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時,雁蘭被家奴請了過來。看到跪在院子里的馬玉才,腳下一,而另一邊的小桃已經被杖打得奄奄一息。
雁蘭心中惶恐,繃著面皮走上前朝趙承延行禮,小心翼翼道:“四郎。”
趙承延盯著,指了指癱在地的馬玉才,問道:“這人,你可識得?”
雁蘭心中一,不敢答話。
趙承延面無表道:“方才小桃說馬玉才是的遠房表親,欠下的債務都是在償還,我罰杖打三十,發賣出府,是你邊的侍,你可有異議?”
雁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馬玉才,暗不好,“四郎是一家之主,理一個婢子自不必問妾。”
趙承延又問:“你可知我為何喚你來?”
雁蘭著頭皮回答:“妾不知。”
趙承延冷不防笑了起來,雁蘭被他笑得發憷,忙跪下道:“四郎……”
趙承延郁地審視二人,喃喃道:“馬玉才,我好像在魏州見過你一次,對嗎?”
馬玉才蜷一團,不敢吭聲。
雁蘭知道這事敷衍不過去,當即便推道:“四郎,妾罪該萬死,不該瞞著你造下禍端來。”
趙承延輕輕的“哦”了一聲,好整以暇問:“什麼禍端?”
雁蘭心中發慌,指著馬玉才道:“此人心不正,原是妾姨母之子,在魏州時他見我得四郎重,便生了心思想從妾這里謀得前程,這才跟到了京里。”
趙承延耐心道:“你來京的這一年開銷了近百貫錢銀,都花到哪里去了,可是替馬玉才還了賭債?”
雁蘭垂首,不安地絞著手帕,訥訥道:“妾……”
趙承延打斷道:“只需回答是與不是。”
雁蘭猶豫了許久,才答道:“是還了些。”
趙承延又問:“馬玉才跟著你來到京城一年,據我所知,這一年來他沒有任何生計營生,租住的院子一年就要三貫錢,平日里的開銷也不小,不僅怡紅院是常客,賭坊也欠下不錢銀,你且回答我,他是靠什麼在京里立足揮霍的?”
“四郎……”
“你是不是把我平日里給你的錢銀都使到他上了,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
“四郎,妾不敢!”
“那我平時賞你的首飾都放哪兒去了?”又道,“你說換錢銀寄回娘家了,是從何寄出的,咱們現在就去查,總能翻找出底細來。”
聽到這話,雁蘭臉發白,不知如何作答。
薛嬤嬤冷眼瞧,說道:“雁娘且說罷,是從哪兒寄出去的,老奴差人去查。”
雁蘭沉默不語。
趙承延的心一點點冷了下來,看著這個令他失頂的人,瞇了瞇眼道:“你拿著我給你的錢銀,去養著你的表哥花天酒地,是這樣嗎?”
雁蘭猛地抬頭,慌張道:“不是這樣的!”
趙承延:“那你的那些錢都使到哪里去了,總得有來路。”
雁蘭再次被噎著了,無法作答。
趙承延的耐已被耗盡,朝侍衛道:“廢了馬玉才的雙手。”
侍衛立馬上前要折斷馬玉才的雙手,他被嚇得驚懼不已,大聲求饒道:“殿下開恩!殿下開恩!”
趙承延指著他道:“你若招供,我便饒你這一回。”
馬玉才怕死,哭喪道:“我招!我招!是我馬某貪得無厭,脅迫雁娘接濟,是迫不得已!”
趙承延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手骨節分明,他歪著頭好奇問:“我慶王的人,你是如何脅迫的,又是拿什麼東西去脅迫從我這兒掏錢去養你的,嗯?”
這話問得委實刁鉆,馬玉才一時被問愣住了。
雁蘭面慘白,整個人仿佛跌了冰窟窿。
薛嬤嬤問道:“雁娘,馬玉才是如何脅迫你供他差使的?”
雁蘭答不出話來。
趙承延心中已有猜測,“雁娘,你且回答我,他怎麼脅迫你了,以何種手段脅迫你吃里外,背著我養男人了,嗯?”
雁蘭驚惶道:“四郎……”
趙承延冷靜地看著,問出致命問題,“你是不是與他有染,故才被他拿住了?”
雁蘭被嚇壞了,口道:“四郎,妾斷不敢做出這等茍且之事!”
趙承延心中震怒,拍案而起,質問道:“那你說說,他馬玉才一個無權無勢的外鄉人,怎麼就把我慶王府的人給脅迫了?!”
這聲質問把在場的人全給唬住了,連薛嬤嬤都惶恐地跪了下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趙承延審視全場,指著雁蘭問:“你啞了,問你話呢!”
雁蘭被他嚇得虛了,嚅,想替自己辯解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承延被氣狠了,臉鐵青道:“好,好得很!我把你從那鄉野地帶到京城來,供你吃喝,把你當祖宗似的伺候,你卻吃里外背著我養著一個野男人,好,好得很!”
“四郎,妾不敢,妾不敢……”
雁蘭害怕地爬過去抱住他的,哭求道:“四郎,妾斷不敢做那荒唐之事,只是心地純良,害怕馬玉才傷害娘家人,這才迫不得已……”
話還未說完,趙承延便一腳踢開,氣惱道:“荒謬!他馬玉才若真敢這般威脅你,我一句話便能解決的事,你何故拖延到至今?”又道,“你當初與崔氏斗法,這般厲害的手段都藏哪兒去了,若非有見不得人的,你何至于被他這般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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