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第一頁，傅聞深平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沙發背后，掃了眼茶幾上剛剛打開的一堆禮盒與包裝紙。

鐘黎悄悄把書往屁后面藏了藏。

傅聞深站在側后，居高臨下地看向：“你的禮呢？”

不是不喜歡拆禮嗎，這怎麼還自己來要了。

本想糊弄過關的鐘黎只好從旁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他。

對其他禮完全不興趣的傅聞深，倒是親手拆了的禮。

包裝盒里是一條炭灰格紋的圍巾，盒子里放著一張折疊的字條，像是從哪里撕下來的，打開來，上面是秀氣的筆跡。

【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傅聞深靜靜立在燈下，垂目著那張紙條，想起這詩的后半句。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鐘黎甜甜地對他說：“天冷了，送你一條圍巾，不要著涼。”

傅聞深抬眼，意味不明的目在臉上停留幾秒，低沉地“嗯”了聲。

-

翌日傅聞深上班時，戴上了那條格子圍巾。

今年在君度舉辦的國際鐘表沙龍“鐘表與奇跡”很功，下午路航陪同傅聞深從君度總店視察結束，回金融島的路上，黑轎車從繁華鬧市區穿行而過。

傅聞深視線掃過街邊林立的店鋪，在某略一停頓。

那是一家看起來頗心的門店，門頭招牌使用了可的字，櫥窗里擺滿各式玩偶，有兔子，有熊，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直男難以分辨的生。

里面有鐘黎鐘的那種玩偶。

傅聞深一直沒有看出那到底是熊還是狗，但鐘黎很喜歡，買了很多擺在家里各個地方，沙發上有固定的三只，說他們喜歡看電視。

臥室里的那些后來跟著一起搬到他的房間，考慮到他本人的意愿所以沒有放到床上，乖乖排列在墻邊的柜子上，每次傅聞深回去都會發現多了一只或幾只，慢慢占據了整個臺面。

那些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東西每只都有自己的名字，會給他們穿不同的服，過段時間還會換新服。

傅聞深吩咐司機停車時，路航的總助本能讓他不假思索地跟著下車，跟隨在傅聞深后踏上路邊石階。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的老板穿著黑大，面容一如既往冷峻，徑直走進一家對他來說過于違和的店鋪。

路航抬頭看了看的門店名字，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

那天他們在外面逗留了半個小時，之后的一場會議因為從不遲到的總裁本人遲到了，被迫延遲十分鐘。

鐘黎做完下午的功能恢復訓練，像條咸魚一樣癱在材上休息，Tina說：“你部功能恢復得很好，再堅持一到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回到傷之前的運狀態了。你最近不是喜歡上跳舞了嗎，到時候可以找個老師來教你。”

“怎麼還要一兩個月？”鐘黎一副上了大當的模樣，“騙子，你上次明明說三個月就可以了。”

“我是說三個月就可以讓你健步如飛，你現在走路是不是完全沒問題了？”Tina說，“再堅持堅持嘛，你已經是我做康復師以來恢復最快的了。”

外面響起開門聲，吳阿姨去門口迎接，說了句：“這些是？”

接著是傅聞深的嗓音：“給鐘黎的。”

鐘黎起走出去，看見吳阿姨從他手上接過好幾個購紙袋。

渣男竟然知道給買東西了？

“你給我買什麼了？”鐘黎馬上湊過去，興致地拆開來看。

幾條子，都是的尺碼，喜歡的。

還有一些跟他掌差不多大的小服，花花綠綠，是給玩偶買的服。

鐘黎拿著服驚奇地抬起眼睛看他，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會給的玩偶買服。

“老公你真好~”一把抱上去。

在家里穿得薄，傅聞深大還沒下，被地撲了個滿懷。

鐘黎比他預想中還要更開心，抓著他袖子，踮起腳飛快地在他下上親了一下：“你~”

然后興致地抱著服跑回房間，去給的玩偶換裝了。

傅聞深立在玄關，視線隨著影，直至消失。

他斂眸解下大，掛上架后又莫名停住，頓了兩秒抬腳進門。

Tina從健室出來，背著自己的隨包，見到他有些拘謹地問好：“傅總。”

通常白天來為鐘黎做訓練，見到傅聞深的次數之又，這個男人個過于高冷，太難接，今天似乎心不錯，與說了一句：“辛苦了。”

路航發現了一件怪事。

連續三天，傅聞深都戴了同一條圍巾來上班。

自己老板有多有錢，路航還是清楚的，他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換條不重樣的圍巾也不在話下。雖然傅聞深的生活習慣并不鋪張，但也不至于如此節省，以前從未有過這種三天不換的例子。

你要說他對這條圍巾有多鐘——不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格子圍巾嗎，有什麼特別？這個牌子的圍巾路航自己都有好幾條，每條花都不一樣。

除非這圍巾有什麼特殊含義。

就算有，也不至于連戴三天吧？

第三天，連辦公室的書都發現了，在茶水間悄悄討論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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