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四章人在朝堂,不由己
姚策元沒說話,靜靜的袖子裏麵掏出一張羊皮紙卷做的地圖。
地圖老舊,古跡斑駁,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攤開之後一張清晰的地圖出現在趙華的眼前。
上刻山川地貌,河流湖泊。
中原五國,塞外漠北,高麗皆在其中。
“先生。”
看著眼前的地圖,趙華眼前微微一亮。
地圖好尋,但如此清晰標注了山川地貌,河流走向,地勢高低,且五國皆在其中的地圖可不好尋。
“祖上早年曾是行商,行走列國,幾代下來,便有了這幅地圖,不過年代久遠,已經與如今的疆域有所區別,王爺莫怪。”
姚策元解釋道。
“無妨,無妨,夠用了。”
趙華擺了擺手,眼底帶著期待之,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姚策元拿出來的地圖。
如此清晰的地圖,他沒有,但詳略一點的他手裏還有不。
如此結合之下,完全可以複刻出,如今最為齊全的五國地圖。
“先生,你是想讓我...”
過了半晌之後,趙華抬起頭向姚策元,言又止。
“代地!”
“代地?”
趙華輕咦一聲。
代地最早乃是古代國所在之,後被大乾所滅,便被收大乾疆域之中,又因為背靠漠北,自收大乾疆域之後,便一直都是如同幽州一般,四戰之地。
即便如今,漠北王庭已經被五國聯軍覆滅,曾經一統的漠北王朝也再次化為了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部落,但代地在冬季依舊時常遭南下的漠北異族劫掠。
早已民不聊生,百姓十不存一,化為一片荒蕪之地。
直到他父皇趙崇遠上臺,力排眾議,在荒蕪的代地深,設立懷朔鎮、武川鎮、冥鎮,玄鎮、懷荒鎮、沃野鎮六鎮,屯兵戍邊,這才穩定住了代地的局勢。
又曆經數十年如一日的將一些罪不至死的罪犯流放代地,同時以懷之策,對待那些漠北王庭破滅南遷的漠北異族,這才暫時穩定代地的局勢。
不至於讓代地再次化為荒蕪之地。
不過即便如此,代地每年的戰卻依舊不止,曆來都是大乾貴族眼中的不之地,荒蕪之地,蠻夷之地。
沒有任何的士族願意前往,更別說他們王族之人。
看著姚策元所指之地,趙華陷了沉思。
他自然明白姚策元的意思。
置之死地而後生!
益州,青州二地雖然土地沃,百姓富足,為大乾最為富庶之地,但卻並非起勢之地,距離應天實在太近了,各種世家大族雲集,朝廷勢力錯綜複雜。
朝廷對於這二州的把控也最為嚴苛,有任何風吹草都會瞬間傳到應天,傳到他父皇的耳朵裏麵。
而且益青二地承平已久,百姓不可能放下自己好日子不過,和他造反。
但代地卻不同。
自古飽經戰,民風彪悍,再加上遠離大乾腹地,隻知當地府而不知大乾朝廷,且北接漠北,既是苦難的來源,又是建功立業的基。
“王爺,不破不立,破後而立,該做決斷了!
隻要去了代地,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而在京城,您就是那籠中困,有趙定的輝在陛下一輩子不會注意到你。
也許幾十年後,您就是那位禮親王。
但王爺您甘心當一個親王嗎?”
姚策元循循善,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奇異的蠱之力。
趙華的眼神愈發的糾結,也愈發的迷茫,待在這迷茫深且漸漸湧現出不甘。
背著手,站在原地。
一句話不說。
過了良久之後,才道:“我知道了!”
“進宮!”
良久之後,趙華邁步向著韓王府外麵走去。
聽著這話,姚策元瞬間大喜。
……
“母妃。”
“別我母妃!”
東宮之中,一間偏殿。
趙青詹站在齊氏麵前,眼中帶著畏懼。
聽著趙青詹的喊話,齊氏看都不看一眼,“你說不爭,你看到了嗎?現在宮都不需要稟報了,以後還得了?
下一步是不是主這個東宮?”
“母妃。”
趙青詹再次開口。
“閉。”
齊氏厲聲喝道:“你父王是這大乾的太子,未來的大乾的主人,在世的時候,諸兄弟懾服,滿朝文武擁護,而你呢?
整日裏,除了搗鼓你那些行軍打仗,你還知道什麽?”
“可......可我....可我真的不是那塊料嘛。”
趙青詹怯弱的張了張,言又止,但到了最後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你不是那塊料?那好,我這就去和皇爺請命,找一座宅子,咱娘倆搬出去,別住在這東宮了,也別安排什麽太監宮伺候,直接找找幾個軍,把咱倆現在就。”
說完,齊氏起就向著外麵走去。
見狀,趙青詹頓時大急,急忙跑上前,一把攔住齊氏,抱齊氏:“母妃,孩兒錯了,你別生氣。”
說著說著,趙青詹的眼淚也不自的的流了下來。
看著趙青詹如此,齊氏鼻尖也有些微微發酸,輕輕的推開抱自己的手,看著眼前不知不覺已經長得和一般高的兒子,齊氏手輕輕的著趙青詹略顯稚的小臉,哽咽道:“孩子,不是娘想著你爭,而是站在咱們娘娘這位置上,不得不爭。
為了你,為了娘,也為了你自己以後的子嗣。
這大統之位,你必須要爭。”
“可九叔真的不是那種人。”
趙青詹哽咽著抬起頭,看著齊氏。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些事,這些年你看得還嗎?
當初你父王在的時候,這東宮是何等熱鬧,現在又是何等冷清。
這人冷暖,難道你看不見嗎?
當初你父王在的時候,整個東宮的屬有多,如今又有多,如今這些還在的又有多見異思遷?
這些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齊氏淚眼婆娑的看著趙青詹,一邊輕輕的拭著趙青詹臉上的淚水,一邊聲的說道。
“母妃,我....”
“好了,此事你別管了,給母妃,所有的事,母妃會幫你去做,你隻要好好的去大學堂讀書,聽那些夫子的話,哄你皇爺開心,別的事都給母妃。”
齊氏輕聲的安道,但說到後麵的時候,話音之中已然帶著冰冷的殺意。
看著這一幕,趙青詹下意識的一,急忙問道:“母妃,你打算?”
“此事,你就別問了。”
齊氏冷冷的看了一眼趙青詹,隨後踏步向著東宮外麵走去。
“唉。”
看著這一幕,趙青詹頹然的坐在地上,往日裏麵充滿笑的小臉,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日一的神采。
隻剩下深深的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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