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是霍與川定的,祝鳶對附近的食不太悉,霍與川選好之后,將鏈接發給。
“我今天限號,開你車?”
祝鳶點點頭,回過頭去林蘭。
林蘭俯在祝青華的床邊,替他掖好被子,聲溫和地在他耳邊說。
“老頭子,我和兒去吃飯了,你乖乖的啊,一會兒就回來。”
林蘭站起,看見祝鳶和霍與川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地了手。
“我聽醫生說,昏迷中的人也是有意識的,家里人要常常和他說話,他指不定就會醒得快一些。”
霍與川笑道,“是這樣的,祝老師肯定聽得見。”
林蘭開心了一些,“要真聽得見就好,他肯定嫌我嘮叨,還沒法像以前一樣我安靜一會兒,說不定他哪天被我煩很了,睜開眼睛跟我說,快別說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說著說著,林蘭小聲地笑出聲來。
祝鳶也跟著笑,挽著林蘭慢慢向前走。
有的時候,人真的很需要一些自我想象,來寬完全看不見亮的前方。
坐上車,祝鳶發了引擎。
林蘭皺了皺眉,“鳶鳶,這個車很貴吧?你買的?”
祝鳶隨意笑笑,“我哪買得起,公司的公車,我有時候要趕著去客戶公司查賬,所以給我配了一輛。”
林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迎著晚霞,祝鳶的心就像緩緩而的河水,隨風飄向了很久之前的過去。
小時候,以為林蘭是無所不能的。
能一下電視就知道祝鳶趁出去買菜的功夫看畫片了。
也能只看一眼祝鳶的眼神就知道今天又悄悄把蛋扔掉了。
林蘭總是能很快找到祝鳶怎麼找也找不到的東西,總是能輕易悉的想法,知道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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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說“班上值日”,但實際上是跑去同學家玩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蘭不再聰明了。
祝鳶能輕易地瞞過很多事,而深信不疑,看不出一點端倪。
的右手從方向盤上移開,蓋在了林蘭的手上,輕輕地握了握。
林蘭回握住的手,溫暖。
……
霍與川選的火鍋店離醫院不遠,二十分鐘后,祝鳶一行人到了火鍋店門口,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祝鳶有些驚訝。
“這麼多人?”
“這家店味道很正,價格還算公道,所以生意一直都還可以,”霍與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后掛斷,對著祝鳶笑了笑,“剛好是我朋友開的,我們應該有位置。”
果不其然,很快出來一個有些胖胖的男人,見到霍與川,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的眼神很快在祝鳶上掃了掃,拍了拍霍與川的肩。
“這還是你第一次帶來照顧我生意,看在的面子上,這頓給你們免單!”
祝鳶正要說話拒絕,男人卻抓著霍與川直接往里面走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太晚了,我也是安排了好一會兒才給你們騰出一個包廂,只是有些小,別介意啊。”
“有的吃就行,別的隨意。”霍與川說。
男人笑了笑,“這不是幫你在面前表現表現?”
到了包間,男人這才轉過來笑著跟祝鳶說道,“好,我陳旭,之前
在新西蘭的時候,和與川是同學,初次見面,以后有機會常來!”
祝鳶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祝鳶,你好。”
聽見這個名字,陳旭笑得了然,沖霍與川遞了個眼神。
“我先給你們上一些咱店里的招牌菜,一會兒還缺什麼,隨時我就行。”
燙肚的時候,祝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剛才那個陳老板,是你在國外進修時候的同學?”
霍與川“嗯”了一聲,“他一直這樣老不正經的,但人很好。”
祝鳶點點頭,“那他現在也是回國在國醫院當醫生?“
霍與川頓了頓,“他上崗的第二周,科室發生了醫鬧事故,他為了救另一個醫生,右手手腕被刀劃過,傷害了手部神經。”
祝鳶皺了皺眉,霍與川燙了一片肚放進碗里。
“你喜歡吃這個,”他繼續說,“其實對普通人來說,那個傷不重,但是對于在手過程中不能有毫差錯的醫生來說……更何況,他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
“所以他就辭了職,開了一家火鍋店。”
“對,”霍與川笑了笑,“開店的錢是醫院和病患家屬給予的賠償,他把錢都花了,就代表一切都過去了。上次他還開玩笑說,我們在國外的時候,他做飯最好吃,現在,我們幾個可以一直吃他做的飯了。”
祝鳶也垂眸笑了笑。
真是一個很樂觀的人。
正視無法逃避的苦難,將它變生命中的勛章,為自己帶來另外的價值。
祝鳶很佩服這樣的人。
看了眼林蘭被辣得不停氣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怪不得爸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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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讓你吃辣。”
霍與川也笑了,“我還記得祝老師曾經最喜歡吃辣,好幾次帶來學校的午飯里沒有一點辣椒,祝老師還特意跑去食堂讓阿姨幫他放點辣椒。”
提起過去的事,祝鳶總是覺得很輕松。
這頓飯的氛圍很好,和煦的笑容和溫暖的回憶,祝鳶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緩緩舒緩開來,不由得加深了笑意。
……
火鍋店外,一輛墨綠布加迪正緩緩行駛過來。
晚高峰的車輛擁堵異常,這段路又是遠近聞名的小吃街,攤販們占據了過道,顯得馬路更加擁了。
池景行坐在后座,一天沒怎麼吃飯,現在有些,再加上車子偶有停頓,讓他覺得胃有一點難。
陳明恩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降下車窗。
“池,通通風會舒服一點。”
池景行沉沉的“嗯”了一聲,拿了一支煙出來,正要點燃,視線隨意地向外看去,目忽的頓住。
不遠的火鍋店窗臺里,有一個悉的影。
祝鳶的笑容看上去很真切,和在他面前故意做出來的扭模樣截然不同。
站起來,一只手拿著勺,另一只手用筷子夾起一塊片,放進了旁邊男人的碗里。
池景行瞇了瞇眼。
是霍與川。
他不聲地勾了勾,重新將車窗關了上去。
恰好這時手機震聲響起,電話那邊的人很殷勤。
“池還有多久到?需不需要我提前幾個先把歌唱著?”
池景行抬了抬下,輕笑了一聲。
“不必,我帶了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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