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檀硯絕，七年前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另有原因？

這一瞬間，裴以期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檀硯絕。

七年前給一場斷崖式分手，現在又好像很在意的命，在意的手，在意曾經引以為傲的能力。

平靜地出雙手捧起他的臉，指尖抹上那一滴淚，居然是真的。

他哭了。

可是為什麽？

突然的親近讓他在海水滅頂的瀕死中獲得一息，他將臉往掌心了，的雙眼弱弱地看著，“我不知道……以期，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時失去的不止是他和父母。

裴以期低眸凝視他的眼淚，淡淡地問道，“檀硯絕，七年前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另有原因？”

聞言，檀硯絕的目僵住。

心平氣和的詢問卻如剜骨的刀，字字穿他的。

另有原因？

怎麽說，說利用是假的，說拋棄是假的？

都不假，都不是假的。

他要活，他母親要活，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哪怕……哪怕在故意接近的那些年裏，他克製不住地淪陷。

可他真的沒想過會被摧毀得那麽徹底。

音樂之都、北樂之國，他一直以為，他就算迎不回的心，也能迎重至巔峰。

可原來，他已經沒機會了。

巔峰上的人早就摔得碎骨，還是他親手推下。

意識到這一點，一抹銳痛突兀地貫穿他的，像幾百片刀刃在他五髒六腑來回攪，猩甜直衝嚨。

席歲聲捧著資料從電梯裏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隻見檀硯絕以一個卑微者的姿態蹲在裴以期麵前，著的手心，臉上還帶著淚痕……

臥槽。

這是硯哥？不是誰家脆弱的小白臉跑出來了？

席歲聲一下張到最大，抬頭一看，就見樓上走廊有那麽幾個醫護正無聲地看著，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要死。

這傳出去就大新聞了，怎麽硯哥一點都不注意。

他心一，連忙抓住後的助理低聲道，“快，讓人都回去，待別說話……算了算了，我親自去。”

席歲聲剛要走，裴以期錯愕的聲音就傳來——

“席院長！”

席歲聲回頭，就見檀硯絕著裴以期的手心，麵慘白，瞳孔放大渙散，長睫下墜，薄間溢出一抹鮮紅的。

“硯哥！”

席歲聲震驚，忙不迭地跑過去。

裴以期意識到不好，連忙拉檀硯絕一把，但他的還是緩緩下去，倒在的手臂上暈迷過去。

“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吐了？”

席歲聲急得不行，這是從未有過的況。

“……”

就怎麽說呢。

裴以期艱難地撐住檀硯絕的，默默地看向席歲聲，“要是我說，聊著天，他突然這樣，你信嗎？”

席歲聲正要去扶檀硯絕，聽到這話，他愣了下，隨後看向。

裴以期的臉上掛著些病容，看著氣也不怎麽好，的一雙眼睛清明如水，清到什麽程度呢，清到無於衷。

席歲聲心口梗了下，忍不住問道，“以期，難過嗎？”

他用猜的也知道硯哥弄這樣是因為誰。

“……”

裴以期沒想到他還有時間問這個，怔了一秒道，“還好。”

席歲聲彎下腰去，將檀硯絕背了起來，又道，“他才救了你。”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救檀總嗎？”

裴以期從鋼琴前站起來，一抬眼看到樓上的一些人，道，“我先去封口。”

“……”

麵對的理智，席歲聲心緒複雜，背著檀硯絕轉離開。

……

裴以期拖著有些疲憊的同醫院裏看到這一幕的人談妥，才回到病房。

考慮到檀硯絕估計一會也要送到這個套房來，裴以期找了上次睡過的一個客房，倒在床上休息。

沒睡太久，也就半個小時左右。

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鍾，裴以期起往外走去，準備去看看檀硯絕是怎麽一回事。

結果，一進客廳，就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席歲聲。

席歲聲雙手抱臂，麵凝重地看向，似乎就在等。

“檀總怎麽樣？”

裴以期問道。

“緩過來了，在病房，你都不出來看看他？”席歲聲皺著眉問道。

“檀總的健康狀況是重要私，在被允許之前，我不好打聽。”

裴以期道，這是基本的職業守，要做的就是保證檀總病或傷時在醫生手裏就行。

“私……你們之間有那麽大的私嗎？”

席歲聲直接破，說完，也不給說話的時間，就拿起兩個藥瓶當著的麵來了一套乾坤大挪移。

隻見他將標注著止痛藥的藥瓶打開，將裏邊的藥全都倒掉，然後拿起另一瓶標注著維生素的瓶子打開，把裏邊的片劑全換到止痛藥的瓶中。

然後，席歲聲將藥瓶擰上遞給，一本正經地道，“硯哥的病時不時發作，你上也放一瓶以備不時之需吧。”

“……”

裴以期接過藥瓶，漸漸明白了什麽，“檀總有心理疾病？”

能用維生素止住的疼痛，隻有心理問題。

“嗯，別告訴他。”席歲聲正道，“他雖然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心，但一向以為的疼痛能靠藥緩解。”

裴以期在席歲聲邊工作過一段時間，大概也知道一些。

這類病人因心生魔，在一定條件刺激下會覺不適，而且也真的會給出相應的癥狀反應，吃“止痛藥”就是其中一種很好的心理暗示治療法。

一定條件刺激……

裴以期想想今天檀硯絕在鋼琴前的樣子，問道，“所以今天是我刺激到他了？”

真是一點就。

裴以期這樣的人特別適合做助理的工作，但別的……

席歲聲抬手了眉心。

“可我從頭到尾沒說過什麽特別的話。”

一開始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麽救，給寧秉山簽的是什麽，對是不是有善意，那份善意足不足夠讓順著爬一桿子，讓外婆來席院長這裏做換腎手。

後來也是他那樣的表現，讓懷疑當年的分手另有。

連句重話都沒講過。

“說什麽話不重要，說話的人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