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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秘書以下犯上》 第157章 因為你想報複我,你想讓我後悔!

第157章因為你想報複我,你想讓我後悔!

說完,便覺到檀硯絕的手在迅速失溫。

很神奇,甚至能清楚地知他掌心的溫度在瞬間由溫熱轉為冰涼。

裴以期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檀硯絕坐在那裏,好像一下失去表,麵部都是僵的,唯有染起薄紅的一雙眼滿是不相信與抗拒。

“你在騙我。”

他說。

裴以期輕輕笑起來,“這有什麽好騙的?”

“在燕和那裏,你能立刻聽出的問題。”檀硯絕記得這個細節。

“我能聽,我是說我不會彈了。”

裴以期如實說道,“剛畢業那會,我實在找不著工作,我就想著活都快活不下去了,還守個承諾做什麽,以我的能力進個樂團不問題。”

“……”

“我還想最好進個會經常出國演出的樂團,這樣不容易被擾,有錢以後也能帶外婆出國。”

裴以期回憶著這天真的一段,“於是我去了一家琴房,準備先練練手,結果發現,原來我已經彈不出來一個音。”

曾經對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簡單的樂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天書,腦海一片空白。

……連手怎麽放都不知道。

那天,在那家琴房坐了一整天。

那天,才真正意識到,與十八歲前的自己已經完全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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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檀硯絕的呼吸重起來,仍是周的抗拒,一再搖頭,“不可能,裴以期,這不可能。”

裴以期不可能不會彈琴,不可能不會作曲。

這是的熱

想沉浸終的熱

“……”

有什麽好不可能的?

裴以期莫名地看著他,隻見眼前的男人緒越來越波,他幹咽了下,結滾,一雙修長的手想握,又鬆開,又握上……

下一秒,他不知道想到什麽,握住的手腕拉起,“你跟我來。”

不顧一切的強製。

裴以期被迫跟著他離開,檀硯絕將帶出病房。

他牽著,按電梯的手十分急躁,連按數下,像在較勁似的。

什麽脾氣……

電梯來到一層,空曠華麗的大廳靜謐極了,中央砌起一高臺,高臺之上擺著一架黑的三角鋼琴,周圍鮮花盛開。

檀硯絕圈著的手腕將帶過去,將按坐在鋼琴前坐下。

像極了上次他要彈《溫》的那一幕。

隻是此刻,他眼裏沒有歇斯底裏的妒意,隻有渾的慌、急切。

檀硯絕站在旁,氣息發重地看著,“你彈一下,隨便彈點什麽。”

從小學音樂,樂來說是記憶,隻要彈下去一定能曲調。

“你沒事吧?”

怎麽覺得他況好像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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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

檀硯絕一隻手按到鋼琴旁,袖子下的小臂繃,他極力克製著,但手仍在失控輕微抖。

不懂他為什麽這麽激,想想還是配合地將右手放到黑白琴鍵上方,隨便按了幾下。

真的是隨便。

沒有指法。

沒有節奏。

甚至是落下的力道都不對。

得就好像一個從來沒有過鋼琴的人。

檀硯絕站在那裏看著,臉上完全失去,長睫,他猛地俯一把握住的手臂,“你故意的是嗎?你隻是不想彈給我聽,你隻是不想我好!”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裴以期不明所已。

“因為你想報複我,你想讓我後悔!”

他低吼出來。

七年前,他就算到會痛苦,算到日子不會好過,可他從來沒有設想過會失去這一本事。

期神可以一時低穀,不可以一輩子低穀!

“……”

裴以期越聽越糊塗,仰頭對上他發暗的眼,冷靜反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好像在說,拿自己彈不了琴、人生的失敗在報複他以獲取快,會不會太荒謬可笑?

可能檀硯絕也覺得自己確實說得荒唐,沒再繼續問,而是道,“你重新彈。”

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

隻要多彈幾遍找找覺,一定能彈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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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以期看著他這個樣子不蹙眉,不想再應付下去,“沒必要,檀總,上去吧,這裏是大廳,隨時會有人過來。”

他也不希被人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吧?

“你重新彈!”

檀硯絕咬著牙重申。

“……”

裴以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在鋼琴上隨意地按了幾下。

破敗不堪的刺耳調子。

連音與音間的銜接都做不到。

自小練琴,天賦加努力讓早已練得信手拈來,就是裝都裝不出來不會。

“不會的,不會……”

他的手從鋼琴上落下來,失魂一般,“鋼琴不行,我讓人送大提琴過來。”

那時候他第一次見就是在獨自拉大提琴。

大提琴不行,還有別的樂,小提琴、手風琴、吉他、古箏……什麽都會。

說著,檀硯絕就拿出手機打電話找人送。

裴以期生活艱難的時候,他沒慌;裴以期談的時候,他沒慌;但現在,他慌了。

“爸爸媽媽,檀硯絕,音樂。”

抱著大提琴坐在臺階上沐浴,笑容燦爛,“寧以期的人生三大組部分!”

他以為,隻要還有一個部分支撐著就能重新站起來。

可他今天才知道,原來這三部分早就一齊在生命裏消失了。

他替找回來,一定找得回來。

檀硯絕將手機放到耳邊,傳來的卻是裴以期的聲音,“你別白費力氣,我都試過了。”

一句話,將他的期打落穀底。

“……”

裴以期坐在那裏,不解地看著他高大的形頹然低下。

的視線隨著他移

他半蹲到邊,膝蓋虛虛及地,如同跪姿。

裴以期見過他的溫暖包容,見過他的決絕冷漠,更見過他的不折手段,卻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檀硯絕。

男人如同被奪了舍一般蹲在邊仰視著,眼中有什麽在傾塌,塌到一片荒蕪空,眼淚淌下來,在蒼白的麵龐上生出破碎絕,沒有矜貴,沒有高高在上,更像……

看著他很久,才想到一種荒誕的形容。

他像是一個渺小的信徒,正無能為力地仰著自己所信仰的神……一點點隕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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