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做完了,醫生剛剛把我送出來,我就聽到了蔣子卿的聲音。
“筱棠。”
“你查完房了?”
“嗯。”他過來扶著我:“剛做完顱?”
“嗯,報告還沒出來。”
“那我去辦公室等一會。”
“哦,對了,剛才賈醫生說我的眼睛一直在恢複。”
“那是好事。”蔣子卿說:“上次你的腦部CT報告也比之前那次好,這種問題康複的很慢,不會像電影裏麵的忽然某一天就恢複視力了。”
“我知道,人生不是話。”
他摟著我,忽然他了我的大口袋:“什麽東西鼓鼓囊囊的。”
“哦,這個。”我把魔方從口袋裏掏出來給他看:“魔方,我已經轉好了一個麵,厲害吧?”
“你帶過來的?”
“不是,許醫生送給我的。”
“許醫生?”
“是啊,你們科室的許醫生,要結婚的那個。”
“他請假了啊,這幾天籌備婚禮。”
“啊。”我站住了,我又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他不是許醫生,他是誰?”
“也許,是徐醫生?”蔣子卿拿走我手裏的魔方。
“徐醫生?”
“是啊,我拜托了徐醫生照顧你。”
“哦,也許我聽錯了。”許和徐發音一樣音調不同。
剛才我又瞎張,還以為又到什麽奇怪的人了呢!
蔣子卿扶我到他們辦公室,給我倒了一杯水,我說:“我不,剛才徐醫生給我喝過水了。”
“再喝一點。”
“喝多了要去廁所。”
“等會讓劉護士陪你去。”
“有點尷尬。”
“那我陪你去。”
明明他是說笑話,但是我覺得他的聲音有點。
我問他:“查房不順利嗎?”
“沒事,很順利。”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蔣子卿在把玩那個魔方,我向他出手:“我要玩。”
“你休息一會。”
“玩魔方又不累,再說我眼睛看不見之後,每個人都跟我說同樣的話,休息一會,我每天的職責就是休息,無聊頂。”
他把魔方遞給我了,我一邊索著一邊轉。
“等我練一會,你幫我計時再幫我拍視頻。”我說。
蔣子卿沒答話,我就自顧自地繼續玩魔方。
有個這個小玩意,我沒那麽無聊了,我怎麽早沒想起來?
我正玩著,有人過來對蔣子卿說:“蔣醫生,傅小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您是不是要去賈醫生那裏拿給他一起看?”
“嗯,我馬上就去。”蔣子卿站起來:“筱棠,我去下賈醫生那。”
“嗯,你去。”我頭也不抬。
他還立著沒,我說:“你怎麽了?”
“你等下,我找劉護士來。”
“我在你的辦公室你還擔心什麽?”
“我去找。”蔣子卿很快就把劉護士找來了,我聽到他在囑咐劉護士:“我回來之前你不能離開,在這裏陪著。”
“知道了蔣醫生,你真是細心,大白天的又在醫院裏,你是怕有人把傅小姐走呢?”
蔣子卿按了按我的肩膀:“我先去賈醫生那。”
“哦。”
劉護士在我邊坐下來,笑嘻嘻地跟我說:“蔣醫生真是太張你了,傅小姐,你真是有魅力,蔣醫生這麽你。”
我停下手裏的作,我覺得我不是有魅力,我是運氣好。
我跟笑:“蔣子卿是不是你們醫院的院草?”
“當然了,知道蔣醫生有朋友了,沒有男朋友的護士們可傷心了。”
“那我就得對蔣子卿更好一點,不能辜負你們對他的厚。”
“傅小姐,您格真好,像你這樣份的人,格還這麽好。”
“我什麽份?”我笑起來了。
“有的有錢人啊,可喜歡整天端著了,裝的高人一等。”
我們正聊著,有個人敲門:“蔣子卿在不在?”
聽聲音有點悉,我抬頭向門口看去,依稀能看到一個人的廓,我站起來試探地開口:“蔣伯母?”
“筱棠?”還真是蔣伯母,看來我的耳朵是越來越靈敏了。
“蔣子卿去幫我看檢查報告了。”我說。
“哦,我給他送湯。”蔣伯母走了進來,劉護士去倒茶了。
蔣伯母把保溫桶放在桌上,在我對麵坐下來。
我和蔣伯母見過幾麵,以前偶爾去蔣子卿家裏吃過飯,他媽媽對我很熱很客氣。
我便跟攀談:“蔣伯母,很久沒去探您了。”
“不用,你現在也不方便,而且又...”應該在打量我,我下意識地用手擋著肚子。
我和蔣子卿的事不知道蔣伯母曉不曉得,蔣子卿不在乎我有的是顧言之的孩子,但我想老年人肯定是在意的啊。
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還跟自己的兒子談,多多有點膈應。
我正想著,蔣伯母就直截了當地開口了:“筱棠,我想問你一下啊,聽說你和子卿在談?”
“沒有。”我立刻否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這麽快就否定了:“沒有的事。”
“真的?”蔣伯母的聲音立刻就鬆弛下來了:“我也是聽人家說,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是吧,筱棠,你看你這懷著孩子,怎麽會跟我們家子卿談?”
“嗬。”我隻能陪著笑臉:“是啊,不能這麽沒沒臊是不。”
“也不能這麽說。”蔣伯母的語氣親昵了起來,甚至握住了我的手:“筱棠啊,你也別著急,你年輕又有本事,會有優秀的男人喜歡你的。”
“媽。”蔣子卿回來了:“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你送湯啊。”蔣伯母說。
“我們有工作餐,下次不用送了,跑那麽遠。”蔣子卿走過來彎腰對我說:“顱正常,正常就說明你腦部的淤已經很小了,在逐漸消散當中,再過一個月可以做一次腦部CT。”
說這些話的時候,蔣子卿是握著我的手的,蔣伯母就在一邊,我不安地將手從他的手心裏出來。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我撐著桌子站起來,蔣子卿自然而然地摟住了我的腰。
我從他懷裏掙紮出來,我知道蔣伯母在看著我們,我很不自在。
我幹咳了一聲:“我讓司機上樓來接我,再見啊,蔣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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