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姬陵川哪里也沒去,也在舉辦流水宴的花園里留了下來。
見識到他發怒的模樣,方才還是歡聲笑語的院子登時變得安靜了許多,都怕惹惱了他,落得方才那兩個人的下場。
宋南歆也隨著其余人一起回到席之中,在宋意歡邊坐下,看到宋意歡后還藏著一個人,不由奇怪地朝曹瑾玉看了一眼。
曹瑾玉怕人,看到有人回來了,也不敢在宋意歡邊多待,低著頭快步走開了。
宋南歆狀若無意朝宋意歡問道:“你與曹家那個膽小如鼠的姑娘怎麼坐在一?”
宋意歡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那位姑娘方才被嚇到了,見我在這里,便過來尋我說話。”
曹瑾玉確實以膽小聞名,京都沒有子喜歡跟玩,宋南歆倒是沒有懷疑,而是問道:“我給你的九連環呢,解開了麼?”
宋意歡取出那個解開的九連環遞了回去,宋南歆看到上面的環扣已經全部解開,登時眉開眼笑。
方才的事不過只是曲,花園不一會兒又恢復了熱鬧。
這時,只聽得男席那邊傳來陣陣起哄聲,席這邊的姑娘家們登時好奇地朝那看去。
只見顧云箏站在一片空地中,面無表地看著坐在首座上的姬陵川。
“世子算起來還是顧某的師兄,老師常常在我們這些師弟面前夸贊師兄的才學,還說若是師兄棄武從文,定能考上狀元。”
“晚學不才,想向師兄討教一二,看一看師兄到底有什麼樣的真學實才。”
四周圍聚的公子哥們興至極地歡呼起來:“顧大人不愧是新科榜眼,竟有勇氣當眾挑釁寧親王世子,真是年可畏啊!”
“顧大人也太莽撞了吧,這樣當眾向世子挑戰,
這讓世子如何回答?堂堂親王世子,難道當真和一個翰林院編修比詩作對不?”
“沒錯,這不妥,這不妥!”
這一幕讓宋意歡愣在原地。
顧云箏這是在做什麼?不是已經同他說清楚了嗎?他為何還要咬著姬陵川不放?
宋意歡心著急,朝場中的顧云箏投去視線,想讓他不要再鬧了,以姬陵川的子,怎麼可能會應了他的邀戰?
若姬陵川像對付方才那兩個人一樣對付顧云箏,害得顧云箏了傷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那不就了的罪過了嗎?
誰知,耳畔倏地響起姬陵川那低沉的嗓音:“正巧,我也想考校一番顧大人的文采。”
姬陵川出人意料的,竟出聲應下了顧云箏的挑戰。
宋意歡滿臉震驚地看向姬陵川。
對方此時面冷淡,眼睫低垂,坐在座位上紋未,盡顯寧親王世子的尊貴與威嚴。
回想起他方才的話,宋意歡發現他用的是考校二字,而不是切磋。
姬陵川在針對顧云箏?
為什麼?
宋意歡用力皺起了眉。
一旁的宋南歆也察覺得到姬陵川對于顧云箏的敵意。
不過并沒有多想,只覺得姬陵川是心生不滿打算給顧云箏一點看看。
眼珠子轉
了轉,舉起團扇掩笑道:“顧大人敢于挑戰師兄,確實勇氣可嘉。可若就這樣比,未免太沒意思,不如咱們加點彩頭,如何?”
四周當下就響起了一陣附和聲。
這群爺小姐,最是喜歡看熱鬧了。
畢竟,新科榜眼對上寧親王世子姬陵川,這樣的戲碼,可不常能看到啊!
宋意歡了想要說些什麼,宋南歆回過頭來朝低聲音笑道:“意歡,你不會舍不得那顧榜眼委屈吧?”
宋意歡角繃直,回道:“自然不會。”
倒是姬陵川道:“不必設彩頭,君子坦坦,只管比就是。”
宋南歆一噎,臉險些掛不住。
這話說的,像是在映是個小人似的。
場上,顧云箏克制著讓自己不要去看宋意歡,極為冷靜地回道:
“請世子賜教。”
“設筆墨紙硯,以擊鼓傳花的方式,請場上三位賓客各出一詞,三炷香,你我各出一篇文章。匿名張于西市外的布告欄上,三日,得百姓最多蓋印者勝出。”
姬陵川說道。
顧云箏本以為會得到他的刁難,沒想到他出的這個題如此公正。
此時場上至多有四五十人,擊鼓傳花傳到誰便是誰,不存在提前說好的況存在。
顧云箏只思考了一瞬,便應下:“就按世子的辦法。”
這個法子,也讓現場眾人充滿了興趣。
老實說,最初在場沒有人會認為姬陵川會接下顧云箏的挑戰,因為兩人
份懸殊實在太大。
且,滿京都城誰不知道姬陵川端持威嚴,待人有禮卻始終顯得疏離淡漠,他怎可能會接下顧云箏的挑戰呢?
可一想起方才那兩個落水的人,眾人此時又并不覺得奇怪了。
也許,是他們一直以來對姬陵川有著誤解?
蔣國公府的下人很快就按著姬陵川的意思將筆墨紙硯取來,這場比試便開始了。
敲鼓的人是蔣國公府的下人。
一朵由絹制作而的花朵被人握在掌中,隨著鼓聲響起,花朵在眾人手中開始傳遞起來。
與罰酒不同,這一場擊鼓傳花讓眾人對手中的花朵滿懷期待,都希這花兒最終會在他們手中停下。
很快,出題的前兩個人就選了出來。
一個是蔣家二公子,蔣涵,他出的詞是耄耋。
一個是方才與宋意歡有過短暫談的曹家小姐曹瑾玉,被這麼多人盯著,險些嚇暈過去,半晌才用如蚊蠅般的聲音冒出倆字:
“壯膽。”
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出題人了。
鼓聲在耳畔響起,花朵繼續傳遞,宋南歆提著心兒,眼睛盯著那朵花兒,不住在心默念“停下”。
花朵順利的落在了的手中,可鼓聲還未止歇,面對眾人的視線,只得將手中的花朵塞到宋意歡手中。
就在這時,鼓聲戛然而止。
現場一片寂靜,宋意歡愣怔地看著手心中的花朵,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這花兒怎麼這樣巧,就落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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