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華被帶走以后，整個財務部都人心惶惶，那天唯一沒到場的祝鳶就顯得有些格格不。

部門氣氛太抑，祝鳶也沒多想，坐在工位上坐著自己的事。

一個素日里和多聊了幾句的同事把椅子轉到祝鳶邊來，低了聲音。

“你知道杜姐被帶走調查的事麼？”

祝鳶愣了愣，點點頭“聽說了。”

同事有些后怕“你知道貪污了多錢麼？”

祝鳶還沒來得及回話，同事便一臉驚訝道“兩個多億啊我的天！杜姐也真是，我要是拿了這麼多錢，早就卷錢跑路了，那麼貪心干嘛呢。”

祝鳶附和著笑了笑，沒說話。

即便杜春華拿著這筆錢跑了，池景行也有的是辦法找到。

“誒，你聽說沒有？”同事很快換了個話題，“這麼一走，財務總監的位置就空下來了，如果公司不是空降另外一個總監來的話，估計就是競聘，你有興趣沒有？”

“我？”祝鳶笑著說，“我才來多久，到誰也不到我。”

財務總監的位置沒想過。

不過副主管那個位置，還是想爭一爭的。

兩個人正小聲說著話，人事部經理忽然敲門進來，后還跟著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好看的，主要是上的氣質不俗。

怎麼說呢，覺和尹漫那種大小姐是一掛的，但是眼神似乎要明一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盈盈發著亮。

小姑娘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祝鳶上。

“各位同事，這是我們財務部今年新來的實習生蘇心亭，畢業于英國牛津，是很難得的人才，希大家以后好好相。”

這個看似簡單的自我介紹，卻讓大家都不由得互相對視了幾眼。

財務部主管上前和蘇心亭握了握手。

“你好，歡迎加池氏集團。”

蘇心亭笑得落落大方。

只是讓祝鳶沒想到的是，當在休息時間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看到蘇心亭靠在茶水間角落和人打著電話，清晰地說了一句“哦，我看見那個祝鳶的了，和姐姐你比起來，差遠了。”

祝鳶的步子頓了頓。

蘇心亭已經看見了，可是臉上沒有毫慌，對著手機說了句“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便掛斷了電話，雙手環，淡笑著看著祝鳶。

那個笑容并不友善。

祝鳶看著的臉“你認識我？”

蘇心亭笑了笑“算是久仰大名吧，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魅力，不過現在看起來，確實算個，但是得千篇一律，沒啥意思。”

祝鳶皺了皺眉，語氣也冷了幾分。

“我再怎麼樣，也總比你這個初次見面就隨意評價別人的人要好，看你年輕小，也別把沒素質當真，沒品的。”

蘇心亭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些。

祝鳶冷冷地看了一眼，繞過的子去接水，蘇心亭的聲音再次在的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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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鳶，別做出這副冰清玉潔的樣子，說得再冠冕堂皇，不也是見不得的地下人嗎？”

祝鳶拿著水杯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滾燙的水滴落下來，白皙的瞬間被燙紅。

蘇心亭很輕地笑了一聲。

“你以為景行哥為什麼會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啊？無非就是我姐姐的代替品而已。我再沒品，也知道人要自，年紀輕輕不學好，當別人的地下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啊？”

祝鳶沉默地扯了一張紙巾，掉了剛才不小心弄灑的水漬，在蘇心亭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的空隙，才緩緩回過頭來，平靜地看著蘇心亭挑釁的臉。

“我怕什麼？”祝鳶微微抬了抬下，清冷的臉上甚至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我一沒二沒搶，等價換，犯法了嗎？”

“池景行沒有朋友，沒有老婆，年男你我愿待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系？”

“還是你這個做妹妹的，眼看著自己的姐姐已經結婚了，還要替姐姐守著從前的舊人不放？怎麼？你姐姐有興趣婚出軌嗎？”

“你！”蘇心亭被祝鳶一番話說下來，氣得漲紅了臉，偏偏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說辭，只能惱怒地威脅，“你說得這麼大義凜然，那我要是把你和景行哥的關系說出去，你覺得公司其他人會怎麼看你？！”

祝鳶還是淡淡一笑。

“你要是敢的話，早就說了，還有時間來我面前無能狂怒嗎？”

蘇心亭一怔。

本來以為祝鳶就是個徒有其表的普通人而已，沒想到，竟然能一眼看出本質。

當時求著蘇梨去求池景行，讓進池氏集團來，池景行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只是輕飄飄地叮囑了一句“不該說的事，不要說。”

蘇家本來就是個小門小戶，要不是因為蘇梨嫁進了池家，一輩子也沒資格和池景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因此，一直都很怕他。

當然是不敢大肆宣揚池景行和祝鳶之間的事的，要真是惹怒了池景行，后果承擔不起。

祝鳶看著彩紛呈的表，挑了挑眉，走出了茶水間。

回到工位上，看似毫無影響地繼續辦公，實際上大腦一片空白。

蘇心亭的話，到底還是聽進了心里。

尤其是那件自己心里清楚，卻又總是逃避著不肯承認的事實——本就只是蘇梨的替而已。

……

下班之后，祝鳶了個網約車去療養院，一是去看看爸爸，二是取車。

只是在下車的時候，祝鳶似乎看見了一個悉的背影。

太多年沒見，不是很確定，只是那幾分悉，已經足以讓整個人愣在原地，心跳飛速加快，快要不過氣來。

那個人……那個人……

上前走了幾步，那人剛好消失在拐角。

而那僅僅閃過兩秒的側臉，已經讓祝鳶確定了他的份。

空曠的療養院走廊里，祝鳶死死抓住自己的包。

沒有人注意到，祝鳶的臉到底有多慘白。