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顧冰清去求明予

顧冰清一聽要讓自己去求明予，立馬急了。

“明宸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我記得我查過明予的背景資料，除了薑家本沒什麽勢力，明宸究竟為何會幫？”

顧京檀慢條斯理解釋：“當初明予在港城被人綁架，明家主也是出了不力的。”

顧冰清冷著聲：“那又和明予有什麽關係？明宸分明隻是看在言的麵子上。”

顧京檀提醒：“你現在最應該心的不是這這個。”

顧冰清當然知道：“讓我去求明予，是不可能的。”

顧京檀冷漠：“不肯，就乖乖承所帶來的後果。”

“哥。”

顧冰清才剛開口，顧京檀便猜中的心思：“我是不會替你去找明予的。”

“為什麽？”顧冰清不滿：“我可是你的親妹妹。”

顧京檀微微一笑：“正因為你是我親妹妹，所以我才會頂著爺爺的施和自己在政界的前程為你籌資。”

這是事實，顧冰清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可是哥，你對明予那麽好，隻要你開口，肯定會答應你的。”

顧京檀手搭上顧冰清的肩：“冰清，往日你都很聰明，每次遇到事都能理得妥當，這次是怎麽了？如此焦灼莽撞？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明家的意思嗎？這件事誰去找明予都沒用，明家要的就是你親自去。一個人，總厲害的不是看能爬多高，而是看能蹲多低，你管過程是怎樣的，隻要最後結果是你想要的不就行了。”

顧冰清沒再說話。

這樣的道理並非不懂，隻不過讓向明予低頭，真的做不到。

顧京檀看自家妹妹那糊塗樣，就知沒聽進去。

正打算再次開口，誰料顧冰清忽然胃裏一陣翻湧，麵難看，忍不住想要幹嘔，捂著衝進了洗手間。

顧京檀想要去查看，忽然想到什麽，麵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

顧冰清沒聽顧京檀的乖乖去找明予，轉頭卻找上了言。

言用手指轉著杯中圓滾滾的冰塊，冒著寒氣的冰塊在暑氣中和指腹的溫熱中緩慢消融，最上邊的杯壁結了一層薄霧：“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對麵坐著的顧冰清一口涼的都沒：“阿，你幫幫我吧。”

言慢條斯理玩弄著：“辦法明家不是給你了嗎？明宸讓你去找明予，那你就去找好了。”

顧冰清按著骨節：“我同予予有些誤會，怕不肯幫我，阿，你替我去找，好嗎？”

換做從前，言肯定會答應，但言對顧冰清的分早在顧冰清的一次次算計中消磨：“既然有誤會，就趁這個機會解開，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明予的我了解，你若是肯主低頭，不會不幫你的，但是我是不會幫你開這個口的。”

“阿……”

顧冰清沒想到言會拒絕得如此幹淨利落，半分麵不留。

到最後，無可奈何的顧冰清隻能嚐試展示出自己的殺手鐧。

著肚子，嗓音微怯弱，悄可憐之態：“阿，你就算不幫我，難道也不幫你的親生骨嗎？”

話音剛落，言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被他生生給了。

鮮流了滿地。

顧冰清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渾一肅，沒想到言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阿，阿？”顧冰清小心翼翼喊著他的名字。

言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纏繞在手上的傷口，一圈一圈，顧冰清想幫忙，卻被拒絕。

他忽然問：“冰清，我們認識多年了？”

言眸中的翳，籠罩著深不見底的灰霧，讓顧冰清心裏直打鼓：“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是啊，我們從小就認識了。”言笑著說。

顧冰清：“阿……”

手上的傷口被包紮好，言從椅子上站起來，方才意味深長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輕描淡寫一個眼神掃過來，得人不過氣來：“那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圓杯中的冰塊混合著鮮紅的融化，像一杯神極吸引力的腥瑪麗。

……

喧鬧擁的高架橋，車窗外蒸騰的暑氣跟樹上的蟬鳴一樣令人煩躁不安。

言似乎能夠聞到柏油路上散發出來的焦味。

程渡過後視鏡：“爺，您的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還是我通知辜南風？”

言不痛不，若有所思：“不用，小傷。”

程渡當然知道言的煩心事，卻也不得不提醒一句：“爺，您若是不想讓明小姐知道顧小姐懷孕的事，恐怕得趁著言家和顧家人不知道的時候，早作打算，否則到時候就麻煩了。”

言閉上眼，食指和拇指疲憊地著眉心，嗓音疲倦：“我知道。”

程渡忽然想起什麽，神有些猶豫。

言閉著眼睛也能到那麽過後視鏡的注視：“有話就說。”

程渡輕咳兩聲：“爺，您今天沒有答應顧小姐幫的忙，會不會——、”

會不會把懷孕的事告訴明予。

言睜開眼睛：“不敢。”

……

深夜，容易加深人的脆弱和痛苦。

顧冰清站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隻有外麵一束從未完全關上的窗子進來，正好落在籠罩著鬱之的眼睛裏。

穿著一條白的吊帶長，披散著頭發，皮有病態的白。

窗簾舞，令人頭皮發麻。

站在調酒臺前，手中拿著高球杯，緩慢用檸檬將杯緣打，蘸上調酒臺的鹽，夾了圓滾滾的冰坨冰了杯，趁著冰杯的時間開始調酒，伏特加、番茄、黑胡椒、紅辣椒、一點鹽，最後檸檬，加苦，攪勻。

最後倒裝著冰塊的高球杯中，紅的頓時將一切包裹。

顧冰清端起高球杯在下仔細端詳，似乎嫌棄杯中酒不夠紅，拿了把鋒利的削冰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滴了酒杯中。

在酒中擴散蔓延，頓時變得異常腥紅，顧冰清出一抹滿意的笑，呈現出一詭異瘮人的氛圍。

端著酒，搖搖晃晃往前走，手指上不停冒出的鮮在上的白，落下一幅蜿蜒的畫。

走到一麵白牆前，這裏的最暗，也最刺眼。

抬手用被割破的手指在牆上緩緩寫下幾個字——

腥瑪麗。明予。

這是一個傳說，一個人把手指割破，在關燈後寫下腥瑪麗，腥瑪麗就會幫你殺掉你不喜歡的人。

寫完後，顧冰清就站在那裏，看著這幾個字發笑。

杯中酒卻一口都沒喝，直至冰塊消融，杯壁結霧。

……

第二天，太照常從地平線升起，似乎一切都未曾改變。

家人的施，哥哥的拋棄，言的無視，無可奈何的顧冰清隻能選擇去找明予。

明予看到顧冰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件事早就知道了。

顧冰清穿的依舊端莊優雅，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與往常無任何差別，散發出嫻靜好的氣質，標準的名門貴，永遠不會出格。

但明予卻從瞳孔的紅和耳下刻意掩蓋的抓痕，看出幾分不妥。

圈這票人皆是如此，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

“予予，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顧冰清微笑著說。

明予喝了口咖啡，抬眸示意繼續往下說。

顧冰清麵上笑容依舊，桌下放在上的手卻攥子，隻能將明家主的要求簡單複述一遍。

明予慢條斯理勾：“我同明家主無親無故，也不知他為什麽會提這樣的要求？這不是在挑撥我和顧小姐的關係嗎？”

顧冰清聽出的拒絕：“予予，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明予微微一笑：“我以為你來找我，是想好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