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溫窈就掙扎著要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被他一路抱著提心吊膽的,西裝外套悶著頭,都讓有些不過氣。
晏隨從善如流的放下,對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做法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溫窈站穩后把外套直接扔給他。
晏隨垂下視線,從哭花的臉蛋上一掃而過,“建議你還是遮著。”
“我為什麼要遮?”又不是見不得人。
然而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轉頭就對上了能清楚映出人臉的電梯轎廂壁。
眉頭頓時一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誰。
走進了兩步,看著自己的臉,手了,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
…!
簡直不堪目!
溫窈猛地抬手擋住自己的臉,聽見旁邊傳來男人似笑非笑的嗤聲。
溫窈窘得懊惱,不爽的懟回去,“你笑什麼笑!”
晏隨揚了下手中的外套,“確定不要?”
溫窈咬了下,又不小心到傷,呲牙一下,猶猶豫豫的出手去——
還沒上,男人倏爾一躲。
溫窈用手臂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出一雙瑩亮的眼睛,正忿忿不平的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晏隨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之前那件外套你怎麼理的?”
溫窈反應了一瞬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當即想也沒想:“扔了。”
見男人臉微冷。
理直氣壯的補充:“是你自己說的扔,我問過你的。”
再說了,也沒那個收集別人東西的癖好。
當初打算的是洗干凈了給他送回去,借機和他相,誰知道他一點機會都不給,說扔那就扔,現在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嚇唬誰呢。
見他沒話說了,溫窈才又出手去拽他的西裝外套。
男人沒松手。
溫窈便跟他較勁兒,為了自己的臉面豁出去了,死死的拽住也不放。
正當溫窈忍不住破口大罵,緒在發邊緣時,晏隨好整以暇的收了手。
順勢理了理自己凌的袖口,“洗干凈后記得還我。”
溫窈打開外套就往自己頭上罩,把口鼻的捂著,只出一雙眼,看起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晏先生財大氣,還在意這一件外套嗎。”得逞了就開始怪氣。
同時心里還在暗自琢磨,頂著這張臉,晏隨都還能親得下去,可見口味是有多重。
“財大氣。”晏隨平和的重復著說過的字眼,稍稍放緩了些語速,聽上去有那麼一耐人尋味的意味,“的確,如果不是因為這點,大概溫小姐也不會想著來勾搭我的。”
溫窈臉又燒起來,把頭抵在冰涼的轎廂壁上,閉著眼,表現出一派高冷不搭理人的姿態。
實際對晏隨滿是幽怨的腹誹。
抵達明珠餐廳樓下后,外面還下著大雨,比之前更大,裹挾在沉沉的夜幕中。
晏隨打電話來了司機,門口因為雨天并不方便停車,得走過去一段路。
他從自助雨傘機借走一把傘,看著溫窈細胳膊細的站在門外,隨即快步走出去。
拎著外套從腦袋上扯下來。
引得人不滿的轉,“你干嘛?”
說著又要蓋上去。
晏隨到泛著涼意的胳膊,“雨大天涼,穿著。”
溫窈還在意著自己的臉不能見人。
晏隨不以為然,“這麼晚,誰盯著你看。”
溫窈看了眼濃稠似的雨幕,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而也的確冷,就把外套老老實實的穿上了。
晏隨打量了一眼。
他的服套在上像是籠罩著,小孩穿大人服似的。
想到以前就喜歡穿他的服,天熱時套件襯,著大在房間里晃,隨又囂張。
他撐開雨傘舉過兩人的頭頂,手繞過去自然而然的攬住的肩,“走吧。”
走出臺階后地勢就偏低,這會兒雨大,從上方流過較為湍急的水流,不斷的沖刷著地面。
溫窈低頭一看,盯著自己的鞋,又去看了看晏隨的。
這水勢一腳踩下去準得把鞋浸,甚至沒過鞋面。
穿著高跟鞋沒什麼所謂,而晏隨穿著皮鞋。
“要不然換個方向走吧?”提議。
司機就把車停在對面,直接穿過去就到了,沒必要再繞路。
晏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從這里。”
話落他掃過的高跟鞋,想起向來惜鐘意鞋的,頓了頓,便沉聲詢問:“要我背你?”
溫窈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震懾,仰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種話。
就這點路而已,就不是多矯。
“不用,犯不著。”
說著就邁出腳。
剛一穩穩落地,就能覺到水鉆進鞋里,帶著一種沙礫的沖刷。
晏隨跟其后。
水進鞋的覺并不好,晏隨便帶著溫窈走快了些。
幾步后溫窈突然站定,“等一下——”
晏隨回頭:“怎麼了?”
溫窈扭了扭腳,“我鞋卡住了,你等等。”
水是渾濁的,這邊燈照也不甚明亮,看不太清。
溫窈了幾下沒出來,似乎還越陷越進去,的皺眉,神浮躁,正準備蹲去查看。
有人先一步。
“拿著。”晏隨將傘隨手遞給,接著輕提西,蹲在前。
溫窈直直的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傘柄上還帶著余溫。
直到溫熱的手掌在的在外面的腳背,然后是腳踝,才有了點反應,眨了眨眼。
“站穩了。”
晏隨握著的腳從高跟鞋里提了出來,溫窈人晃了下,傘跟著一歪。
晏隨抬頭,白襯上已經帶了水意,覆在他的背脊上。
濃黑如墨的眸有些看不的深沉,“手搭著我的肩。”
溫窈就像是被縱著無意識的木偶,聽話的將手放了上去,及男人寬厚溫熱的肩頭,傘才跟著打正了些。
將兩人都遮住。
看著眼下為屈膝低頭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在嘈雜慌的雨夜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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