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所以，你的底線是外婆

不介意將自己的底線亮給他，反正不說，以他死不罷休的架勢遲早也會算計到外婆頭上去，“檀總在名利場，應該明白，不要命的博弈向來有勝算。”

手指握手中的刀柄，出豁出一切的瘋狂。

大不了死之前拉上個墊背，大家一起下地獄。

鮮順著冰涼的刀刃淌下來。

檀硯絕聽話地將手放在一旁，眼中卻不見毫慌張，淩厲的眉眼甚至舒展開來，染著莫名的愉悅與興，“所以，你的底線是外婆。”

他心裏突然就舒服了。

紀明桉隻是的虛張聲勢，外婆才是不能被的逆鱗。

“……”

“你並沒那麽喜歡姓紀的，對麽？”

他問，眼神深得人。

“……”

裴以期難以理解他的神狀態。

手上好歹拿的是刀，不是棒棒糖，這個時候他想的竟是這個問題。

“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不外婆。”

靠著椅背的檀硯絕忽然試圖坐直起來。

裴以期冰冷冷地睨著他，用刀將他往回頂，“檀總，現在掌控主權的好像不是你。”

一旦脈被割，一切就都挽回不了了。

檀硯絕直勾勾地盯著，聞言笑了，聲線異常邪氣，“是嗎？”

說著，他就這麽迎著的刀刃近距離地向蒼白而清冷的臉，像是本知不到疼痛似的，呼吸拂過的臉，任由沒進領口，染深墨。

“……”

這個瘋子。

裴以期覺得自己做事已經夠瘋了，不就拿命和這個世界玩，沒想到他比還瘋。

他似乎真的全然不在乎脈被割破。

他的視線遊走在的臉上，一寸寸一分分，危險而曖昧，勾描，薄幾乎吻上的……

裴以期慍怒，“你是覺得我不敢下手嗎？”

“我隻是要個答案而已，你要覺得這值得拿命藏，那請隨意。”

檀硯絕上慢條斯理地說著，人卻更加步步地迎向刀鋒，拿命同爭上風。

眼看刀刃真的會割破那一層薄薄的皮，裴以期到底還是沒比過他的瘋勁，手上收了勁。

收力的一剎那，檀硯絕揚起角，笑得勾魂奪魄。

“舍不得殺我？”

“……”

跟舍不得有個鬼的關係。

隻是外婆還健在，要是現在就同他把命搭上，以後誰去照顧外婆？

裴以期收回頂在他上的膝蓋，沒有下車，轉坐到旁邊的獨立車座椅上，盯著手中染的刀，“檀硯絕，我是比不了你的瘋，但我也沒說假話。”

“……”

檀硯絕盯著的側。

“我外婆不好，但凡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下半輩子就隻做搞死你這一件事。”道。

到時，要麽他弄死，他弄不死，就會跟縷幽魂一樣纏上他。

“我說了，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外婆，我要聽真話。”

他抬手了脖子上的，很量，這讓他心又好一些。

裴以期有些想笑。

說了實話就能保外婆平安？不，當掌控權在別人手上的時候，那刀鋒永遠懸在的頭頂之上。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刀刃落下前睡個好覺，有一天過一天。

裴以期手按向旁邊的按扭放倒座椅，人往後一躺，閉上疲憊到極致的雙眼。

“你這是……”

檀硯絕挑了挑眉。

“無可去，天亮還要上班，借檀總的車睡個覺。”

裴以期閉著眼，口吻淡漠，“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強、也好，整我家人也好，我等您把我到極限的那一刻。”

看清了，檀硯絕是個瘋的，警告對他無用，眼下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刀鋒劃破的一剎，拿命跟他一起完蛋。

“……”

這是擺爛了。

檀硯絕低眸看著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勾，“我是相信，但還沒爛到被控製。”

他要的是的心甘願。

“……”

搞包養這一套的男人懂什麽克製，不過是畜生掛人皮而已。

裴以期懶得搭理他，轉過麵向裏側，背對著他。

檀硯絕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車有多寬敞，但現下蜷一團躺在那裏，座椅還是很空，“睡車就夠了？”

他有很多房產，何必委屈。

“……”

裴以期閉著眼睛，當聽不到他的聲音。

這一晚熬得太累，一點都不想再折騰了，睡外麵長椅又容易冒，不容許自己有倒下的可能。

大霧四起，攀爬上車玻璃，籠罩濃鬱，令人看不清外麵的世界。

獵與虎困於一。

人一旦想到最無的活法反而超得無所畏懼，裴以期抱住自己的躺在陌生的車上，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變得輕緩均勻的呼吸聲，檀硯絕的眸深了深。

還真能睡著。

檀硯絕手拿起那柄被裴以期擱在一旁的刀，很小巧的一把刀，單手正好握，隻是刀太舊，刀柄表麵的刻紋都快消失沒了。

他的指腹順著刀柄淺淺遊走。

驀地，他的手指一頓。

不對，不止是舊才會紋路消失。

刀刃鋒利，儼然是被人常常打磨，這把刀應該被經常把玩在手裏，握到上麵的紋路磨掉，握到刀柄邊緣明明沒有凹指設計，卻有下去的淺痕。

檀硯絕握了握，不是特別順手。

停頓幾秒，他換個方向握住刀柄，小指正好卡在凹痕。

此刻，刀尖方向是衝著自己。

“……”

檀硯絕的眼一厲，猛地轉頭睨向側睡著的影，呼吸有些發沉。

不是和姓紀的在一起很開心麽，就這樣開心的？開心到經常這麽握著刀？

他冷著臉轉下了車，反手將車門關上，直接將刀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裏。

見他安然無恙地從車上下來，司機和保鏢們換鬆了一口氣的眼神。

還活著，活就行。

檀硯絕站在濃重的霧裏，低頭了煙含在裏，香煙著上被咬破的傷口，絆絆的疼。

他抿得更重了些。

“檀總。”

司機極有眼力勁地拿出打火機上前。

檀硯絕淡漠地睨他一眼，沒，視線轉移，落在一旁裴以期的行李上，除了行李箱和包，還有一大袋的東西。

搬個家，連鍋碗瓢盆都帶出來了。

他邁開步子走過去，翻開裴以期的包，從裏邊找出那支的貓咪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