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你這天份做什麽助理啊

“我外婆是不是小，想必燕老師比誰都清楚吧。”

裴以期淡淡地道，“兩千萬的項鏈對燕老師來說再不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為助理也會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絕不會就那樣放在無人的化妝室。”

說著，目睨向燕和邊站著的助理。

助理麵一僵，忙道，“當時燕老師需要潤嗓，我送保溫杯過去，一時沒看住，這話我已經和警方說過。”

“能為燕老師的助理，必然深燕老師的青睞，絕不會是個連貴重品都不知道及時收納的人？”

裴以期字字銳利，直中要害。

“……”

助理被說得啞口無言，求助地看向燕和。

燕和的麵又難看幾分，“夠了，這件事等警方理結果就行了，我和你沒什麽可說的，請離開，不然我就報警稱你故意擾，你外婆恐怕要罪加一等。”

聞言，助理立刻上前要請裴以期離開。

檀硯絕站在那裏，抬眼冷冷一掃，隻是一眼，助理莫名就怵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

“燕老師，我很多年前聽過您的音樂會，我能從您的指尖您是個非常純粹的人，並不是……”

“你真的是夠了，又冒充我又說什麽我的音樂。”

燕和冷嗤一聲，鄙夷地看著道，“你懂什麽是音樂？你學過嗎？你知道幾樣樂啊？”

“……”

一連三問，裴以期沉默住了。

燕和問完不由得看向後站著的男人，因為話一落，男人眼底的戾氣明顯更濃，氣息嗜殺。

不像個保鏢的反應。

算了。

燕和沒多關注，收回視線站起來，“什麽都不懂就別在這侮辱音樂了，留著這套詭辯和警方說去吧。”

說完，燕和便轉離開。

裴以期坐在沙發上，看著燕和的影從眼前經過，抿了抿，開口，“九年前的冬天，您在國家音樂廳彈奏《寂靜森林》的時候有心事，是您最不完的一場表演。”

“嗬。”

燕和停下腳步，冷笑著回頭睨向，“你做功課也做到位一點，是報道我兒那天出了車禍，不過我是演出結束後才知道的，並沒有影響演出，還評上了十大神級演出之一，名次僅在《寧靜世界》之下。”

什麽都不知道就拿來瞎說。

裴以期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神從容地迎上嘲諷的視線，一字一字道，“可您從第二個音就飄了，直到半曲過去，您才找回狀態。”

“……”

燕和看著，忽然笑不出來了。

母連心，兒出車禍的時候，心髒突然一陣悶痛，背上冷汗淋漓，整個人慌的不得了，那一刻，就是《寂靜森林》剛開始……

很多人將那天視為畢生最彩的演出，大量的專業人士都沒指出過的不對勁，隻有自己知道，差一點就釀演出事故。

可眼前的年輕孩，卻能這麽銳利地指出來，甚至能準地說出是在半曲之後找回的狀態。

燕和驚呆地看著裴以期，半晌，衝過去，一把抓起裴以期的手細細端詳。

“……”

裴以期知道是在看自己學音樂的一些專業繭，但自己已經七年沒樂，繭早就了。

“你真的什麽樂都沒學過。”

燕和看的眼神再也沒了譏諷，隻剩下狐疑，“你自己聽出來的問題？不是別人告訴你的？”

“是我聽出來的。”

裴以期道。

燕和震驚地看著，驀地拉住的手就往不遠的三角鋼琴走去。

燕和在鋼琴前坐下來，揚手就彈了一段，指尖作流暢優雅，曲聲再悅耳不過。

彈完，燕和就一臉期待地看向裴以期，“怎麽樣？”

助理在一旁忍不住，“完無暇啊。”

燕和沒理會，隻盯著裴以期，裴以期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鋼琴好久才道，“不對。”

“什麽不對？”燕和問。

“從開始就不對，但我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裴以期明白是想考自己懂多專業，隻模棱兩可地說著。

燕和難以置信地看著，猶如看著一塊被蒙塵的無價寶石，好久才問道，“你是做什麽的？今年多大？”

“做人助理，今年二十五歲。”

“你這天份做什麽助理啊。”

燕和頓時有種暴殄天的憤怒，站起來拉住的手道，“我收你為徒，你來跟我學鋼琴。雖然你現在才開始學年紀是大了點，但你準的音是最好的門磚，我保證你能在樂壇闖出一席之地。”

恐怕，還不止是一席之地。

在樂壇，努力者最怕的就是天賦者。

裴以期沒想到燕和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默默出自己的手，“燕老師，我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你是說你外婆的事？”

燕和一改態度，親昵地拉著道，“這事我也不瞞你，我是恩人所托，當年我兒車禍他前前後後幫了不忙，也幫我積攢過不人脈，我欠著一直沒還，他難得開次口，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幹這種事確實不道德，但人活在這個世上，哪有那麽多道德可講，更講分。

裴以期安靜地看著，道，“我外婆有尿毒癥，很差，都不一定能等到宣判的那天。”

聽到這話，燕和一臉錯愕，“怎麽會這樣……你們家怎麽會把人得罪這麽狠，都病這樣還不被放過？”

裴以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長睫微垂，覆下眼中的意。

燕和看著眉眼之間的憔悴，已然代師父的心疼，想了想做下決定，“罷了，這恩我以後再找機會還，我這就撤訴，讓律師想個法子怎麽相安無事地解決掉。”

聞言，裴以期的心底頓時一鬆，激地朝燕和鞠躬，“謝謝燕老師。”

燕和越看越喜歡，笑著道，“我希你把這個燕字摘了。”

直接老師。

裴以期清楚直接拒絕這事很可能黃掉，隻能婉轉著來，“能讓我考慮考慮嗎？”

“當然，我加你一個聯係方式，你想通了隨時找我。”

燕和從助理手中拿出手機。

裴以期的手機壞了，不好加，燕和熱地撕下一張紙，將自己的私人號碼寫下來遞給，將送到電梯門前，“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那您早點休息，燕老師。”

裴以期恭敬地朝低了低頭，才轉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

裴以期和檀硯絕各站一角，電梯壁的鏡子映著兩人的影，線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