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說是植人其實是能聽到人說話的。

他們有時候還會做出一些作，抬手啊，撓之類的。

所以也不怪家屬拼了命都想要繼續治療。

看到這樣的畫面，誰還會放棄治療？

聞煙握著沈確母親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覺到上的溫暖氣息。

“阿姨，我是聞煙。不知道沈確以前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肯定沒有，他估計不會主和任何人提起我。我跟他是在沈家認識的，他以前幫過我幾次，我就記住他了。”

“雖然他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很冷酷，很不近人，但也有溫暖的時候。”

“而且，他還幫你報仇了。你要是醒過來，能親耳聽到他跟你說這個消息，就好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跟是第一次見面，聞煙倒是能跟說這麼多話。

大概是覺得，依照沈確的格，肯定不會跟說這麼多話。

所以就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跟說。

也許聽到這些，就真的醒了過來呢。

聞煙已經沒有媽媽了，所以希沈確能有。

他們兩個之中，肯定有一個人得要幸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聞煙想看看沈確什麼時候回來。

一抬頭，就看到他站在病房門口靜靜地看著里面。

被發現了的沈確這才推門進來，笑著問“你都說了什麼？”

“我跟阿姨說你怎麼欺負我的。”

沈確哦了一聲，“那你都敢說？你膽子不小。”

明白沈確在說什麼的聞煙瞪著他，“你說什麼啊！我在羅列你讓我難過的事，等阿姨醒過來，我要讓為我撐腰做主的。”

沈確站在床尾，提醒聞煙一個事實，“是我媽。”

言下

之意，肯定得向著他。

聞煙撇撇，“阿姨肯定站在我這邊，我們都是人！”

“那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無理取鬧？”

“還不是因為你先惹我？”聞煙抗辯道，“我跟你吵架，哪次是因為我過分的？”

“你看你現在。”

“我現在怎麼了？”

“小叭叭的。”沈確笑了聲，“鸚鵡都沒你聒噪。”

聞煙不依，“你嫌我話多就直說，帶什麼鸚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原本安靜的病房變得熱鬧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久違的熱鬧讓床上的人也到了這份緒，的手突然了兩下。

當時聞煙是拉著沈確母親的手的，能夠很清楚地覺到的靜。

之前只在網上聽別人說植人會無意識地作，等到真實地發生在眼前，聞煙覺得很神奇。

“沈確，阿姨剛才了你看到了嗎？”聞煙把手指給沈確看，“就剛才，了兩下！”

驚奇的樣子，好像沈確母親已經醒過來了一樣。

沈確剛才是看到的。

這種況在他先前來看母親的時候，其實也遇到過。

當初的他也很興地找了醫生，問是不是要醒過來了。

但醫生告訴他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像有些昏迷的患者還會自己撓背。

沈確點頭，“看到了。”

“覺阿姨喜歡熱鬧一點，剛才我跟說了那麼多話都沒反

應。但是我跟你一聊天，就有反應了。”

“嗯。”

“你別只嗯啊。”

聞煙發現，自己比沈確要激多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才是親兒呢。

不過聞煙知道，沈確本來就是那種很沉穩的子，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未必能讓他產生很大的緒波。

沈確的確不嗯了，他哦。

聞煙也是沒脾氣了，扭頭對病床上的人說“阿姨你看他，真的很煩！”

“怎麼還告狀了？”

“總得有人管住你吧。”

沈確攤手，“還沒人能管住我。”

聞煙決定不跟沈確說話。

等從療養院出來，沈確了的后脖頸，“發現你不止像鸚鵡，還像河豚。”

“又和河豚有什麼關系？”

“生氣了就鼓著腮幫子。”

“沈確！”這會兒不僅鼓著腮幫子，還雙手叉腰。

但是有些人生氣的時候，在別人看來都是可的。

因為這個時候的，的確沒什麼殺傷力。

沈確到底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讓聞煙覺得很挫敗，很想捂住不讓他笑。

聞煙的手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不理會沈確，從口袋里面了手機出來。

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接了起來。

“喂你好，是聞同學嗎？這里是海外留學機構啊，你先前跟我們了解過……”

“不用，謝謝。”

說完，聞煙掛斷了電話。

沈確嗯了一聲，“推銷什麼？”

> “沒聽清。”

“哦。”

兩人剛才離得很近，不確定沈確有沒有聽到。

但聞煙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想去國外讀書這件事，暫時沒想告訴他。

因為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聞煙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回海城？”

“回去做什麼？”

“就一直待在杭城？”

“你不是還在放暑假？”

這意思是，就算再留在杭城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

“沒帶多余的服。”就連上這一套，還是晚上讓客房烘干了再送回來的。

沈確倒也沒有拆穿聞煙，思索片刻后跟聞煙說“要回去也，不過回去后我可能會很忙，沒時間陪你。”

“你以前也沒時間陪我。”聞煙說完，又很快改口，“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比如？”沈確問了聲，“跟路遙去點男模？”

“……”就點了那麼一次，不知道被沈確念多次了。

聞煙想了想，說道“我九月份就大四了，提前準備畢業論文吧。”

“畢業了想做什麼？”

聞煙想，經歷了那麼多事，竟然還沒畢業。

真是比那些畢業好多年的人，經歷的事都要多。

聞煙搖搖頭，“我還沒想好。”

“那慢慢想，養你這只小鸚鵡，還是養得起的。”

這話聽著，真的很容易讓人上頭。

但聞煙記得先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

故事的開始是“我養你啊”，故事的結尾是“我養的你”。

哪能真的讓沈確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