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我明白得太晚，你說的太早

從向家搬出去，開始過自己的普通人生。

也這張臉，敗也這張臉。

所以，向舒意幹脆毀容，麵目全非。

這下……誰也不知道，曾經長什麽樣子，是不是像薑亦歡了。

向父連連後退幾步。

向舒意能夠瘋到這個地步，他是沒有想到的。

那是臉啊，是傷口，是一刀又一刀，向舒意怎麽下得去手的，而且連一聲疼都沒有喊過。

不過，轉念一想。

這傷，向舒意多一分，向勵就一分。

要是自己兒子上劃了一刀，嘖嘖嘖，向父得心疼好久。

可是向舒意現在這個模糊的樣子，實在是看著可怕。

向父都不敢靠近。

這時，薑亦歡的聲音輕輕響起：“向舒意，長得和我有幾分相似，是你不幸的開始，但也給過你旁人無法得到的機遇。是你自己生了歪念，了歪心思，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抬手，輕輕的握住傅寒君的手腕，示意他放手。

“不行。”傅寒君直接拒絕，“會嚇到你的。”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傅寒君瞥了向舒意一眼，連連皺眉，還是拒絕：“你會做噩夢。”

做噩夢的時候，會出汗，會不安的翻來覆去，還會流眼淚。

那個樣子，傅寒君很心疼。

向舒意笑了：“我傷得這樣重，毀容毀得徹底，傅總你在意的，卻是看見我會做噩夢。”

“你和能相提並論？”傅寒君問，“你給提鞋都不配。”

向舒意掐住掌心。

薑亦歡又說道：“我總不能一直這樣被你蒙著眼睛，什麽都看不見吧。”

“你先回避。”傅寒君回答，“這裏給我。”

薑亦歡放著語氣：“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在的再三堅持下，傅寒君的手緩緩的垂落。

薑亦歡慢慢的抬起眼皮，看向向舒意。

見那滿臉的，麵目全非的樣子，還是心髒咯噔跳了一下。

現在的向舒意，隻有那雙眼睛，是完好無損的。

臉上找不出一塊好皮。

對自己下手都這麽狠……該是有多絕。

“怕嗎？怕還一直看，你可不能做噩夢，不然的話，這罪怪在我的頭上，我又罪加一等了。”向舒意怪氣的，“傅太太，你金貴得很，還是別嚇著你。”

薑亦歡蹙了蹙眉。

“向舒意，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心裏竟然還是在怨怪我。”說，“你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這些都是你的報應。”

“是，所以我認，我來了，反正……我賤命一條。”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明明有康莊大道可以走的。”

向舒意看著薑亦歡，記憶慢慢的浮現。

薑亦歡跟說過一些話。

顧前程，不要上傅寒君，不要有妄念……

想起來了。

“還記得嗎？”薑亦歡看著，“我曾經為你好，告誡過你，也指點過你，可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反而還覺得我是在害你。實際上，我是真的在為你好。”

“你和我長著一張相似的臉，說起來，這也是一份緣分。我希你能過上你想要的人生，而不是陷裏，錮住自己，從而失去鬥的想法。”

“可惜，你還是作繭自縛。”

麵對薑亦歡的再次提醒，向舒意有一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覺。

那個時候薑亦歡說的那些話，現在才真真正正的聽懂。

當時……並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晚了，都晚了。

薑亦歡是真心實意的為好過，可卻不當一回事。

向舒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張了張，眼睛裏有著濃濃的錯愕。

還有後悔。

但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後悔。

如果當時能夠聽薑亦歡的話，及時剎車，懸崖勒馬……

那麽，就不會是今天的下場了。

“薑亦歡……我明白得太晚了，而你說的太早了。”向舒意出聲音，“現在說什麽都失去意義了，結局已定。”

“向舒意，如果我想對付你，在我回到江城的時候，我就可以借傅寒君的手，或者我親自出麵下場除掉你了。我一直在放你一馬又一馬，就是在給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薑亦歡長長的歎了口氣：“可惜，你一直都在把我當你最大的敵人。”

向舒意回答：“我隻是，太羨慕你。”

夢寐以求的一切，薑亦歡輕輕鬆鬆的就能得到。

如何甘心。

如何不恨不嫉妒。

“我知道。”薑亦歡回答，“所以我一直都是把你當一個小孩在看待。青春懵懂熱烈的學生時期，懷總是詩的時候，你遇見傅寒君這樣的男人，確實容易把持不住，我完全可以理解，這是人之常。”

向舒意喃喃道：“你很理解我，然後掏心掏肺的告訴我，不要傅寒君……你不是怕我搶走傅寒君，而是怕我，迷失了自己。”

“沒錯。”

得到薑亦歡的答案，向舒意更痛苦了。

顯得那麽的不堪和卑微，而薑亦歡始終是那個大度的人。

難怪傅寒君薑亦歡……

難怪！

這樣的善良，通達理的人，誰會不傾慕呢。

向舒意一直恨錯了人，把自己搞了一個小醜！

“不，不，”向舒意連連搖頭，“薑亦歡，你應該出手對付我，一次就把我所有的幻想都給摁滅，讓我看清楚現實，知道我和傅寒君之間有著巨大的鴻，無法越。你更應該好好的使出手段，打我，讓我無翻之地……你為什麽要這麽的仁慈？！為什麽！”

薑亦歡反問：“仁慈有錯嗎？”

“有！你對我狠一點，我就會更死心一點！”

“可是，向舒意，你當時隻是一個單純的生。尤其是聽說你的世之後，我對你更多了幾分可憐，又怎麽舍得對你下狠手？何況，你當時沒有犯錯。”

向舒意聽完這些話，仰頭大笑。

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可憐。

兜兜轉轉，一直都是在跟自己為敵。

薑亦歡都不屑將當敵人。

“我從未在傅寒君麵前，說過你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