手裏掂了掂，了一番重量變化。

“好多事。”他回憶了一下，道，“十歲前都是單獨訓練，與世隔絕那種。”

鹿鳴於一愣：“你十歲，給我歲錢的那一年。”

說起這事，段休冥直接笑了：“對，一個分水嶺。”

鹿鳴於：“十歲後呢？”

段休冥看向遠開始重新移的擊靶，淡淡道：“十歲到十四歲，跟著教們去外麵訓練，全世界闖，挑戰生命極限。”

“十四歲就沒有教陪著了，姓埋名進雇傭兵預備隊，打敗了好多對手。”

“十六歲回了趟香江，打上段氏暗脈標簽，再次前往白頭鷹，為家族打江山。”

“之後就是順理章的出名，回香江，闖公海……”

鹿鳴於聽的都呆掉了。

段休冥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對不起，那幾年我把你忘記了。”

他真的把忘了，訓練和戰鬥中，完全沒有想起過小騙子。

鹿鳴於緩了下緒，問：“你沒有上過學？”

段休冥直接卡了，表變得古怪，道：“我……沒有文憑唉，小學的都沒有。”

鹿鳴於：“……定製教育？知識篩選？”

無關外在的麵子，這樣的教育更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段休冥點頭：“對，我哥上學，他的份需要一個名校文憑的加持，要鮮亮麗。”

鹿鳴於忽然問：“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哥哥永遠在聚燈下，弟弟永遠在暗，甚至名字都是假的。

段休冥無所謂的笑：“不會，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鹿鳴於猛地抬眼看向他，被這句話震撼住了。

而且這不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選擇’二字。

段休冥還是笑：“我有我的辛苦，我哥也有他的不得已，都是選擇，選定就要無畏往前，後悔和猶豫不是段家人的作風！”

鹿鳴於著自己加速跳的心髒，道：“我也是你的選擇。”

段休冥定眼看來：“是，選擇。”

鹿鳴於呼出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堅定，目標明確。

段休冥放下了槍，衝走來，微微彎腰看著的表。

他道：“你這幅樣子真迷人！”

這一整天鹿鳴於都在擊場，也不知道總共打出去多子彈。

從一開始需要段休冥雙手托舉的把控，到後麵可以自己握槍擊，雖然命中率很低，但已經學會了如何裝彈和開槍瞄準。

段休冥真的對很有耐心，哪怕的進步在他看來簡直是爬，但每一次隻要打中了靶，他都會表揚，而且還是變著花樣的誇獎。

沒有擊天賦，但可以學。

晚上。

結束一天訓練的鹿鳴於手都抬不起來，又酸又疼，手指皮還磨出了水泡。

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都需要投大量的時間與力。

於是回去的路上，是段休冥開車。

鹿鳴於看向旁人，想起下午兩人的對話，他跟講了好多白頭鷹的事。

也終於知道他的長經曆，如此的別一格。

段家簡直就是把他當頂尖戰士在培養。

不是在戰鬥就是在闖，每天都是生與死的極限肩，他竟然全部做到了，且穩穩的坐在暗脈主這把椅上。

是鹿鳴於難以想象，但有些羨慕的人生。

段休冥察覺到的目，衝副駕駛位出手，將的手拉起，五指相扣。

鹿鳴於看著兩人握的手，心中有一緒在流淌。

輕聲問：“你有肋嗎？”

他回答：“你。”

鹿鳴於呼吸頓住，此時此刻接不上這句話。

的腦子裏一下子衝出來好多畫麵，還有好多執念，以及過去的種種回憶。

車的氣氛有些低迷，有什麽緒在抑著，衝不出來。

晚上的路燈昏黃，有些暖意。

白幽靈在道路上行駛，燈就這樣一晃一晃的掃過去，忽明忽暗。

也不知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多久之後。

段休冥輕輕瞥過來一眼，問：“你很害怕這個話題？”

鹿鳴於緩緩低下頭，獰起了眉，鼻頭發酸。

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段休冥目視前方繼續開車，但握住的手微微用力，了。

良久後。

一滴眼淚從鹿鳴於的眼眶裏落下。

不再掩飾自己的緒，就這樣在車裏盡揮灑。

段休冥輕聲問：“？”

“恩……”

一邊落淚一邊回應，鼻腔裏的聲音堵著很死，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又一顆的落下來，快速浸了襟。

段休冥沉默的開車，放任在旁邊哭的稀裏嘩啦。

憋了半年的緒終於得到宣泄。

早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