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敵的電話
裴以期對上他的眼,有些莫名,“這不重要。”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一個打工仔都得想辦法幫他做事。
聞言,著僧袍的檀硯絕緩緩吐出一口煙,有些諷刺地勾了勾,道,“就照你說的做。”
“好的,還有風控部那邊……”
裴以期拿出文件一項項向他詢問。
他在這邊清修,公司那邊一群人嗷嗷待哺。
中間不是沒想過這氛圍別扭,該下來站著,但一想到自己一會兒還要走下山,就不掙紮了,坐著鬆快鬆快再說。
兩人一談談了兩個小時,落定一項,裴以期就打電話回公司,讓相關部門做好準備。
裴以期將文件和平板收進公文包,道,“檀總,那我就先走了,您這邊還有什麽吩咐嗎?”
“把你手機給我。”
檀硯絕朝手,要得理所當然。
裴以期一僵,都忘了從桌上下來,低眸對上他深沉無底的視線,婉轉地道,“檀總,我明天去趟南園,給您拿些換洗和備用手機過來吧?”
用手機算怎麽回事。
“可以,九點之前去。”檀硯絕沒有否定的提議,“但我今晚有重要電話要打。”
“……”
他直勾勾地盯著,目迫人,“裴書也可以不把私給我,我不強求。”
不強求的後果不會是丟工作吧?
裴以期沉思一秒便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恭維一波,“什麽私不私的,檀總用著方便最重要,碼是六個零。”
“嗯。”
檀硯絕接過手機轉了轉。
裴以期從書桌上下來踩進鞋裏,鬆快太久,雙腳一踩到實地就有種刀刃刺的銳痛,臉一白,人差點倒下來。
檀硯絕側目抬手,展長指,裴以期已經站穩,手臂從他指尖過,“那我就先走了。”
“找人,開索道,就說我說的。”他聲線低沉。
“謝謝檀總。”
裴以期這聲謝很真誠,總算講了句人話。
從邂風居離開。
檀硯絕坐在位置上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裴以期的手機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這牌子見都沒見過,包著一個純黑的手機殼,殼子邊緣磨損嚴重也沒有換。
他劃亮手機,壁紙是一片雜草叢生的雪地圖,潔白而枯萎,死亡撲麵而來。
檀硯絕盯著這張壁紙,眸深到沉,許久,他輸碼進去,指腹微頓,隨即點開相冊。
一支用了多年的老手機裏沒有一張屬於的照片。
冷清得不像一個好好活著的人。
檀硯絕撤出相冊,指尖試圖點社件,在點進去的前一秒,他又將手機放下,將抄寫的本子翻開,長指轉開鋼筆。
默過上百遍的《清心咒》已經不需要翻書抄寫,他手下一筆一劃勾勒清靜克製。
瘦金的狂舞字跡落下一版又一版。
裴以期的手機震起來。
檀硯絕低眸看去,隻見上麵亮著一道名字。
紀明桉。
他坐在那裏,眼底發暗。
幾秒後,檀硯絕擱下鋼筆,拿起手機接通放到耳邊。
“喂,我晚上到北洲。”
年輕男人的嗓音在手機裏響起。
一場重病,讓我懷胎十月,孩子他爹是條蛇:東北出馬仙,一個女弟馬的真實故事……
一年婚姻,三次流產。他視她如垃圾。情人生病,要血,抽她的,要腎,割她的,要心,挖她的……在他眼里,她就是這麼不值一提。他說,她這樣的賤人,死了就算了。但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女人,真的會死在他懷里……
謝晚月打記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單身了。 她的夫婿姓萬,名玉山,大她十二歲,為杭州人氏,按照輩分來論,是她的叔叔輩。
七月底,蘇瀟瀟原本在家休假,誰知道周林延突然抓她去西洲裏出差。 大清早出門,氣得她一路上不想跟周林延講話。 西洲裏項目部男人多,好久沒看到蘇瀟瀟那種程度的美女,後來一項目經理沒忍住,私下悄悄問周林延,“周總,蘇小姐有男朋友嗎?” 周林延當時倚在門邊,雙手抄在西裝褲袋裏,聞言,垂眸,冷冷睨他一眼,“怎麼?你有興趣?” 就那麼一眼,那麼懶洋洋的一句話,硬是嚇得那項目經理半個字都不敢說了,連連搖頭,“沒沒沒沒興趣,我就隨便問問。” 說完就慌慌張張跑了。 後來那項目經理私下和同事說:“我當時要是敢說有興趣,我敢保證,我立馬就能捲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