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還是不死不休的更合我心意

水流從花間穿梭而過，撞擊到一長短不一的細巧玻璃管，撞擊出清靈的聲響，細聽之下是一首曲子。

十八歲那年為檀硯絕作的三曲之一——《生日》。

“……”

這是檀硯絕本來要給補過的生日？還真是煞廢苦心。

裴以期忽然覺到什麽，抬頭去，就見檀硯絕站在門口，視線落在手上。

檀硯絕手上拿著一個籃子，裏麵是剛采摘下來的蘋果和梨。

他穿著一件淺，一副家居的打扮，一頭短發薄，冷白的麵龐也沾染果園晨霧，微微漉將他的五勾勒出幾許無害的好看，清爽與並存。

看著這樣的檀硯絕，裴以期再次生出是包養了他的錯覺。

“早上好。”

裴以期衝他笑了笑。

這心態真是人。

檀硯絕從外麵走進來，道，“生日當天被出軌，被寧家綁架，還笑得出來。”

“又沒有傷筋骨影響到上班。”

這都要難過的話，早涼了。

裴以期道，“那我先去公司。”

人活著就是要為老板做牛做馬。

“……”

一句都不提他為做的生日布置，但也沒對紀明桉的出軌表現痛苦，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是該不爽還是高興。

“先吃早飯。”他道。

裴以期看看時間，應下來，“好。”

公館有人按時送來三餐，裴以期跟在檀硯絕後進餐廳，餐桌上已經擺滿一桌盛的味早餐，豆漿、牛都在冒著熱氣。

餐桌旁邊的地上擺著一個巨大的蛋糕塔，玻璃罩封住，一層又一層，翻糖人魚繞著蛋糕塔，雕細琢，每發的細節都完無暇，靈強到整個蛋糕仿佛是汪洋大海，人魚眼波流，仰上空，似乎要破出海麵獲取自由……

記得這種翻糖人特別難做，做這麽大又這麽致的，起碼要花上半年。

他這手筆，怪不得說那個生日包廂破……

檀硯絕洗淨手在餐桌前坐下來，見盯著蛋糕看，道，“昨天做的，不能吃了。”

“早知道你為我準備這麽大的厚禮，我昨天就不出去了。”

裴以期隨口說出聽話。

“我沒說帶你出海玩麽？”

檀硯絕幽幽地睨一眼。

是非要應紀明桉的約去遭那個罪。

“……”

裴以期有些無奈，像他們現在這種關係，調笑幾句假裝關係很和諧就行了，這樣說話多沒意思。

在餐桌前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用餐，用吃飯將這個話題跳。

檀硯絕收回視線，沒筷，而是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他的手掌上還纏著繃帶，骨節修長幹淨，連削個蘋果都賞心悅目，就是說話沒那麽賞心悅目。

裴以期正吃著，就聽他似漫不經心一般地問道，“你和紀明桉現在到底算個什麽關係？”

“……”

裴以期差點被噎到，“昨晚不是說過了嗎？”

“我不接模棱兩可的說法。”

檀硯絕的聲音沉了些。

跟個原配質問小三況似的……

裴以期放下筷子道，想想道，“那……就算分手了吧。”

寧惜兒那個樣子，紀明桉現在不可能有心思搞什麽假了。

“就算？”檀硯絕垂著眼重複的字眼。

“……”

還要咬文嚼字是吧。

裴以期微笑，“目前，我和紀明桉，分手狀態。”

這樣說的夠明白吧？

聞言，檀硯絕削蘋果的手停頓，抬眸直勾勾地盯著，眼底濃墨渲染，“不是腦麽？怎麽連滴眼淚都沒有？”

“……”

“裴以期，你不喜歡他，對麽？”

居然還記得說的腦理論。

裴以期隻能盡力維護自己的人設，神黯然地道，“昨晚發生的事太多了，我都顧不上的事。”

抿了抿，一雙眼睛睜著，極力不眨，很快，眼眶就微微泛紅起來。

“砰。”

檀硯絕將削好的蘋果放進麵前的盤中，黑眸盯著眼底的紅，嗓音森冷地安，“別難過，我幫你理了他。”

“……”

他還怪好心的。

裴以期沒再表演悲傷，坐正道，“其實昨晚我同他並沒有心，他就是心灰意冷了，和我說準備回西洲。”

人都要走了，要給外婆捐腎去了。

“嗯。”

檀硯絕頷首，又從容地削起梨來，“不耽誤理。”

還是耽誤下吧。

裴以期站起來走到他邊，低下子從後環住他的肩膀，依偎著他道，“分個手而已，我和他不會多來往了，沒必要弄得你死我活。”

現在對金雀的角演繹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以前我也是這麽覺得。”

檀硯絕慢悠悠地削著梨皮，“後來發現，還是不死不休的更合我心意。”

“……”

裴以期正親昵地抱著他，他的側臉，過近的距離仿佛讓他幽沉的聲線有了實，帶著針刺般的尖銳順著的管一點點穿進去，很快遍布全，令頭皮都跟著發麻。

低眸看他手上的作，又轉眸看向他的臉，他深邃的麵容於平靜中生出可怖之。

裴以期的手鬆了鬆，下一秒又環他，在他臉上親了下，“放他走，我不要弄得很難看。”

隻要換腎手順順利利完，最大的心病就沒了。

梨皮斷落。

檀硯絕轉頭睨向近在眼前的一張臉，眸泛沉，半晌，他將手中削好的梨遞給。

裴以期懂事地接過來咬了一口，又殷勤地換一邊喂到他邊。

檀硯絕沒，盯著的眼道，“梨是不分吃的。”

“……哦。”

裴以期隻好又咬一口，人仍靠著他，幾乎將整副重量都在他上。

檀硯絕的肩膀沒塌半分，隻是注視著一口一口咬著，淺的被染上水澤，瀲豔人。

他的目暗了暗，最終答應，“隻要他不再犯賤到我麵前來。”

“不會，他真的要走了。”

裴以期鬆一口氣，從他肩膀上離開，咬著梨坐回位置上。

桌麵上的手機震了兩下。

低眸看一眼，又是一筆巨款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