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給西西梳的鐘黎抬起眼,“今天?”
“是啊。”吳阿姨懊惱極了,“他生日就在冬至前三天,往年這時候都下雪了,今年沒下雪,我都給忘了。”
云沂氣候潤溫暖,冬季雪,十二月已經進中旬,連片雪的影子都沒見到。
今天是傅聞深的生日?
鐘黎竟然一點都不記得。
唔,作為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怎麼能忘記老公的生日呢?
但這可不能不怪,誰讓失憶了呢。
為什麼失憶,還不是因為傅聞深傷害了的,害不小心出車禍。
綜上所述,都是渣男的錯。
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了,還是要及時補救一下的,鐘黎立刻拿出手機,給程宇伍打電話。
“我還以為今年你們想單獨過呢。”
程宇伍這孝順孩子記得他爺爺的生日,不過傅聞深沒有慶生的習慣,之前有回他想搞個大party熱熱鬧鬧地給傅聞深慶祝一下,跟許奕舟商量的時候,許奕舟說:“別想了,他就不喜歡party,你要是想辦一個沒有壽星的生日趴,你就辦吧。”
聽到鐘黎要辦party,程宇伍心想,他給辦的,這次他爺爺肯定會賞臉了吧。
不過他有點納悶:“你給深哥辦party怎麼現在才說?”
鐘黎說:“因為要給他一個驚喜呀。太早告訴你們,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程宇伍總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對,又說不上來,掛了電話便開始替他張羅,先從五星級酒店訂了酒和餐,上黃那幫人,之后又給許奕舟打電話,請他幫忙邀請傅聞深的其他朋友。
許奕舟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今天晚上的party,你讓我現給你找人?”
“我說要給深哥一個驚喜。”
許奕舟呵了一聲:“這是給他驚喜還是給我驚喜?是剛想起來吧。”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讓程宇伍明白那不對勁來自哪了。
哪有人提前一個下午才開始籌辦party的,要不是他面子大,這種規格的酒席臨時是訂不到的。
程宇伍皺起眉:“舟哥,你這就小人之心了,怎麼能這麼揣測我。”
一定是知道他爺爺不喜歡,猶豫了很久才拖到今天。
許奕舟:“哪遠給我滾哪去。”
時間張歸張,程宇伍一個派對,這方面是行家,雖然只有一個下午的準備時間,還是高效高質地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他開來一輛路虎黑武士,整個后座和后備廂都裝著酒和布置現場要用的東西,跟黃一幫人把東西抬上樓,吵吵嚷嚷地開始吹氣球、鮮花、擺餐桌。
終于有機會給他爺爺辦生日會,程宇伍可以說是心花怒放神采飛揚,把力所能及所有能弄置辦的東西都弄了過來。
知道傅聞深不喜歡太花哨稚的東西,氣球特地選了黑、金屬銀等man一點的,一部分綁熱氣球漂浮在半空,一部分排布在地上,kt板用純黑底,金字排版簡潔地印刷著:27th。
長餐桌鋪上白餐布,擺上一排鮮花瓶,紅酒是從他特地從自家老爺子的酒窖里順來的。
一切準備妥當時,時間也差不多了。
傅聞深對生日沒什麼概念,對年前的他來說,這個日子意味著一頓與平日無異的沉悶的晚餐,意味著幾份來自長輩的毫無新意的禮——再小些的時候,他似乎也曾收到過一些好玩的東西,在無一例外被嚴棠鎖進從不開啟的儲藏間后,慢慢地,那些有趣的禮也就消失了。
還意味著,每一個他曾懷著“也許今天有所不同”的期待起床的早晨,嚴棠坐在餐桌對面,嚴厲而永恒不變的提問:“你又長大了一歲,你覺得自己這一年在哪方面有長進?”
慢慢地傅聞深明白,這一天不會有任何不同。
不過是平平無奇、枯燥的又一天。
原本這天六點有一場會議要開,下午鐘黎給他發微信,問他:【老公,今天幾點下班呀~】
傅聞深便讓路航通知下去,會議推遲到明天,他在六點時準時下班,離開公司大樓。
回天阜灣,上行的電梯幽閉靜謐,他站在轎廂,看著數字規律均勻的跳。
電梯到達頂層,傅聞深照常開門、進門,在一聲振聾發聵的“surprise!”里,腳步頓住。
平常安靜開闊的家里聚集著十多個人,在客廳擁一團,鐘黎被簇擁在中間,雙手捧著一只十分巧的蛋糕,彎起眼睛笑得格外漂亮。
傅聞深目在臉上停留片刻,越過人群掃向他們后,家里布置得很熱鬧。
他收回視線,下大,沒什麼表地走進來。
空氣開始變得有些冷。
程宇伍呲開的大白牙收了回去,小聲從皮子里往外聲音:“完了,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驚喜。”
許奕舟:“我說什麼來著。現在知道后悔了?你們誰能有我了解他。”
“下個環節是不是把蛋糕蓋他臉上,誰上?”
孟迎覺客廳的溫度在下降,老實說本來被邀請來傅聞深的生日會,還寵若驚的,覺得是沾自己姐妹的了。現在看傅聞深的表,哪是壽星,是債主吧。
“小伍。”關鍵時刻只能推弟弟出去,宋青曼說,“只能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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